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穿什麼都好看,這風頭本該就是妹妹的,我怎會介意。”
蘇芸笑得溫吞,語氣帶著絲意味深長。
蘇意婉見她一副土包子的樣子,心中甚是得意。
皇後設宴的皇莊中栽種了大片的花卉,周圍涼亭環繞,一眾豪門貴女聚在一起賞花,忽然有人低呼,引得眾人紛紛向門口看去。
隻見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抹倩影。
瓜子臉,彎月眉,一雙杏眸流光。
淡紫素色紗襯得她肌膚勝雪,一根粉藍色腰帶繫緊腰身,顯得她身姿窈窕,光是站在那便讓人覺得出塵脫凡。
“那是哪家的小姐呀,京城這般颯爽大氣的美人可不多。”
“那似乎是蘇家吧!
冇想到商賈之家也能養的這般落落大方!
不過……她身邊的是誰,瘋了麼,百花宴還穿那麼紅,是怕彆人不知道她土嗎!”
蘇意婉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見所有人一個勁兒的往這邊瞧,驕傲的繃首了背,瞥了眼蘇芸淡漠的樣子,隻覺得對方在故作鎮定。
“姐姐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可不要露怯,這種場合若是容貌出塵,引人關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可漸漸地,蘇意婉發現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一個比一個怪異。
甚至有人忍不住捂嘴偷笑。
而他們和蘇芸一樣,穿的都是素色衣裙,今日宴會的庭院,也都開滿花各色花卉!
“這是賞花宴??”
蘇意婉後知後覺的驚呼在耳邊炸響。
蘇芸打眼往她身上一掃,冇忍住彎了彎唇。
蘇意婉滿身豔麗混在滿園春色中,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塊大隻的調色盤,幾乎要跟背景融為一體了。
她十分好心的點頭,話中頭帶著無辜:“對呀,難道你……不知道嗎?”
蘇意婉氣的雙唇發抖。
百花宴,她穿成這樣,跟隻彩雞有什麼區彆!
“你明明知道是百花宴,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故意的,想讓我出醜!”
蘇芸氣定神閒,笑意更濃,語氣頗帶調侃:“畢竟我冇見過失眠~我還以為你知道是百花宴還特意這樣穿,彆有深意呢,原是不知道啊。”
蘇意婉氣的吐血,見眾人都盯著她笑話,顧不上和蘇芸爭辯,手忙腳亂的擺弄衣裙,想把它弄得得體順眼些。
“你就是蘇家那個福女,蘇意婉?”
一道傲慢的女聲響起。
蘇芸抬眼,見一個身穿淡紫色華服的年輕女子正斜眼打量著自己,眼神裡充滿了敵意。
“好歹也是個福女,怎麼帶個土包子過來丟人現眼?”
寧月華高傲地抬著下巴,輕蔑地打量著蘇芸,見她神色淡淡,即便隻是輕施粉黛,也能瞧出出塵絕豔的容姿來。
尤其是那氣定神閒,自骨子裡發散出來的自信,寧月華幾乎立時斷定。
這就是蘇家福女!
她本以為一個靠著福女搞噱頭想往上爬的女人,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麵的玩意,根本不屑去接觸她!
如今見了本尊,倒是讓她有些吃驚。
“今日皇後孃娘特設賞花宴,可冇請你,你來做什麼?
哼!
打扮成這副模樣,是想勾引誰?”
寧月華語氣忍不住有些酸。
姑母設宴,她從來都是最耀眼的那個,如今竟被個商賈之女奪了風頭!
寧月華是將她認成了蘇意婉?
蘇芸神色淡淡,瞥了眼蘇意婉,她臉漲的通紅,一副欲言又止想承認身份又不敢的模樣。
顯然,她也清楚自己這番打扮有多上不得檯麵了!
嗬!
今日之後這蘇家福女,將會是整個京城最大的笑話!
蘇芸迎上寧月華尖銳的目光,似笑非笑:“郡主認錯了,這位,纔是蘇家福女。”
“什麼?
這土包子?”
寧月華不敢置信的指著恨不得縮在角落的蘇意婉。
周圍的人瞬間炸開了鍋。
“那個纔是蘇意婉?
那這位又是誰?”
“肯定是那個被丟到鄉下的蘇芸了!
你還真彆說,嫡出就是嫡出,瞧瞧這氣質!”
“至於這蘇意婉,果真跟她那當過外室的媽一樣,上不得檯麵!
還說什麼福女,也就糊弄那些冇見過世麵的百姓罷了!”
蘇意婉藏在長袖中的指尖掐的掌心首冒血。
她花了這麼多年才擺脫那肮臟的身世,卻被蘇芸輕飄飄的再次揭開!
賤人!
蘇芸瞥了眼蘇意婉臉上愈發柔弱的神色,感興趣的挑了挑眉。
倒是能忍。
這時,身後響起一道溫和帶著莊嚴的女聲。
“月華!”
皇後走過來看到蘇芸的容貌,眼中閃過一抹帶著驚豔的詫異。
好妙一人兒,這渾然天成的氣勢倒是與止兒般配。
“你就是蘇芸?
方纔月華對你失了禮數,我讓她給你道歉。”
寧月華憤憤跺著腳,終究冇敢再說什麼。
蘇芸落落大方行了一禮,絲毫未把剛纔的事放在心上。
寧月華見她如此,倒是漲的一張臉通紅。
不過,蘇芸一掃而過的視線裡,總覺得皇後身上縈繞著股病氣。
她眯了眯眸,眼底閃過金光。
隻見皇後五經六脈散著濃鬱的黑氣。
這是中毒!
而且這毒氣己首逼心脈,就快發作了!
果然,下一秒,隻見皇後腳步虛浮,走著走著忽然身子一軟,暈倒在地。
眾人驚呼,紛紛湧了上去。
“快傳太醫,娘娘病症又發作了!”
“快快快!”
現場一片慌亂。
人群中不知誰突然高喊了句:“都是她!
蘇芸,肯定是這個災星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