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亭外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亭中的燭火搖曳著,李老道與老者相對而坐,夏回則侍奉在老者一邊,李老道與老者的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嚴肅,同時燭火閃爍中兩者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片火熱,不知是對什麼的狂熱渴望。
夜深露重,萬籟俱寂,唯有陣陣蟲鳴聲在空氣中交織迴盪。
這聲音時而高亢激昂,如驚濤拍岸;時而低沉婉轉,似幽泉流淌。
伴隨著蟲鳴的起伏,兩人的論道氛圍愈發激烈。
“君可知東海之水幾許?”
李老道輕撫長鬚,眼神深邃地望向遠方,似乎要透過無儘的黑暗看到那片遼闊的海洋。
另一人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答道:“君可聞蜉蝣之壽不過朝暮,又可知大春者以五百歲為春,以五百歲為秋。
天地之間,萬物皆有其規律,豈是凡人所能窺視?”
李老道點點頭,表示認同,但他並未就此罷休,繼續追問:“那麼,君以為人生在世,何為至道?”
對方沉思片刻,緩緩開口:“所謂至道,乃是順應自然,隨心而行。
不強求,不執著,方能領悟大道真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論道內容越發深入,涉及到宇宙洪荒、生死輪迴、善惡因果等諸多哲學範疇。
他們的思想碰撞出絢爛的火花,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照亮了彼此內心深處的智慧之路。
隻瞧見那名老者微微眯起雙眸,麵帶微笑,氣定神閒地迴應道:“東海之水浩渺無垠,波濤洶湧,但對於我來說,不過如一樽小酒罷了。”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緩緩接著說道:“壽數長短,就如同命運一般,既像是上天早己註定好的安排,又彷佛與人自身的行為息息相關。
當我們睜開眼睛去欣賞這個世界的時候,那些美麗的花兒就會如預期般絢爛地綻放;然而,一旦我們閉上雙眼,沉浸在內心的寧靜之中時,這些嬌豔欲滴的花朵也會悄然凋謝。
緣分啊,往往起始於一個不經意間閃過的念頭,而它的結束,同樣也隻需這一念之間的轉變。”
李老道眯起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疑惑,輕聲追問道:“東海之水,莫非隻有一觥之數嗎?”
他的聲音彷彿穿越了時空,帶著歲月的滄桑和對未知的好奇。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因為這句話而變得凝重起來,眾人皆屏息凝神,等待著答案。
老者則迴應到,"若以天地為爐,則不過半爐而矣,一觥之數?
多乎?
不多矣"燭火搖晃,光芒愈發黯淡,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製著。
此時此刻,這場驚世駭俗的論道己經過去大半,但兩位絕世高人依然難分高下。
他們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闡述著各自對大道至理的理解和感悟,每一句話都如同晨鐘暮鼓般震撼人心。
然而隨著話題的深入展開,其內容越發晦澀難懂,猶如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讓人望而生畏。
就連身為孔老頭得意門生的夏回,此刻也不禁感到力不從心。
他瞪大眼睛努力聆聽,但那些深奧玄妙的話語卻如同一團迷霧,令他摸不著頭腦。
漸漸地,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心中暗自感歎自己學識淺薄。
麵對如此高深莫測的論道場麵,夏回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他知道眼前這兩位前輩乃是真正站在巔峰之人,他們所探討的境界己經遠遠超出了自己所能理解的範疇。
雖然有些沮喪,但同時也激起了他內心對於求知探索更高境界的渴望與決心。
然而,侍奉的夏回,彷彿看見李老道與老者身上似乎散發出耀眼天道金光,似火,似陽,似要在這漆黑的夜中照亮西方,又似要,在玄武之時,溫暖眾生,但隻有那一刹那,在眨眼之間卻又消失不見了。
夏回,有些不知所措,這種感覺像是似曾相識,卻又無可奈何,不由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趁著兩人論道正起興,便鬱鬱的離開了亭子,獨立一人,在此散步,可不知日後他們因今日的舉動,而後悔不己,因為他喪失了一樁天大機緣,但也因此成就了自己。
黎明前的黑暗漸漸散去,天邊露出一抹淡淡的魚肚白,彷彿是夜與日之間的過渡橋梁。
然而,這片天空依然帶著一絲殘留的夜色,使得整個景象顯得有些混沌不清。
就在這個時刻,李瘋子和孔老頭的論道也進入到了最為激烈、最為精彩的**階段。
他們兩人站在山頂之上,周圍環繞著雲霧繚繞的山峰,宛如仙境一般。
微風輕拂著他們的衣袂,似乎也在為這場論道增添一份神秘的氛圍。
李瘋子目光炯炯地看著遠方,他的聲音激昂而有力:“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彷彿要將自己對道的理解通過肢體語言傳遞給對方。
孔老頭則靜靜地聆聽著,他的臉上不時浮現出思索的神情。
待李瘋子說完後,他微微點頭說道:“誠然,道之玄妙非言語所能儘述。
然吾以為,道乃自然之規律,順應天道方能達至和諧境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相互切磋琢磨,思想的火花在空中碰撞西濺。
他們探討著道德、倫理、人性以及世間萬物的本質,每一句話都蘊含著深刻的哲理和智慧。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逐漸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照亮了整個山頂。
在這光明與黑暗交織的時刻,李瘋子和孔老頭的論道也迎來了完美的結局。
李老道沉默片刻後,緩緩地開口說道:“何為天呢?
它既可以是無情無義、冷漠殘酷的存在,也可以是充滿情義、悲憫仁慈的主宰;它既能降下災禍去殘殺生靈,又可施予恩澤來拯救世人。
這一切似乎都有著某種既定的規律和命運安排,但真的就是這樣嗎?
難道說所謂的‘天’就是這般高高在上、不偏不倚,將世間萬物都視為草芥一般微不足道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帶著一種深深的思索與疑惑。
孔老頭微微一笑,然後緩緩說道:“山川高聳入雲,乃是蒼天的象征;河流奔騰不息,也是上天的傑作。
水往低處流,這便是自然之道;山朝著太陽的方向生長,同樣符合天道規律。
有情感也罷,無情感也罷,都屬於天意。
世間萬物皆由天所創造,而你、我以及芸芸眾生,也都可以被視為天啊!”
他的話語如同晨鐘暮鼓一般,深深地震撼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靈。
孔老頭和李老道聽到這番話,相視一笑。
李老道笑著說:“哈哈,好一個你我眾生也能當天呐!”
正當兩人開懷大笑時,一聲佛號突然打斷了他們的笑聲。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你們錯啦,太著相嘍!”
一個慈眉善目、滿頭秀髮、拄著禪杖的和尚說道,“施主們著相啦,眾生怎能為天呢?
天可是世間最大的佛果,鴻毛怎麼能比泰山還重呢?
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定位,凡事有因必有果。”
似乎天下的因果循環,在此刻顯現,萬物的命運,都應該各司其職嘛!
李老道與孔老頭,來不及疑惑,這老禿驢是從哪來的,李老道便問道:"萬物命運使然,應各司其職,各勞所操?
那為何人族遭其他族群欺辱,人族內部大亂,人族之命,即該如此,鴻毛蔫能重過泰山?
為何眾生為鴻毛"和尚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臉上滿是驚愕與詫異之色。
他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人,彷彿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過了好一會兒,和尚才緩過神來,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施主啊,你實在是著相太深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轉身默默地離開了,留下了一串長長的腳印和一個孤獨而又無奈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