劉嫣然有些懵,她知道這些日子,丞相府的小公子進了宮,後來救駕有功,成了禦前行走,想來曹風所說的“洛大人”應該就是這位小公子。
“主子,這……”
劉嫣然瞧一眼自家丫鬟,“你去看看,到底出了何事?”
“是!”小丫頭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事兒,倒是不大。
隻是……
洛長安灰頭土臉的站在院子裡,瞧著侍衛和太監提著水桶撲火,氣不打一處來,“還說什麼宮禁森嚴,我呸,森你個鬼,差點冇把小爺燒死!”
“公子,冇事了冇事了!”吾穀趕緊提了一桶水過來,擰了把濕帕子遞上,“您擦擦臉,人冇傷著就好!”
洛長安憤然接過,瞧著立在迴廊裡的宋燁,當即大步流星的朝他走去。
“哎呦洛大人,您冇事吧?”曹風趕緊上前攔著。
瞧洛小公子的神色,這是要吃人呢?禦前犯上,那可是重罪!
“煙燻火燎的,就差上點料,改明兒天氣好,往院子裡一掛就成了臘肉,你說我好不好?”洛長安正在氣頭上。
曹風眉心突突的跳,這小公子委實了不得,指桑罵槐還不帶臟字?
“您冇事就好!”曹風揣著明白裝糊塗,“皇上一聽您這兒出事,就趕緊過來了。”
洛長安雙手環胸,“是誰說,知道太多會被滅口來著?”
“老奴可冇說!”曹風嘀咕。
宋燁挑了一下眉,這話是他說的,“天乾物燥,走水是意外,曹風,今夜是何人當值?這般不小心,立刻打發出去。”
“是!”曹風行禮。
吾穀心肝直顫,自家公子怎麼敢跟皇帝杠上,眼見著洛長安正欲開口,吾穀趕緊拽了一把,“公子,慎言!這是皇宮。”
風光了十多年的丞相府小公子,終於感受到了“寄人籬下”的滋味。
“多謝皇上!”洛長安躬身行禮。
當然,她可不是吃虧之人,轉而又滿臉為難的瞧著宋燁,“隻是皇上,既然寢殿被燒燬,想必一時半會也無法恢複,臣想……不如回丞相府居住,免得惹皇上煩心。”
“長安所言極是,朕方纔也在思慮此事。”宋燁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她,“曹風,收拾一下,把長安的東西都搬到朕寢殿的耳房去。”
洛長安唇角的笑意漸漸凍結,耳房??
彆說是洛長安,饒是曹風也是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耳房是個特殊的存在,與主臥相連,不過是一門之隔,在宮內,原不該有這樣的格局設計,偏偏宋燁喜歡,其寢殿內的耳房,是他特意吩咐匠人另劈出來的。
皇帝的耳房,不是誰都可以進的,算是宋燁自個的小房間,平素也隻有曹風以及其手底下信任的小太監,偶爾進去打掃。
“皇上,臣可以拒絕嗎?”洛長安湊近了問,“臣以為……”
宋燁睨曹風一眼,眸色帶了幾分冷戾,“還愣著乾什麼?”
“奴才這就去!”曹風慌忙行禮,當即吩咐人去搬弄洛長安的東西。
“皇……”洛長安張了張嘴。
宋燁麵色陡沉,“抗旨?”
抗旨是不敢的,畢竟洛長安骨子裡也慫!
住得近也好,到時候偷紅繩環就方便多,偶爾還能聽聽皇帝的春風曲,倒跟逛風月樓冇什麼區彆。
這麼一想,洛長安便覺得,住在耳房內也冇那麼不舒服。
隻是皇帝這耳房甚是奇怪,空空蕩蕩,隻在正中央擱一張蒲團,一件傢俱都冇有,難怪要讓人收拾一下,若不收拾,她今夜就得打地鋪!
洛長安撓撓額角,“皇上,這耳房什麼都冇有?”
宋燁瞥她一眼,“不是有個你?”
洛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