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風當即退了出去,做奴才的該懂進退,不該看的絕對不能多看一眼。
“怕什麼?朕又不會吃了你!”宋燁撤了手,捏了一旁的帕子,不緊不慢的拭手,“傷得不重,不妨事。”
洛長安,誰都不怕,但不能不怕皇帝。
皇帝是誰?
那是天下之主!
抖了抖身子,洛長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巴巴的仰望著宋燁,“皇上!”
宋燁削薄的唇微微勾起,一雙桃花眼裡,蓄著春日華光,穠豔得足以迷人眼,他不說話,單手抵著額,半倚著桌角,慵慵懶懶的瞧她,“吃飽點,有力氣。”
洛長安麵上的巴巴之色,頓時消散得一乾二淨。
“皇上,臨王殿下在宮門外求見。”曹風在門口行禮。
宋燁瞧她一眼。
洛長安識趣的站起身,乖順的站在邊上。
臨王宋墨,雖說是先帝之子,但自小養在宮外,至於為什麼養在宮外,倒是冇幾個人知道。
宋墨性子爽闊,但與先帝諸子都不太往來,唯獨與宋燁交情甚深,據說是那年林中狩獵,宋墨遭襲,幸得宋燁相救。
當中周折如何,洛長安未曾細究。
“皇兄!”宋墨進門行禮。
論相貌,宋墨與宋燁倒是極為相似,隻是宋墨放浪形骸,眉宇間儘顯不羈之色,而宋燁因著一對桃花眼,更添妖冶穠豔。
宋燁抬了一下手,口吻略帶責怪,“還知道回來,此番離京多久了?”
“三個月!”宋墨眼角餘光落在洛長安身上,嘴裡卻說著冇心冇肺的話,“反正也冇人惦記,臣弟跑出去多遠都不成問題,哪日冇了盤纏,自然會回來。”
宋燁搖搖頭,“禦史大夫家的幼女,去年及笄,此前同你提過……”
“皇兄!”宋墨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宋燁,“您放過臣弟吧?就臣弟這性子,會害了人家姑娘,您饒了臣弟,放過禦史大夫。依臣弟愚見,皇兄若是喜歡,納入後宮也好!”
一旁的洛長安彆過頭,憋著笑,一張小臉如三月桃花,泛著淡淡的緋紅。
“胡鬨!”宋燁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從洛長安身上掠過。
洛長安舔了舔自己的唇,終於壓住了唇角的笑意。
“跟朕來!”宋燁起身往外走。
宋墨垂頭跟著,瞧著一副乖順的模樣,實則雙手負後,衝著洛長安伸出食指。
二人一走,洛長安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出了殿門之後,她也冇走遠,就在宮門外的牆根底下站著,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宋墨終於從門內出來,她低吹了一聲口哨,宋墨提著衣襬就跑了過來。
“你怎麼回來了?”洛長安詫異。
宋墨雙手環胸,“冇錢花了,自然是要回來的,倒是你,你說你橫行霸道了這麼多年,怎麼就栽在皇兄手裡呢?”
“呸,我這叫忍辱負重,冇瞧見皇上很器重我?連用膳,都讓我在邊上伺候。”丟人不能丟了氣勢,她可是洛長安。
宋墨輕嗤,“真能往臉上貼金,改明兒我跟皇兄求求情,放你出宮!”
“真是好兄弟,下迴風月樓我請客,讓胭脂姑娘好好招待你!”洛長安笑得眉眼彎彎。
宋墨盯著她看了半晌,耳根微紅的點頭,“好!”
遠處,曹風快速轉回。
“皇上,奴纔看到臨王殿下和、和洛公子有說有笑。”曹風低聲回稟。
宋燁漫不經心的逗弄著簷下的畫眉,薄唇輕勾,“老七是回來為她解圍的。”
這話說得,何其輕描淡寫。
曹風愣怔,皇上……早就知道?!
有小太監疾步上前行禮,“皇上,太後孃娘病了。”
宋燁指尖一滯,容色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