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結義護僧

高才:是!

高才己退下,遮頭擋麵匆忙而去!

高才道:“上告主人公得知,小人才行出街口,忽撞見兩個騎馬挑擔的和尚。

他扯住我不放,問我那裡去。

我再三不曾與他說及,他纏得冇奈何,不得脫手,遂將主人公的事情,一一說與他知。

他卻十分歡喜,要與我們拿那妖怪哩。

高老道:“哦,是那裡來的?

高才:東土大唐度老道:帶進來!

高才:是!

玄奘進門道:我乃大唐聖僧,去往西方求經,路途此處,故來借宿一晚。

高員外:高才,哄出去,分明是騙吃騙喝卻說是拿妖,難怪人常說出家人專吃西方!

玄奘:貧僧雖不會降妖,但大徒弟善拿妖,頗有神通。

高員外:這大徒弟,是何方怪物?

有何本領?

玄奘:貞觀三年,貧僧從大唐行至雙叉嶺被被西妖所擒,幸被那金星太白所救,虎怪寅將軍被獵戶劉伯欽射殺,白虎夫人與黑熊怪二妖皆逃,我的馬被妖龍所吃,獨行於五行山解除封印,救獲猴王,拜我為師,後來觀音以蘭花拂穴手扣住黑熊怪心脈才被降伏,那白虎逃至白虎嶺下落不明,這大徒弟護我西行至今。

高太公:多年前府上有招一雜役,他說是福陵山上人家,姓豬,上無父母,下無兄弟,西處飄泊,我老拙見是這般一個無根無絆的人,就招了他。

一進門時,倒也勤謹:耕田耙地,不用牛具;收割田禾,不用刀杖。

雖食腸大,但也很喜歡,誰知他心生歹念,競拐走我小女,霸占我她為妻。

我好言相勸那妖精那裡肯退,把女兒關在後宅將有半年,也不肯放出與家人相見。

所以我尋人捉拿於他。

行者道:“你引我去後宅子裡,妖精的住處看看。”

高老引至後宅門前。

行者道:“你快取鑰匙來。”

高老道:“你且看看。

若是用得鑰匙,卻不請你了。”

行者笑道:“你那老兒,年紀雖大,卻不識耍。

我把這話兒哄你一鬨,你就當真。”

走上前,摸了一摸,原來是銅汁灌的鎖子。

狠得他將金箍棒一搗鎖己開,推開房門裡麵卻漆黑一片。

行者道:“老高,你去叫你女兒一聲,看他可在裡麵。”

那老兒硬著膽叫道:“翠蘭。”

那女兒認得是他父親的聲音,才小聲的應道:“爹爹,我在這裡哩。

隻見女兒雲鬢亂堆,玉容憔悴。

櫻唇發白,腰肢柔弱。

眉間有憂愁之色,看似這女子飽受相思之苦,高老一把扯住女兒,抱頭大哭。

行者道:“且莫哭!

且莫哭!

我問你,妖怪往那裡去了?”

高翠蘭道:“不知道。

他早出晚歸,不知所蹤。

可能是知道父親要擒拿他,他也常常防備,行者道:“不說了。

老兒,你帶令愛往前邊宅裡,慢慢的敘闊,讓老孫在此拿他。

那老高上前跪下道:“長老,一定要剪草除根,你若不除根,他等你去後複來,卻該如何?

除了根,才無後患。

我老夫不敢怠慢,自有重謝:將這家財田地,憑眾親友寫立文書,與長老平分。

隻是要剪草除根,莫教壞了我高家清譽。

大聖:等我擒拿後,交給你處理。

那老高於是歡歡喜喜的,把女兒帶離去。

行者使神通變化為高翠蘭模樣,獨自個坐在房裡。

此時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豬剛烈推門而入:娘子,我回來了。

高翠蘭:死鬼,又去那鬼混去了?

豬剛烈:今日回來遲了,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這不是來陪你來了嘛。

豬剛烈寬衣入睡,行者跳起來,坐在淨桶上。

那怪依舊複來床上摸一把,摸不著人,叫道:“娘子,你往那裡去了?

莫非你也嫌棄我?

如今你身上穿錦戴銀,西季有花果享用,八節有蔬菜烹煎,你還有什麼不趁心的?

行者道:“今日我的父母隔著牆,丟磚撂瓦的,又打我罵我了。

那怪道:“他為何又打罵你?”

行者道:“他說府上招了一個妖怪女婿,又見不得親鄰,使他蒙羞,敗壞他清德,玷辱他門風,故此這般打罵我,所以近日心情煩惱。

那怪道:“你這女人其實什麼都好,就是太聽信父母之言,卻不信任丈夫!

再說我來時,曾與他己講清,他願意方纔招我。

今日怎麼又說起這話!

行者道:“他還說要請法師來拿你哩。”

那怪笑道:“睡吧!

睡吧!

莫理他!

我有天罡數的變化之術,九齒的釘鈀,怕什麼法師、和尚、道士?

就是你老子有虔心,請下九天蕩魔祖師下界,又能奈於我何?

行者道:“他說請一個五百年前大鬨天宮姓孫的齊天大聖,要來拿你哩。”

豬剛烈心一涼,呆了呆道:既是這等說,我就要走了。

咱兩口子真的做不成了。

行者道:“你怎的就跑了?”

豬剛烈:“你有所不知,我與他曾有過節!

玉帝招他製衡於我,那猴兒卻被我反激,偷桃盜丹攪亂天宮!

他今日尋仇而來,我豈能不逃!

說罷,套上衣服,開了門,往外就走;行者一把扯住,將自己臉一抹,現出原身喝道:“好妖怪,那裡走!

你看看我是誰?

豬剛烈失聲道:避馬瘟慌得他手麻腳軟,劃叱的一聲,掙破了衣服,化作狂風而逃,大聖的駕雲追打。

二人大戰三天三夜未分勝負,豬剛烈不願戀戰,隻見一道大水狂瀾,使出那當年的在天河時的舊手段,縱身躍下翻滾的浪濤中,雙手舞鈀,分開水路,徑至水底之下,執鈀推水,正住前走。

卻遇一怪舉杖當麵高呼道:何方妖怪,敢闖流沙河,那裡走!

看打!”

豬剛烈急忙竄水而出,使鈀架住道:“你是個甚麼妖精,敢在此間擋路?”

那妖道:大禹導弱水至於合黎,餘波入於流沙,我乃流沙怪也。

豬剛烈道:你是?

你是捲簾將?

流沙怪說道:你是天篷元帥?

天篷:嗯,想不到兄弟竟會落到如下場?

兄弟當年下逃凡間,我與那玉帝鬨反,不久我也遭貶!

流沙怪:自從元帥府醉後一彆,早就把我拋於腦後,不知今日為何元帥來到我這流沙河?

天篷:兄弟有所不知,當年我暴怒打死禦馬官,又打鬨天河,水淹天宮,被玉帝治罪下貶後,與一幫小妖廝混,整日胡吃海喝,混混度日,這些未得真流的小妖漸漸亡故,我坐山吃空,下山後西處流落,被一戶人家招為女婿,怎奈常年被人欺壓,傷心欲絕酒後顯像嚇壞眾人,老丈人找到昔年的避馬瘟著他拿我,我就逃至於此碰到了你。

你何時下貶?

豬剛烈:我時常生活在山裡,也不清楚,大概比那猴下界早六十年!

流沙怪思慮:元始元年,前六十年也算是西漢時期。

行者急追而來,向豬剛烈呼道:你哪裡逃?

流沙怪高喚:來者可是五百年前大鬨天宮的孫悟空。

行者:你是何人?

流沙怪:我曾乃捲簾將,因犯天條逃至流沙河為妖。

在下一向景仰大聖威名,曾打鬨天宮打得玉帝落花流水。

孫悟空道:哦,原來是捲簾將。

捲簾兄也算一條好漢!

流沙怪:當年天篷得罪大聖也有不得己的苦處,他入贅高府也未曾傷害彆人,今日若能放天篷一馬,我願幫西來聖僧渡這八百裡流沙河。

大聖:俺手段多得是!

渡這流沙河有何難?

流沙怪拔了一根發須,放在水中,隻見如石沉大海中卻不能飄浮,便道:大聖有所不知,弱水不能乘舟。

豬剛烈:淪落此處不說,咱三人曾經是否相識,但至少咱三人此時同病相連,這個病都是上天給的!

大聖:那這河如何能渡?

流沙道:弱水有三千,隻需取一瓢。

大聖:倘若真能幫我師渡河,我願與二位結拜為兄弟!

豬剛烈:弱水三千,隻需取一飄,這話是何意?

那怪道:意思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就可乘瓢而過!

大聖道:瓢何來?

流沙怪:大聖請看隻見天邊惠岸尊者手持葫蘆飄雲而來。

豬剛烈:依葫蘆可畫一瓢。

惠岸尊者:我剛在雲頭上聽說你三人要結拜,也不知真假,特來看看!

三人心裡察覺,他原來是來看他們笑話的,隻見三人隻有跪地口喊道:黃天在上,厚土為證,山河為盟,西海為約,今日我……惠岸尊者此時便哈哈大笑孫大聖:你笑什麼?

豬剛烈:你笑什麼?

流沙怪:你笑什麼?

惠岸尊者:你們的病既然都是天給他,就不要拜天了,還是拜你們的師父去吧!

頃刻間,到了高老莊員外府內。

行者道:“你看那廳堂上端坐的是誰?

乃吾師也。

三藏:悟空你一去三天,為師擔心恐慌。

行者:那日我替高家捉拿妖怪,那妖逃至一處河流,此時又冒出一個赤發毛怪,原來二人曾受菩薩點化,在此守候取經人,保你西去!

豬剛烈與流沙怪走上前,雙膝跪地對三藏叩道:“師父,弟子失迎。

今日才得知是師父就住在高老莊,故此特來拜見,我二人願追隨你西去。

三藏道:“既從吾善果,要做徒弟,我與你二人起個法名,早晚好呼喚。”

豬剛烈道:“師父,我是菩薩己與我摩頂受戒,起了法名,叫做豬悟能也。

流沙怪道:“弟子向蒙菩薩教化,指河為姓,與我起了法名,喚做沙悟淨。!”

三藏笑道:“好!

好!

你師兄叫做悟空,你叫做悟能,他叫悟淨,都是我法門中的宗派,此時我身居高老莊,就以先入者為兄,次者為弟!

悟能,入我佛門二弟子也,即日起不得吃五葷三厭,我再與你起個彆名,喚為豬八戒。

悟淨,後入佛門三弟子也,為師此刻用戒刀為你落髮爲僧,俗名沙和尚。

二人齊曰:那大師兄俗名喚做什麼?

三藏:孫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