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攙著尚書夫人,款步走進花廳。
“叩見王爺!”尚書夫人行禮。
宋墨起身,“節哀順變!”
事實上,宋墨空有王爺之名,而無任何實權,咋呼咋呼底下的奴才倒也罷了,若真的要計較起來,他這個王爺還真不好使!
尚書夫人怨毒的眼神猛地掃過來,洛長安咻的站起身,心裡有點虛。
畢竟戶部尚書臉上那一拳,是她的手筆!
“洛大人,家夫冤死風月樓,雖說是被毒死的,可您當時那一拳也不輕呢!”尚書夫人眸色猩紅,“皇上讓您查察此案,可冇說讓您來府上肆意作亂,攪得尚書府雞犬不寧!您若是懷疑什麼,大可傳了咱們去公堂,尚書府所有人,定會全力配合。”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洛長安也冇臉麵再留下來。
“尚書夫人言之有理,打擾了!”宋墨睨了洛長安一眼,算是給了洛長安一個台階下,“走吧!”
洛長安沉著臉,跟著宋墨走出尚書府。
二人敢趕出門,尚書府的大門怦然合上。
“我這暴脾氣……”洛長安氣不打一處來,捋著袖子就想往回走。
宋墨趕緊攔著,“他們家死了人,難免傷心過度,言辭激烈了點!”
“哼,看在你的麵上。”洛長安憤然,疾步離開,這麼晦氣的地方,若不是為了案子,她纔不屑進去,“裡麵一幫鬼東西!”
宋墨側過頭看她,“你是覺得,凶手是尚書府的人?”
“那個李道芳肯定知道點東西,還有那個梅姨娘,我提及書房的時候,她顯然冇料到出了紕漏,愣是一句都答不上來!”洛長安輕嗤。
宋墨點頭,“有道理!隻是,你這麼一說,那柳姨娘豈非要毀滅證據?”
“山人自有妙計!”洛長安負手而行,大搖大擺的朝著街頭走去。
宋墨皺眉,“那不是回宮的方向。”
“出來一趟不容易,不好吃好喝好玩的一通,我纔不回去。”洛長安擺擺手,“要回你就自己回!”
宋墨歎口氣,“等等我!”
百樂賭坊。
洛長安雙手環胸,繞著牌桌走了幾圈。
“大!大!”
“小!小!”
宋墨甚少來賭坊,有些不自在,“你來這兒做什麼?”
“進了賭坊難道是找姑娘嗎?”洛長安輕嗤,“自然是手癢,來玩玩!你猜,這次是大還是小?”
宋墨猶豫了一下,“大?”
“豹子!”洛長安笑了笑,“你看著點!”
宋墨愕然,“我?”
“盯著看,不要走神,不要眨眼!”洛長安指了指色盅,“看好了!”
宋墨深吸一口氣,貓著腰,盯著桌案上的色盅,果真是全神貫注,絲毫不敢眨眼。
“開!豹子!通殺!”
宋墨駭然,竟然真的是豹子?一回頭,早已冇了洛長安的蹤跡。
“長安?”宋墨慌忙撥開人群去找,“長安?長安你在哪?”
然則,任他找遍整個賭坊,也冇找到洛長安的蹤影,這小子甩下他,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洛長安是從後巷出去,吾穀的馬車就在此處等著。
“公子!”
洛長安攀上馬車,鑽進車內,“走!”
“是!”吾穀壓了壓鬥笠,半遮著臉,快速驅車朝著城外而去。
出城之後,馬車繞著城外走了幾圈,確定無人跟著,這才駛向一條小徑,搖搖晃晃的朝著遠處的山腳下行去。
禦書房內。
曹風急急忙忙的進門稟報,“皇上,探子來報,洛大人出城了!”
筆尖一頓,墨色滴落,摺子上瞬時暈開一朵墨暈。
宋燁隨手便將禦筆丟進筆洗,麵色難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