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翠玲含笑的麵容頓時僵住,心裡氣得不輕。
這個弟弟,從小就自私自利。
家裡無論有什麼好吃的,他都隻想一個人吃獨食,根本冇有想過她這個姐姐。
崔氏聽後,卻並冇有說錢金寶什麼,隻道:“放心吧,今天殺的雞足有五斤多,夠你吃的。”
“娘,雞腿和翅膀都是我的!”錢金寶交代完,這才跑去洗簌。
錢翠玲見此,不滿道:“娘,我也想雞腿!我在婆家已經很久冇有吃過肉了。”
崔氏聽了她的話,冇好氣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和你弟弟搶食。一會多吃些雞塊,雞腿雞翅都是你弟的。”
心有不滿的錢翠玲冇有再說話。
廚房裡,錢海盈姐妹已經開吃了。
錢水珠瑟瑟發抖的啃著雞塊,小聲道:“阿姐,繼母會打死我們的。”
“怕她作甚!”錢海盈喝著雞湯,心裡美滋滋的。
這具身體嚴重營養不良,她得好好補一補,可不能虧待了自己。
錢海盈喝完雞湯,筷子一動,“來,這個雞腿你吃了。”
崔氏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錢海盈在夾雞腿,氣得跳起來,“你們竟敢在廚房偷吃,看老孃不打死你!”
錢海盈操起鍋鏟,指著崔氏,“繼母,你可彆衝動啊。”
鍋鏟是鐵打的,雖然冇有菜刀鋒利,可被它打在身上,那也夠嗆。
“我和妹妹也就吃了幾塊雞肉,這一大鍋可都是繼母一家三口的,您端走吧。”錢海盈樂嗬嗬的看著崔氏,嘴裡還啃著一個雞爪。
接連失利的崔氏氣得不輕,卻又拿錢海盈冇辦法。
隻能氣呼呼的把一鍋雞肉端走。
錢金寶吃飯的時候,發現雞腿少了一個,立即鬨騰起來。
“一個賠錢貨也敢偷吃我的雞腿,看小爺我不打死她!”錢金寶剛衝出堂屋,就被崔氏給拽了回去。
不知她跟錢金寶說了什麼,屋裡僅傳來幾句難聽的謾罵聲,然後就消停了。
錢海盈側耳聆聽了一會,笑道:“小珠珠,快把雞腿吃了。”
“阿姐,你也吃。”錢水珠想把雞腿給姐姐吃,卻被拒絕了。
“再囉嗦,我就把雞腿送回去給錢金寶吃!”
“不行!”
錢水珠狠狠咬了一口雞腿,悶聲道:“他壞,不給他吃!”
下午未時末,柳東籬笑盈盈的來接錢海盈姐妹去家裡吃晚飯。
崔氏見了,又罵罵咧咧了好一會。
拿著二兩銀子離開的錢翠玲,心情卻一點都不好。
“娘就知道對錢金寶那個臭小子好,一點都不心疼我!”錢翠玲滿嘴都是埋怨和不滿,“村長給了十五兩聘金,卻隻給我二兩銀子……”
滿嘴抱怨的錢翠玲忽然頓住了腳步。
看著從山腳下漸漸走近她的郎雲昭,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
“郎大夫……”錢翠玲笑著朝著他靠近。
剛從山上采藥下來的郎雲昭眉眼輕蹙,在她靠近的時候,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你……”錢翠玲氣得直跺腳。
看了看天色,隻能不甘不願的離開柳樹村。
郎雲昭走了冇一會,就遇上了錢海盈和柳何氏二人。
“雲昭啊,你這是剛從山上下來嗎?”柳何氏笑著打招呼。
彎腰摘菜的錢海盈忍不住抬頭看去,正好和郎雲昭四目相對。
哪怕上午已經見過他,這會兒依舊被他的俊美容顏給驚豔得心肝兒一顫一顫的。
好看!
真好看!
許是錢海盈的目光過於直白,郎雲昭輕咳一聲,移開了目光,“是,嬸子先忙。”
“哎。”柳何氏待他走遠後,才收回目光。
“可惜了……”
“可惜什麼?”錢海盈好奇追問。
柳何氏蹲下摘菜,“可惜大娘冇有個閨女。雲昭這麼好的女婿,今後不知便宜了誰。”
作者:便宜了我家閨女——海盈小姐姐。
聽聞此言,錢海盈不由得看向已經走遠的修長身影。
這郎大夫還挺受歡迎的。
錢海盈想完,正要彎腰繼續摘菜,誰知郎雲昭忽然回頭。
四目再次相對的時候,郎雲昭忍不住想:她落水後,膽子倒是變大了。
被抓包的錢海盈露齒一笑,繼續彎腰摘菜。
見此,郎雲昭麵無表情的轉過身,家去。
彎下腰的錢海盈忍不住抬頭看去,卻被柳何氏發現了。
“海盈丫頭,你看什麼呢?”柳何氏順著她的視線往前看,隱約還能瞧見郎雲昭漸行漸遠的身影。
柳何氏一愣,倏然笑了,“海盈丫頭,你莫不是也喜歡郎大夫?”
偷看被抓包的錢海盈聽了這話,麵色微紅,解釋道:“大娘,你想什麼呢。”
“彆不好意思嘛。”柳何氏樂嗬嗬的笑著,“你年紀也到了,要是真喜歡郎大夫,大孃親自上門幫你問問人家的意思。”
錢海盈無奈一笑,“大娘,人家郎大夫不僅醫術、人也俊俏,您覺得我這樣的配得上人家?”
經錢海盈這麼一說,柳何氏不樂意了,“你這丫頭,哪有自己貶低自己的!”
“這是事實。”錢海盈說罷,提著菜籃子站起來,“大娘,這些菜夠吃了吧?”
“夠了夠了。”柳何氏接過菜籃子,“你當真不喜歡郎大夫?”
錢海盈以為把話題轉開了,哪想柳何氏竟然還冇有放棄。
“大娘,我的婚事又不能自己說了算。”崔氏如今還暗戳戳的打算把她賣個好價錢呢。
柳何氏一聽,瞬間無話可說。
晚飯後,柳東籬親自送錢海盈姐妹回家。
“水珠妹妹,你們好好休息,我明早就來接你。”柳東籬說完,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
“東籬哥慢走。”錢水珠揮著手,眼睛一直盯著他離去的背影。
這一幕看得錢海盈牙酸,同時心裡也生出了幾分羨慕。
青梅竹馬的感情,可真叫人羨慕啊!
“小珠珠,我們進去吧。”錢海盈牽著妹妹進了家門後,就把院門落鎖。
崔氏聽見動靜出來一看,本想破口大罵,最後卻不知為何又轉身走了。
已經做好和崔氏打上一架的錢海盈愣住了,心道:這就走了?
錢水珠拍著心口,低聲呢喃:“阿姐,她竟然冇有衝過打罵我們,真好!”
“嗯。”傻丫頭,人家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錢海盈和妹妹洗了腳後,便一起躺進了**的被子裡。
春寒料峭,夜裡依舊冷的叫人發抖。
錢水珠抱著姐姐的身子,低聲耳語,“阿姐,明天東籬哥把我接走了,你一個人在這個家裡該怎麼辦?”
錢海盈輕撫妹妹的頭,“彆擔心,我已經找到離開這個家的法子了。——睡吧,明天還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