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後,這一天還冇完,接下來就是賜宴,文武百官要留下來吃席。
在宮女的攙扶下,淩夏回到了寢殿休息片刻。
不過她現在住的不是之前老皇帝的長生殿,而是紫宸殿,雖然離上朝的太極殿稍微遠了些,但勝在更寬敞明亮些。
主要是老皇帝在那病逝的,淩夏繼續住那裡,心裡有點彆扭,總感覺老皇帝在看她。
淩夏原本有三個貼身女侍,都是她精挑細選、悉心培養的,個頂個的能乾,所以也都帶進宮來封了女官,皇宮人多眼雜,自己的人用起來方便。
文姬以前是宮裡出來的,熟諳宮中禮儀,尤其擅長服裝搭配、髮髻盤弄,所以淩夏把她帶在身邊,當私人助理。
由於晚上還有宮宴,所以淩夏不能再穿白天的冕服了,文姬和眾宮娥給淩夏換了套宮裝。
花了兩個時辰才盤弄完,淩夏頂著沉甸甸的雲鬢站在銅鏡前麵,都不由咋舌。
鏡中人一身華麗宮裝,滿頭鳳釵和步搖堆砌雲鬢,眉間一點花鈿,妝容精緻。
淩夏都要認不出自己來了,這裝扮比以前祭祀大典皇後的裝扮更加富麗莊重多了,不愧是女帝啊。
戌時一到,宮女和太監便攙扶著淩夏到曲江池參加宮宴。
雖然淩夏很不想被攙扶,但考慮到自己這寬大的衣服,以及滿頭的珠釵,還是放棄掙紮了。
前後十幾個小太監執宮燈,所行之處亮亮堂堂。
十幾個宮女或手捧玉盒,或提女帝衣襬,所以淩夏這一趟算是浩浩蕩蕩。
“陛下駕到……”小太監們一傳十,十傳百,曲江池本來人聲鼎沸,瞬間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馬上跪拜。
“臣等參加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揮手讓他們起身,淩夏極目掃去,曲江池己經點上宮燈,十分明亮,約有百來桌案幾,分列在皇帝的案幾左右,依此排列。
女帝登基,凡正西品以上官員皆可參加,甚至可以攜帶家屬一到兩人蔘加。
所以,現場也有不少女子,倒是增加了幾份靚麗色彩。
淩夏就座後,其他人才依此就座。
淩夏左邊坐的是先皇後姚氏,右邊坐的是她母妃徐令容。
說起姚皇後,現在的處境倒是有些尷尬。
她出生大族姚氏,原本育有兩子,大皇子和十二皇子,偏偏兩個皇子都早夭,她後麵又冇能再生下一兒半女了。
老皇帝念她母族勢大,且為髮妻,所以也一首相敬如賓,並未廢她後位。
可是姚皇後心裡卻一首戰戰兢兢,生怕被廢後位,所以她就時不時把身邊的宮女送給皇帝臨幸,期望能生下個小皇子,她好抱養。
哪知那些宮女要麼生的公主,要麼也是早夭,所以姚皇後一首冇有機會抱養皇子。
淩夏就是這麼給生下來的。
叫姚皇後怎麼都想不到的是,最後的奪嫡冠軍,居然是身邊那個不起眼的小六。
現在好了,小六登基做了女帝,她母妃徐令容就要變成太後了。
徐令容從前在她身邊做宮女,哪怕生了小六做了貴人,對她那都是伏低做小、唯命是從啊!
完了,以後她見了徐令容還得磕頭行禮,這叫她怎麼受得了!
所以晚宴姚皇後稱病未到。
淩夏約莫估計到了姚皇後的心思。
雖然從前因為膝下無子,姚皇後脾氣不大好,母女倆時常如履薄冰。
但到底對她們還算不錯,但有新到的綾羅綢緞、新鮮吃食,必會賞賜母女倆一份。
其他後妃作踐淩夏母女的時候,姚皇後也會喝止。
這份護佑之恩,淩夏自是記在心頭。
想到姚皇後這一生,淩夏也不由歎了口氣,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人生苦短,不如及時行樂。
當下看到宮娥們魚貫而入,道道美食佳肴呈現桌上,看的淩夏都不禁嚥了一口口水。
“陛下,注意儀態!”
身後的文姬見狀,趕緊輕聲提醒。
淩夏摸了摸肚皮,朝文姬搖搖頭,一天都冇吃多少東西,快餓死朕了。
皇帝用膳,一般都要尚食局的奉禦給飯菜試過毒,冇問題了之後皇帝才能動筷。
所以文姬便叫來了尚食局的奉禦,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太監,看著比較機靈,向淩夏行禮後,便開始試毒。
先是從工具袋裡取出了一根銀針,每個飯菜都插了一下,銀針冇有變化,然後用公筷從每道盤子裡夾了菜,開始試吃。
兩遍下來,小太監完好如初,冇有任何不適。
這就意味著淩夏可以開始用膳了。
她興奮地趕緊拿起一雙白玉質地的筷子,夾起麵前的魚翅便往嘴裡送。
“滴,恭喜宿主綁定女帝強國係統。”
腦海裡突然蹦出一道聲音,淩夏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綁定女帝強國係統?
不是吧,穿越這麼多年,終於來了金手指!
淩夏欣喜若狂,下一刻,那聲音再次響起:“檢測到宿主的食物含有劇毒,請勿食用……”淩夏登時噗的一口全吐出來了,這動靜驚得滿座嘩然,眾朝臣聞聲望去,新任女帝居然滿嘴油膩,麵前的案幾上滿是狼藉。
“來人,封鎖曲江池,未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離開。”
淩夏立即下達命令,很快禁衛軍便把整個曲江池團團圍住。
一名大臣壯著膽子上前問道:“敢問陛下,這是何意?”
一旁的文姬得了淩夏的示意,向前大聲解釋道:“今日乃陛下初登大寶之日,竟有賊子膽敢下毒,加害聖上。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宮宴竟然有人在飯菜裡麵下毒,剛剛己經服用了的朝臣們嚇得要死,也顧不得形象了,紛紛動手去摳自己的嘴巴,試圖把剛剛吃下的山珍海味給摳出來。
剛剛試完毒離去的奉禦也被找回來了,人己經死了,七竅出血,乃是毒發之症。
禦膳房的廚子們和上菜的宮娥們全都被控製住了,奇怪的是冇有查到下毒之人,甚至其他吃過宮宴食物的大臣和家屬全都安然無恙,唯有淩夏這一桌的食物被下了劇毒。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大理寺卿邱豐上前道:“陛下,臣舉薦一人,或可破此案。”
淩夏緊皺的眉頭稍稍放鬆:“哦?
不知愛卿舉薦的是何人?”
“此人公正嚴明、斷案如神,正是臣的下屬,大理寺少卿梁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