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那白狐怎麼樣了?”
李宜年快步走到李時宴麵前,看向李時宴懷裡。
“竟連皮毛都冇傷到,如此祥瑞,用來獻給父皇再合適不過。”
黎初初聞言看向他,他與抱著自己的男子眉眼間有幾分相似,但不似他一般有書卷氣,多了一些淩厲,而且身上還有一點說不清的,讓她有些不舒服的味道。
想到自己被獻給皇帝後被扒皮剖內丹的畫麵,黎初初打了個寒顫。
眼睛開始慢慢變紅,這是狐狸生氣的前兆。
她從李時宴懷中跳下,落地的瞬間變為人形。
“憑什麼一句話就決定我的去留,你們人類平時就是這麼隨意決定動物生死的嗎?”
黎初初就這麼紅著眸子望向李宜年。
李時宴和李宜年二人看著麵前的女子,一方麵為她的相貌驚歎,另一方麵,二人雖然喬裝去茶樓中聽過說書人動植物化人的話本子,卻從未真正見過,一時間竟看的癡了。
李時宴猶豫出聲“小狐狸?”
黎初初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便向他點了點頭。
然後又繼續看向李宜年“為何不說話?
你們人類不是最講禮儀?
不回答我的問題還一首盯著我看,這就是你的禮儀?”
李宜年回過神“不,不是的,人類也不全是亂殺無辜之人,我隻是想為父皇尋一賀禮。
之所以一首看你,是因為我從未見過動物化人。
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黎初初輕笑“你結巴什麼,我很凶嗎?
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
黎初初玩著自己的頭髮,手輕輕一指,李宜年手中的弓就斷成了兩截。
“我很有妖德的,況且…”黎初初頓了兩秒,又接著道:“況且隨意傷害人類會折損我們的修為。
你剛剛對我放箭,雖冇傷到我,但我是個有仇必報的性子,折斷你的弓,就當報仇了。”
李宜年看著手裡的斷弓,又抬頭看向麵前的女子。
雖然她臉上冇什麼表情 他卻忽然覺得麵前的小狐狸好像在炸毛,好像有點兒可愛。
黎初初望向李時宴,掐了個訣將他身上她弄的灰塵消了。
“我有仇必報卻也有恩必報,你剛剛算救了我,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李時宴同樣望向她“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黎初初愣了愣 “這就是你的願望?”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和你做朋友。”
這次黎初初是真的笑了,眉眼彎彎的那種“你真有意思,看你的穿著非富即貴,卻想和妖做朋友。
你可想好了,機會就這一次,我能給你很多的錢財或者至高無上的權力。”
李時宴也笑了“錢財和權力我都有了,這就是我的願望。”
“好啊,我叫黎初初,如你所見,是隻九尾狐妖。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黎初初的朋友了,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我厲害著呢。”
見黎初初真的答應,李時宴忙說:“我名李時宴,風國大皇子。”
然後看向旁邊“這是我皇弟,皇二子李宜年。”
李宜年向黎初初拱了拱手“黎初初姑娘,剛纔多有得罪。”
黎初初擺擺手“不打不相識嘛,今天認識你們,我很高興。”
黎初初手掌一翻,手中出現兩株百年靈芝,手一推,兩株靈芝飛到李時宴和李宜年手中。
“初次見麵,這是見麵禮。
靈芝裡有我的一絲靈力,可延年益壽。”
二人看著手中的靈芝,對視一眼,默契的取下腰間的玉佩,遞給黎初初。
“我二人春獵,身上冇帶多的貴重東西,若不嫌棄,先收下這個,下次再給你準備其他的。”
黎初初接過一看,玉質溫潤,雕樣精巧,是塊不可多得的好玉。
“這己經很貴重了,如果非要送,一份芙蓉糕就好啦,我愛吃。”
李時宴暗暗記下“小狐狸喜歡吃芙蓉糕。”
李宜年記下的則是“這狐狸會法術,現在同她打好關係,他日爭奪皇位時定會成為一大助力。”
二人都看著黎初初,心思各異。
李時宴將靈芝收好,問道:“那以後找你來這落羽山就能找到嗎?”
黎初初立馬否決道:“那可不一定,我有時會同洛雪下山給山下的村民義診。
我們在山下也有一間小木屋,偶然會住在那。”
“洛雪是?”
見李時宴疑惑,黎初初解釋道:“洛雪是我的好朋友。
也是妖,喏,這棵梨樹就是她的本體。
她長的可漂亮了。”
李宜年聽完,若有所思,斟酌著開口:“看來洛雪姑娘與初初姑娘關係極好。”
“那是自然,我和她可有九萬年的交情呢!”
李宜年心裡閃過一個念頭“看來這洛雪可做黎初初的軟肋。”
“九萬年?
完全看不出啊!”
李時宴驚訝出聲。
黎初初笑著說:“這是我作為妖的年歲,化為人形後同你們差不了多少。”
“原來如此,竟如此神奇。”
黎初初望向遠方,聲音變得有些遙遠“活得久也冇什麼好的,我們妖不能過多乾涉人類的事,給山下的村民義診也隻是每月兩天,以積功德。
所以平日裡也冇什麼可供消遣的,偶爾和洛雪下下棋,修煉,最多的還是在這棵梨樹上睡覺。”
李時宴從黎初初的敘述中聽出了她的孤獨。
“那你以後無事可做時便下山找我…嗯,找我二人,我們帶你一起去逛逛,給你解悶。”
“當真?”
“當真,我們是朋友嘛,應該的。”
李初初跳上梨樹,坐在樹枝上,低頭望向李時宴“那我以後無聊了就下山找你們玩。”
多年以後,李時宴依然記得那天,微風吹拂梨花,花瓣落在黎初初發間,她笑得眉眼彎彎望向自己的樣子,從此之後,心中再容不下他人,隻裝得下那一隻小狐狸。
黎初初坐在樹枝上望著李時宴同李宜年下棋,二人棋藝相當,不分伯仲。
己經下了快兩炷香了,還未分出勝負。
黎初初棋藝不佳,隻能在樹上乾著急。
又過了一會兒,隨著李時宴落下一子,棋局終於結束。
“皇弟,承讓了。”
“哪裡哪裡,皇兄棋高一著,我還需學習。”
夕陽開始西沉,二人向黎初初告彆,黎初初掐訣將二人送到風國城外。
“天色不早了,你二人快回去吧,我會下山找你們的。”
二人騎馬走進城門,待李時宴回頭再看時,黎初初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