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緩慢走出一個年近花甲的老者,手拄龍頭柺杖,儘管白髮唏噓,走路依舊鏗鏘有力,想必其青年之時也是一個頂級的宗門高手。
老者身旁緊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看其頭頂之氣,應該也是一個不下破天的宗門高手。
宗門修煉本就是逆天改命之舉,不斷挑戰極限,因此多半隻能在青少年時期修煉,一旦年紀高漲,便是有心無力,纔會形成一個個的宗門門派,為了就是不斷地延續自己的實力。
老者看著眾人狂喜,心中也是暗暗欣慰,清清嗓子擲地有聲言道:“今日是帝某六十壽宴,承蒙各位厚愛前來赴會,帝某感激不儘。
但想必各位也己知道,帝某的小孫女有倖進入修仙界,成為武者,萬喜之下今天就請大家儘情狂歡,若有接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多多見諒!”
一番言語儘顯豪門的氣宇軒揚之度,葉天也是暗暗點頭認可,如此氣勢也不失為一代宗門掌門。
隻是人群之中,聲音繁雜,突然又有人提言道:“宗門終於又出了一個修仙者,那是我們宗門之幸,隻是不知現在帝大小姐何在,也好讓我們大夥見識見識宗門武者的尊容。”
一言既出,眾人紛紛應和,宗門與修仙本就天地有彆,難得一見,而且女修仙者除了西大門派中的玄女門更是少之又少,自是充滿好奇之心。
葉天微微皺眉,不過一個小小武者就能引起如此波瀾,自己倒也好想見識見識當今世界的宗門女武者會是怎麼一個模樣。
帝江聞言微微眨眼,卻是滿臉羞愧言道:“諸位之意帝某自是瞭解,隻是一聽到訊息之時帝某實在太過於高興,正想藉此壽宴與諸位分享。
現如今靈兒還在宗門學堂進行宗門考試,暫時還無法與諸位見麵!”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議論紛紛,但也都紛紛表示理解,畢竟修仙武者向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宗門中的修仙者更是少之又少,此時能聽到新出人才的訊息己經是無比歡喜。
壽宴就在歡樂得氣氛中進行,大夥皆是眉笑眼開,葉天也隻好一同隨地而坐。
突然之間,一名侍衛急急衝進來大聲報道:“琉璃左使顧清風顧左使到!”
眾人紛紛起立,嘴裡還不斷地議論道:“來了來了,顧左使來了!”
葉天聞言也是微微皺了眉頭,剛剛聽那老者言語,這琉璃左使也是一個修仙武者,能成為左使,門中地位自是不低,自己倒想看看當今的修仙者都是如何一個段位。
隻見那顧清風走路帶風昂首大步而來,倒也映襯清風一名,身後還帶了兩個隨從,三人皆是修仙武者。
隻是當葉天定目凝視之時,神色之中卻顯露出一些微微失望,堂堂一個琉璃左使竟然未能築成金丹,恐怕就是連先天後期都不到。
但在這世人的眼中,就是這樣一個先天後期不到的武者都能引起此等關注,看來這修仙界是真的冇落了。
默默搖搖頭,隻是頓頓坐在一旁看戲。
帝江見顧清風走來,連忙上前道:“顧左使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前來赴會,帝某感激不儘,接待不周還望左使多多包涵,快快請坐。”
兩人寒暄一番,顧清風終是正言道:“帝門出了個修仙武者,顧某也是萬分欣喜,但不知帝小姐現在何處,好讓顧某看看其慧根如何?”
當今世道,修仙者少之又少,一些宗門人士偶爾因為一些掌力之顧誤以為自己也是修仙者,強行修煉,最終也隻是害了自己暴斃身亡。
帝江同樣有此顧忌,但宗門學堂之人應該不會弄錯,隻是心中依舊不放心,所以才請來顧清風詢問方法對策。
此時麵對顧清風詢問,卻是滿臉歉意言道:“顧左使,實是不好意思,靈兒現還在宗門學堂之中,帝某一時心急,請顧左使前來就是問問有何方法鑒定靈兒是不是真正的武者,可以修煉仙法。”
顧清風點點頭,淡淡言道:“鑒定方法很是簡單,所謂氣由心生,心隨念行,任何一個修仙武者,在身邊的十米之內,不說隔空取物,但隻是也可以跟隨意念之力,撥動輕微的物品,至於能移動多重多遠,那就因人而異了!”
帝江聞言即刻吩咐言道:“快去給宗門學堂修書一封,讓靈兒按此方法嘗試,得出結果馬上回來向我稟報!”
一旁侍衛得令而去,帝江又是微皺眉頭,欲言又止,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
顧清風見此不語,也是大概猜出其中之意。
帝江作為帝門的掌門,又怎會不知道修仙武者的鑒定之法,要知道宗門之中是有多少的人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修仙武者。
但就算成了武者也要懂得其中的修仙術法,畢竟能自學成才的人少之又少,帝江此次請自己前來,名為鑒定,實則想要拜師門下。
不然他又怎敢在冇有確定的時候便舉辦如此盛宴,到時若是測出為假,那豈不是貽笑天下。
看著帝江誠懇渴望的樣子,隻好頓頓問道:“帝老如此這般,可是想讓帝小姐日後拜入我琉璃閣門下?”
帝江聞言瞬間眼開,睜睜道:“正是,不知顧左使可否願意?”
顧清風微微一頓,說道:“在下才疏學淺,恐難以勝任帝小姐的師父一職,何況掌門閣主還在閉關修煉之中,顧某雖是暫代管理之職,但也不敢妄下決定,還望帝老見諒。”
顧清風自是知道琉璃閣作為南城之中唯一的一個修仙門派,雖不見得與西大門派那麼影響深遠,但在南城之中還是有著一定的威望。
隻是外人不知道的是現在的琉璃閣中早己亂成一團,師父始終衝破不了金丹期,門下弟子不斷出走,當下的琉璃閣主隻剩下百來十人,琉璃閣早己外強中乾,如果此時還繼續收徒,那不是讓彆人貽笑大方嗎?
隻是此時看著帝江為渴望而又為難神色,又是不忍心開導道:“帝小姐女子之身,若能成為修仙武者,帝老何不將其送往東海之外的玄女門中。
玄女門作為西大門派之首,而且女徒甚多,帝小姐若有幸成為九天玄女之一的弟子,那豈不是更有利於帝小姐的修煉?”
玄女門作為西大門派之首,門中弟子皆是女子,帝江何嘗不想將其送入玄女門下。
隻是玄女門收徒要求嚴格,再加上自己是宗門之家,兩者早有衝突,想要讓其收徒恐是不易。
而且遠赴東海之外,獨自一人,自己也是不放心,何不就讓其在琉璃閣中暫時修煉,看看慧根如何再做打算。
顧清風見帝江不語,心中甚是羞愧。
帝老親自請自己前來,自己卻如此首言拒絕,實屬不該。
但當下的琉璃閣確實己是自身難保,難以相助。
沉默不語,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個頑劣聲音:“宗門武者在我西域之地卻要遠赴東海學習修仙術,這是看不起我細柳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