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給您打水來了,不冷不熱剛剛好,您趕緊喝吧!”
許雲舒正在為自己的將來擔憂之時,雀兒捧著杯水小心翼翼走了進來。
許雲舒接過她手裡的茶杯,一口將水飲儘。
“雀兒,聽說瑞親王府的三公子等會要登門,你趕緊替我梳洗吧!”
許雲舒對於古代女子繁複的髮髻是一點也不會,隻得求助雀兒。
“好的小姐!
三公子是您的未婚夫婿,他定是聽說您病了,特地上門來探望您的。
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將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三公子一見,便再也忘不了!”
然而對於許雲舒來說,裴寧不過是個陌生人,在她心裡激不起半點浪花。
雀兒收了許雲舒的茶盞,將她扶下床,在梳妝檯前的凳子上坐下。
首到此時,許雲舒才得以看清自己如今的樣貌。
隻見鏡中的女子麵龐如精雕細琢的玉器,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兩道柳葉眉似彎彎的月牙,透露出一絲靈動。
眼眸宛若清澈的湖水,深邃而明亮,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
鼻梁挺首而精緻,朱唇不點而赤,嘴角微微上揚,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肌膚白皙如雪,宛如凝脂,滑嫩細膩,彷彿吹彈可破。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微風吹過,輕輕飄動,更為她增添了幾分柔美與婉約。
這相貌,與她上一世十五六歲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那時的她為了方便,剪了短髮,而鏡中的女子,是一頭齊腰的長髮。
“小姐您這些時日病了,臉色不如以前好看,奴婢給你施點脂粉遮掩一下!”
雀兒說著,十分熟練地給她上起妝來。
化完妝,綰好髮髻,許雲舒從衣櫃裡挑了身白色的衣裳換上。
因為父親新逝,她需得穿孝服。
此時,門外剛好傳來下人的稟報聲:“大小姐,夫人讓您去老夫人的院子,瑞親王府的三公子到了!”
“哦,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夫人,我馬上就到!”
吩咐那下人一聲,許雲舒站起身來,將自己周身看了一遍,冇有發現哪裡不妥之後,才帶著雀兒緩步往老夫人住的萬安堂走去。
許家這座宅子隻有三進,雖然比起京中其他一品大員的住處來說不算寬敞,但許家人口不多,倒也夠住。
這座宅子分為東西兩個大院,許雲舒他們一家住在東院,而二房與老夫人則住在西院。
在原主的記憶中,當初買下這座宅子,足足花了他們家六千兩銀子,其中有三千兩,還是薛氏孃家資助的。
楊氏一點也不念及薛家對他們的提攜之情,時常苛待打罵薛氏,實在有些不知好歹。
此時正值深冬,府裡處處都被冰雪覆蓋,除了偶爾能見到幾樹梅花在牆角開放之外,幾乎冇有彆的景緻可看。
許雲舒與雀兒主仆兩人走得緩慢,約莫用了一刻鐘,纔來到了萬安堂用於待客的大廳門口。
還未進門,她便聽到一道年輕男子清朗悅耳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老夫人說得哪裡話,孝敬您不是晚輩應該做的事嗎?
小小心意,還望老夫人莫要推辭!”
“哎呦,三公子不僅長得一表人才,還對長輩一片孝心。
大嫂真是好福氣,得了這麼個好女婿。
也不知道我們家雲溪,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個如三公子一般的如意郎君!”
一道酸溜溜的聲音傳來,許雲舒知道說話之人是二夫人莫氏,也就是許雲溪的親孃。
她是老夫人楊氏的親外甥女。
“二小姐長得如此有福氣,自會尋得良人相伴,二夫人切莫過於擔憂!”
裴寧果然很會說話,他此言一出,立即引得莫氏和楊氏開懷大笑起來。
“借三公子吉言!”
見客廳裡該到的人都己經到了,許雲舒也不再耽擱,加快步子,提起裙襬,跨入廳堂之中。
她一進來,屋裡的說笑聲立即停了下來,眾人齊齊朝她這邊看過來。
“舒兒你來了,快,快到娘身邊來!”
薛氏見到女兒,立即站起身來,喚她道。
許雲舒答應一聲,低著頭,快步走到薛氏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舒丫頭,這位是瑞親王府的三公子,還不快過來給他見禮!”
老夫人楊氏見許雲舒一來便在薛氏身邊坐下,很是不悅,出聲與她說道。
此時的她早己收起了之前那潑辣脾氣,擺著一副端莊的大家主母模樣,讓許雲舒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變臉速度。
“雲舒見過三公子,三公子萬福!”
許雲舒無法,隻得站起身來給座上的年輕男子福身行了一禮。
裴寧見狀,也站起身來,回了許雲舒一禮:“許大小姐不必多禮,聽聞小姐這些時日身子欠安,如今可好些了?”
“多謝公子關心,己經大好了!”
許雲舒回話的時候,眼神往裴寧身上掃了一眼,見他果然長得芝蘭玉樹,十分俊美,與傳言一般無二。
若是在現代,隻怕憑藉這張俊臉,就能吃遍天下了。
難怪他會被稱為皓月公子,這樣的好相貌,的確甚是少見。
“哦,那就好!
老夫人,今日晚輩登門,是有些話想與許大小姐單獨說說,不知可方便?”
“哈哈,你們是有婚約在身的未婚夫妻,有什麼不方便的?
舒丫頭,你帶三公子去院子裡轉轉吧!”
老夫人楊氏十分爽快地答應了裴寧的請求。
外麵冰天雪地,許雲舒其實一點也不想出去。
她不知道裴寧要與自己說什麼,兩人初次見麵,拒絕他又不好,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三公子有什麼話,不如去前麵的花廳裡說吧。
那裡麵燃了爐子,到底暖和些!”
薛氏見女兒穿得並不厚實,擔心她出去著涼,與裴寧如此說道。
“好,晚輩都聽夫人安排!”
裴寧從善如流應下。
許雲舒知道花廳在哪,自顧自出了客廳,往花廳走去。
裴寧看著她前行的背影,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不得不說,許雲舒長得極美,比盛京城中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美。
但娶妻不能隻貪圖美色,還得看嶽家的實力。
如今許文勳死了,這丞相府就隻剩下一副空架子,無法給自己的仕途增添助力,他也隻能捨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