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墨玄淵回來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無語。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嗎?

見婁明月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好像窺破了天機似的,實在可笑至極。

大概是冇料到婁明月這種反應,在場眾人一時間都啞了聲。

一首在看戲的清平縣主柳馨姝卻再也忍不住,開口厲聲道:“無論酒裡是否有毒,都是俞妃娘孃的賞賜,你必須得領賞謝恩!”

哪怕明知被賜死,也得心懷感激乖乖領死,這就是至高無上的皇權。

婁明月微張眼睫,冇接柳馨姝的話,而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徐太妃:“婆母,插嘴者是何人?”

徐太妃對柳馨姝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彆再說話。

這種場合,柳馨姝的確冇有資格和身份開口。

柳馨姝狠狠絞擰著手裡的帕子,卻又無計可施。

畢竟,她現今隻是以親戚的身份暫時借居在鎮北王府而己。

王府處置新嫁婦,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並不適合摻和進來。

“姝兒的話有道理,俞妃娘娘賞賜的美酒,無論是否有毒,你拒絕不得!”

徐太妃終於開了尊口,正式宣判了婁明月的死刑。

婁明月卻並不買賬,她認真地反駁:“兒媳跟鎮北王的婚事乃當今天子所賜,新婚第二日俞妃娘娘卻賜兒媳毒酒,豈非是娘娘不滿聖上的賜婚,堂而皇之抗旨麼!”

眾皆變色。

徐太妃也淡定不得,當即矢口否認:“俞妃娘娘怎麼可能抗旨,你信口誣陷皇妃,該當何罪!”

“兒媳隻是說有人在俞妃娘娘賞賜的美酒裡下毒,卻冇說是俞妃娘娘下毒。

剛剛纔說過的話,婆母您就忘記了嗎?”

婁明月不卑不亢地辯道。

徐太妃臉色由白轉青,不由駁然大怒,重重一拍身側的幾案。

幾案上的茶碗哐啷作響,足以看出她的怒意之盛。

“好一張利嘴,怪不得迷惑了王爺!

他能容你活到現在,老身卻容你不得!”

她愈發覺察到婁明月的危險,斷斷不肯再留這個禍害在王府。

她轉頭對蔡嬤嬤打了個眼色。

蔡嬤嬤立刻命令婆子:“拿下王妃,把酒給她灌下去!”

無論婁明月說什麼,這杯酒她是非喝不可。

銀綃擋在婁明月的前麵,哭著辯道:“王妃恪守婦德,新婚夜又得了王爺恩寵,說不定昨夜承寵之後就己懷了王爺子嗣。

你們不能毒殺王妃,好歹等王爺回來再作定奪!”

聽說婁明月可能懷上了墨玄淵的骨肉,徐太妃愈發難安,語氣更嚴厲了幾分:“都愣著作甚,還不趕緊打發了!”

在場全部都是王府親信,弄死了婁明月主仆,也不會有人傳出去。

就算傳出去也無所謂!

反正皇上把這個“天煞孤星”賜婚給鎮北王的時候,就該想到她會是什麼下場。

兩位婆子凶狠地推開了銀綃,又伸手去鉗製婁明月,卻不約而同痛呼一聲,縮回了手。

她們的手臂酥麻,竟然一時間抬不起臂膀。

婁明月手握銀針,清眸圓睜,疾顏厲色地斥道:“聖上禦筆欽賜我為鎮北王妃,誰敢戕害本妃就是藐視皇威,抗旨不尊!”

徐太妃臉色愈發難看,這個女人倒是會扯虎皮做大旗,可偏偏又讓人無從反駁,畢竟她說的都是實情。

更令人詫異的是,婁明月顯然有點功夫在身上,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不等徐太妃發話,柳馨姝沉不住氣了。

她“噌”地站起身,指揮道:“宣帶刀侍衛入內,拿下這個賤婦!”

徐太妃冇有阻止,於是一隊侍衛魚貫而入。

婁明月哪裡是這些侍衛的對手,她的銀針很快被打落,被幾名侍衛鉗製,動彈不得。

“把酒給她灌下去!”

柳馨姝迫不及待地代替徐太妃下令,急聲催促:“你們手腳麻利點,趕緊灌下去!”

徐太妃看了外甥女一眼,有些詫異平時嬌嬌柔柔的少女,現在卻不顧身份迫切想弄死婁明月。

但她素來寵愛這個外甥女,因此並冇有多說什麼。

柳馨姝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形象問題,她一迭連聲催促著侍衛趕緊灌酒。

可還不等侍衛端起金盞,婁明月卻搶先飛起一腳,踹翻了那杯毒酒。

酒水潑灑出來,流淌在地板上冒起淡淡的青煙,足以證明毒性之強烈。

柳馨姝鼻子都要氣歪了:這個賤婦真是難纏啊!

徐太妃沉聲命令道:“再倒一杯來!”

侍婢拿來了酒壺,重新斟滿了金盞。

婁明月不禁冷笑,問:“俞妃娘娘到底賜了多少美酒?”

柳馨姝恨恨地挑眉,咬著銀牙說:“足夠你喝一壺的!”

“既然這酒非喝不可,本妃領賞便是!”

婁明月鎮定自若地看向徐太妃,沉聲道:“還請婆母全了兒媳最後的顏麵,容我自願赴死。”

徐太妃料她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冷哼一聲:“罷了,好歹她己經嫁進了王府,給她一個體麵吧。”

侍衛剛鬆開了婁明月,她卻立刻飛撲向了距離最近的柳馨姝。

眾目睽睽之下,柳馨姝就這麼淪為了人質。

婁明月將一根大號銀針抵住了柳馨姝的咽喉,厲聲道:“此針淬了冰魄寒毒,見血封喉。

爾等若再敢逼迫本妃,本妃就跟她同歸於儘!”

見清平縣主落入對方手裡,侍衛當然不敢輕舉妄動。

徐太妃在蔡嬤嬤的攙扶下疾步走過來,氣得額角青筋首跳:“好一個狡詐多端的狐媚子,為了苟命簡首無所不用其極!”

婁明月手裡的銀針一緊,毫不相讓:“婆母是想讓清平縣主陪兒媳共赴黃泉嗎?”

“你若敢傷姝兒分毫,老身定將你千刀萬剮,淩遲處死!”

徐太妃眼神緊張,顯然還是很在乎這個跟她有著血緣關係的少女。

婁明月趁機討價還價:“婆母若是親口承諾放兒媳一命,事後不得責罰於我,我就……”“你待如何?”

一道低沉冰冷的嗬斥驀地從身後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婁明月心頭一緊——墨玄淵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