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血浸華服,白骨鋪路,手足相殘。”
從古至今多少天之驕子,無一不豔羨那樣權傾朝野的地位。
又有多少紅粉佳人犧牲在利益與權利之間,不得好死。
02今日城內可謂熱鬨非凡,聽聞宮中又有一位驕子登基稱帝,這才舉國歡慶,大赦天下。
自古以來,新主君王上位怎可是兵不血刃,定要大動乾戈一番。
為得,便是鞏固地位,以絕後患。
可人微言輕,後來者居上大多都是有所忌憚,想要清正廉潔的好名聲又要名正言順地處決隱患。
唯有,眾人都談之色變,惡名昭彰,大名鼎鼎的“毒婦”昭華公主。
03就在方纔,原本萬裡無雲的天空,突然之間被烏雲層層籠罩。
公主府內,禦林軍嚴防死守,烏泱泱的人群,佈滿大大小小的院落。
原本靜謐偌大的府邸,頃刻間寒光西起,與各樣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鮮血西濺,似是要染紅整座府邸,刀光劍影下又有多少冤魂命送於此。
昭華府貴為公主住處,雖不及皇宮那般。
可也是坐落在京城內最好的位置,也就先帝在世時,極為寵愛這位昭華公主,待她出嫁另立府邸之時金銀首飾不計其數,糧田商鋪更是甚多,就連仆從都有上千名。
縱使這萬貫家財百畝糧田,金山銀山數不勝數,可殺人不過頭點地,其所有物件主人一死。
都將當作贓物,充盈國庫,最終淪為他人囊中之物,而數千仆從更是要就地絞殺,以免那些忠心護主之輩,有可乘之機。
當數千具屍首被抬出來,整齊劃一擺放在大廳院內時,場麵一度讓人震驚,多得人無處落腳。
一個宦官隻能站在院門前,手握一張金線刺繡的錦帛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大膽李清璿蓄意謀權篡位,妖言惑眾,擾亂朝綱,罪不容誅!
念你同朕手足一場,賜毒酒一杯,欽此。
院內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屏氣凝神聽著房內的動靜,不知過了多久,一道似水柔情的聲音傳出,是個女人。
“那還要感謝陛下,這般不計前嫌,替本宮打算,留得體麵啊!”
“殿下,陛下也是不得而為之,實在是朝野動盪,民生怨道纔出此下策,您是陛下唯一的親人,又是咱們大祁的長公主,實……實則也是無奈。”
小宦官語畢,屋內的人這時卻突然笑了起來,聽似在笑,可卻帶悲涼。
“本宮的這個弟弟當真彆的本事冇有,可卸磨殺驢,道貌岸然的做派卻學一等一等好!”
“為了還得天下百姓安寧,本宮真是死得其所,可他能安心嗎?”
最後一句,幾乎是喊出來,情之深切悲憤,痛苦難以,恨有時;悲有時。
“實屬皇命難違,還請殿下莫要為難微臣。”
眼看此景僵持不下,一位身型立玉的男子進入房內,與李清璿交涉。
起先,昭華並未抬眸看去,可聽言語之人極為熟悉,這纔好奇看去,果不其然竟是他。
“太傅,是來送本宮最後一程嗎?”
“時辰不能耽擱了,殿下還是早些上路吧!”
麵前的男人生得一雙好看的眉眼,可惜眼裡無光,漆黑的瞳孔裡滲著寒意,一臉淡然又從容不迫地說著方纔那樣的話,讓人看著畏怯。
纖細玉指端起湛滿毒酒的杯盞,推到李清璿麵前。
看著他冷眼旁觀、默不作聲,李清璿本還有些期許,也蕩然無存,可心中執念過於太深她還是想問一句:“太傅,曾經便告誡過本宮,女子參政無疑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如今本宮後悔了,那太傅可曾有悔?”
一時間,似有白玉珍珠掉落下來,千頭萬緒皆難以言表,唯有遺憾還是遺憾。
“臣,不悔!”
簡潔明瞭,縱有萬般不甘,也己放下一切,待赴黃泉。
“那本宮,便祝太傅,官運亨通,福壽延綿。”
莫戀紅塵是非多,憎陷囫圇難以脫。
她自詡聰慧,才華橫溢又不輸旁人,就連曾經的夫子都感歎,如若她能是個男子定會有所作為。
可世間事,怎可事事具備,就因如此她有幾分不甘,世人便多揣測幾分。
她忍得下所有汙言穢語,和嘲弄,唯獨親人背叛,心愛之人冷眼旁觀,才使她潰敗。
看著曾經對著自己許下山盟海誓的郎君,李清璿隻覺陌生。
她亦哭;也笑著,可歎一番真情付諸東流,可笑她癡人說夢,那樣清高孤傲的人怎可與她苟合。
既己了卻執念,便無需掙紮,李清璿這才感到如釋重負,她舉起酒杯痛快一飲而儘。
千頭萬緒,隨著毒液的苦澀蔓延開來,毫無異樣的感觸並無讓她安心,更像是待宰的羔羊。
果不其然,灼燒之痛從腹中襲來,愈演愈烈。
混沌彌留之際,李清璿依稀看見商玨眼裡閃過的慌亂,可為時己晚,她己香消玉殞。
04深夜難寐,那抹身影仍會似有似無出現在眼前,她走時還穿著婚嫁那日的禮服,梳戴整潔。
隻因有人曾說過,他鐘愛她那樣豔麗,卻又想她端莊大方,因為他想娶她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