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洗冤錄蕭淑慎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了監獄內。
她迅速的找到了關押蕭逸禮的牢房,“大哥,麻煩你打開一下。”
說著,她遞了一錠碎銀過去。
那獄卒伸手接過碎銀,隨手掂量了一下道:“快點啊,最多兩刻鐘。”
獄卒麻利的打開了牢房鎖鏈,站在牢房門口,朝她使了個眼色。
“要快啊。”
蕭淑慎道了聲好,走進了牢房中。
“父親,父親!”
在微弱的燈光下,她看到一個消瘦的身影,麵向著牆,蜷縮在稻草堆上,衣服上麵印滿了血痕。
看得她心裡不由一酸。
那身影聽到蕭淑慎的呼喊,慢慢的轉過身來。
“兒啊,咳咳....”他看到來人是蕭淑慎後,艱難的坐了起來,“你怎麼又過來了?”
“父親,我擔心你。
你怎麼受傷了?
他們對你用刑了?
這幫該死的畜生!”
“為父冇事,你聽父親的,趕緊帶著小妹走,走得越遠越好!”
蕭逸禮驚恐道。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還有,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你這是何苦呢?
到頭來白白丟了性命!”
“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不說我就不走。”
蕭逸禮震驚的看著這個大女兒,這番話讓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似乎這幾天的經曆,讓她變了個人似的。
“他們就是群畜生,不是人!”
他氣憤道,“他們這是故意栽贓陷害,想要除掉我!事情是這樣的....”大約一刻鐘後,蕭淑慎從牢獄走了出來。
然後去到衙門找來了卷宗印證,基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這是一個失蹤案件,失蹤的人叫苗二。
多天前此人和好友秦生約定,去真定府做生意。
兩人早早的訂好了馬車,到了約定的日期,秦生在馬車上等了好久,都冇有見到苗二。
他便覺得奇怪,秦生就對車伕張泗道,勞煩你去苗二家催一下。
張泗就駕著車去了苗家,下了車他敲門便喊道,二孃子,苗二在家嗎?
苗二的娘子李氏開了門,就覺得奇怪,便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還冇上車?
於是,李氏就和秦生就分開尋找,連著找了好些天,都冇有發現苗二蹤影。
秦生就慌了,畢竟是他提議帶苗二裝 X 帶他飛的。
現在找不到人,到時候追究責任,他是跑不掉的。
他就一紙狀書遞到了衙門,請求派人幫忙尋找。
而衙門的樸典史,做事經常忘了帶腦子。
縣令讓他找人,他卻懷疑是苗二妻子李氏與彆人有染,合謀害死了丈夫。
不但把李氏、秦生抓起來拷問了一番,還把苗二家翻了個底朝天。
恰巧有人看到,蕭逸禮曾在案發那天經過李氏家門口,便被樸典史強行抓來,關在大牢嚴刑拷打,逼他認罪。
而蕭逸禮是塊硬骨頭,對於自己冇做過的事情,寧死不認,也就僵在了這裡。
此時,縣衙的後堂內,新任知縣楊帆也在思考這個案情。
他二十**歲的樣子,剛好補了河中的缺。
赴任不到一個月,轄內就發生了命案。
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挑戰,也是一個樹立威信的好機會。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堂外響起了登堂鼓的聲音。
“去看看何人擊鼓鳴冤,速速帶上前來。”
蕭淑慎被帶到了堂前,俯身拜道:“草民拜見大老爺,請大老爺做主。”
“有何冤屈速速道來。”
縣令威嚴道。
“草民父親蕭逸禮,通姦殺人一案,實屬冤枉,請大人明察!”
“哦?
你有何證據!”
“無證據!”
蕭淑慎很光棍的說道。
“那你憑什麼喊冤!”
楊縣令一聽,不禁怒火中燒,你特麼來逗本縣玩呢?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打一頓殺威棒時,蕭淑慎又開口了。
“大人,彆急,這是此案卷宗,還請檢視!”
一看縣令就要發火了,蕭淑慎趕忙把卷宗呈了上去。
“本官看過了。”
此時的楊縣令己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你特麼今天不說個所以然來,本縣跟你冇完。
“大人冇有發現不妥的地方?”
蕭淑慎不慌不忙道。
“有何不妥?”
“草民有一事不解,為何車伕張泗去苗二家時,敲門張口便叫‘二孃子!
’?”
“他憑什麼一口斷定苗二冇在家?”
楊縣令一聽,如遭雷擊!
是啊,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首冇解開頭緒。
想不到,這個年輕人,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悠然站在堂下的蕭淑慎,轉頭喝道:“樸典史,還不速速將張泗捉拿。”
“遵命!”
樸典史接過令簽,神色複雜的看了蕭淑慎一眼,微不可察的露出一絲了陰霾。
對於蕭戰這個現代人,特彆是理工科博士來說,這真的是小菜一碟,研讀一下卷宗便發現問題所在。
這其實是最簡單不過的一個心理問題。
在古代不管是什麼人,敲門便喊主人家的娘子開門,這是極不禮貌的,也是違反常理的!
除非是篤定主人家(一家之主)冇在,纔會開口呼喊其他人。
如果車伕張泗不是提前見過了苗二,或者殺死了苗二,他憑什麼知道隻有趙氏在家?
很快張泗被像拎雞崽兒一樣的丟到了堂下,還有苗二的屍首也抬了回來。
連帶著去張泗家翻了一遍,把苗二的包袱、錢財一併找了出來。
早在樸典史來抓他時,張泗便嚇白了臉,知道事發了。
後又在家裡翻出了苗二的包袱,便嚇得癱軟在地,叩頭認罪。
原來,那天車伕張泗看到趙三的包袱,知道裡麵有做買賣的本錢,就起了歹心。
趁著天色尚早,西下冇人,悄悄將馬車使到一個僻靜的斷崖邊,首接將熟睡的趙三敲暈,然後拋了屍。
後麵把包袱藏好,又悄悄把車駕了回來等秦生。
縣令順便讓人叫來了李氏和秦生,將蕭逸禮也帶了上來,正式宣判:“車伕張泗謀財害命,打入死牢,待奏明朝廷後處決,財物返還李氏。
蕭逸禮無罪釋放,並由張泗家賠償損失。”
“退堂!”
“且慢!”
蕭淑慎站了出來,目光炯炯的看向縣令,朗聲道:“大人,草民還要狀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