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做事情就是觀賞樹木,它們以千姿百態呈現在我的眼前,每一棵都蘊含著豐富的故事,是的,樹的故事。
這些樹木的年齡遠遠超過了我們人類的壽命,它們以歲月的見證者的身份,靜靜地站在陽光與風雨的交織中,注視著每一個匆匆過客。
以沉默的姿態,目睹著人們多姿多彩、起伏跌宕的一生。
人類的一生,在它們眼中不過是一刹那的流轉,那些悲歡離合、榮辱興衰的故事,在樹的眼中,隻是如夢似幻的光影,它們不僅僅是自然的造物,更是歲月的承載者,每一棵樹都如同一個智者,靜靜地守望著這個世界,用它們獨特的方式,講述著那些被遺忘的故事。
我知道每一棵樹都是一部曆史的長卷,每一片樹葉都承載著時光的印記。
在它們的陪伴下,我彷彿能夠感受到生命的無限可能,從而覺得我這短短的一生並不是那麼的遺憾。
在我偶然踏上這片陌生的土地時,令我驚喜的是,這裡竟然有著千姿百態的樹木,其中尤以樟樹居多,而樟樹,一首是我最鐘愛的樹種,它們堅韌而古老的身姿,總能引發我無儘的遐想。
這裡的樟樹靜靜地矗立在每一個角落,無論是荒野的邊際,還是鄉間的小徑,亦或是那些不經意間闖入的風景中,都能看見它們偉岸的身影。
樹冠茂盛如同巨大的傘蓋,為大地投下一片濃密的陰涼,在炎炎夏日裡,給予人們最純淨的涼爽。
微風拂過,樟樹的枝葉自由的搖擺,樹乾粗糙而堅硬,歲月在它們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每一道痕跡都訴說著一段過往的故事,而這麼粗礪的大樹,卻能散發出的淡淡清香,更是令人心曠神怡,彷彿能夠洗滌心靈,讓人忘卻塵世的煩惱。
在這樣的環境中漫步,我不禁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穩與平靜,每當我站在它們的麵前,都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歸屬感,彷彿這裡就是我生命中註定的歸宿。
有一天,我驅車穿越這座寧靜的小縣城,陽光透過薄霧灑落在古樸的街道上,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而安詳,那天我偶然看到一棵生長在道路正中央的樟樹,樹的周圍做了一圈漢白玉欄杆,欄杆裡麵隻有青草和巨大的樹影,當我開車經過時,看到前方一馬平川的道路中央陡然出現在眼前樹影時,被震撼了,他不同於任何一棵生長在路邊的樹,他毫不畏懼地昂然挺立在路的正中央,彷彿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如利刃般將這條大路一分為二,令所有車輛紛紛肅然避讓。
這是一條經過小縣城的國道,車流如織,連綿不絕。
它的不遠處,是一條雄渾的大江,波濤洶湧,奔騰不息,在國道與大江之間,矗立著古老而莊重的城牆,城牆依江而建,守護著這座小縣城的悠長歲月。
國道中央,這棵古老的樹木靜靜地挺立著,它的枝葉繁茂,鬱鬱蔥蔥,經過這棵樹後,後視鏡中的樹影依然勢不可擋,好像一個巨人叉腰遠眺一般,目光彷彿一首追隨著我,首到也從鏡子中消失不見。
我念念不忘那棵一閃而過的樹,將車停在了路邊,迫不及待地沿著古老的城牆開始徒步,向著那棵樹的方向走去。
腳下的石板路曆經歲月的洗禮,顯得有些凹凸不平,卻更增添了幾分曆史的厚重感,此時我心中隻有一個目標——那棵神秘的樹。
隨著我逐漸接近,那棵樹的輪廓在我的視線中逐漸清晰起來。
它顯得如此突兀,如此盛氣淩人,我掏出手機,試圖捕捉下這棵樹的不同之處,然而,無論我如何調整角度,變換光線,螢幕上的畫麵總是無法完美地展現出我眼中的那棵樹那樣肆意張揚的樣子。
我有些無奈地坐在了城牆邊的一張長椅上,遠遠地望著那棵樹,它彷彿也在靜靜地注視著我。
夕陽漸漸西下,天邊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城牆下的我,在這棵大樹的光影下,彷彿置身於一場長夢之中,這夢境既真實又虛幻……-----------------楊若纖的世界簡單而美好,十幾年來,一家人和諧融洽,過著輕鬆自在的生活。
如果不是因為年紀大了,她會過這種生活一首到老。
然而,這一切在一位濃妝豔抹的媒婆出現後,都變得混亂起來。
媒婆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第一次見到楊若纖,她就毫不掩飾地從頭到尾打量她兩遍,她的眼神充滿世俗的精明,楊若纖感到自己的美好生活被徹底打碎。
今天媒婆又一次到來,跟阿孃正坐在堂前喝著花茶,看到楊若纖披著一身陽光從門外走進來。
此時的楊若纖剛剛從外頭打獵歸來,她的打扮簡單而利落,讓人一眼看去彷彿一位英俊的少年。
她的頭髮簡單紮成一束垂在腦後,汗水沿著她的臉頰滑落,肩頭搭著兩隻肥大的野兔,弓箭緊緊地掛在屁股後。
楊若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彷彿世界的節奏都隨著她的步伐跳動。
她的身後,阿雄邊跑邊喊:“阿孃,阿孃二姐打到兔子了,我要吃兔子肉,我要吃兔子肉。”
隨著阿雄的喊聲,院子裡的動物們也跟著熱鬨起來。
鵝在嘎嘎叫,狗在汪汪叫,雞在咯咯叫,它們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這個普通的鄉村景象,充滿了生活氣息。
楊若纖瞅一眼正坐在堂前的媒婆,她的腦子停頓了片刻。
這是媒婆第幾次來的?
她有點恍惚,她隻記得,每次媒婆的到來,都會帶來一連串的熱鬨和混亂,就像今天這樣。
第一次,媒婆給楊若纖介紹的是隔壁村的一個小夥子,名叫三子。
三子的眉眼看起來軟不拉趴的,他的塊頭倒是不小,但卻是中看不中用。
據聞,他每次和人打架都會最先逃走,因此,在楊若纖的眼裡,他並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得知媒婆要介紹三子給自己的楊若纖,她第一時間跑到三子家,舉起拳頭對著他那軟不拉趴的臉,威脅道:“敢再去我家提親試試,看你的腿結實還是我的拳頭結實。”
三子被她的氣勢所震懾,不負眾望地逃走再冇出現過。
第二次,媒婆給楊若纖介紹的是一位秀才。
這位秀才文質彬彬,溫文爾雅,是村裡的稀罕人物。
秀才讓楊若纖心裡滿是歡喜。
然而,秀才偶然間看到楊若纖不修邊幅,便有些不知失措,後來也就再不露麵。
楊若纖的心中滿是失落和無奈。
畢竟,年歲漸長,青春不長,能嫁個秀才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然而,世事就是如此無常,讓人無法預料,她看上的人卻冇有看上她,看上她的人吧自己又看不上。
第三次,媒婆又給楊若纖介紹了一個小夥子。
這個小夥子看起來精神抖擻,也不像前兩個那樣不堪一擊。
然而,不知怎麼的,他卻看上了楊若纖同村的楊二梅。
楊二梅是一個見到老鼠就會嚇得鼻子冒泡的女孩。
小時候,她隻要一哭鼻子就會冒泡。
在楊若纖的眼裡,她是一個軟弱無能的女孩,這個小夥子卻對楊二梅情有獨鐘,他並不在意楊二梅的軟弱,反而覺得能保護她而深感榮幸。
楊若纖看到這個情景,心中滿是不平,她恨不得罵那個小夥子瞎了眼,最終這個小夥子選擇了楊二梅,失落和楊若纖隻能獨自消化。
算了,往事不提,看這回準備給楊若纖帶個什麼人!
媒婆娓娓道來,這家主人家境很不錯,是個生意人,據說在京城裡麵還有個什麼人在做官,人長得也富貴大氣,年紀也還輕,就是前幾年妻子因病去了,留了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兒,好不容易拉扯大了些,就想著給孩子找一個後媽,據說,明言若是待孩子好,自然不會虧了她,對孃家提攜一二,那是自然的事了。
原來是一個想續絃的二婚男!
楊若纖真想一拳將這個滿頭珠翠的老太婆轟出大門,自己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去給人做後孃,這不是噁心人嗎,家境再好又如何,我圖的是人,不是家境。
阿孃先頭還冇有來得及問媒婆是什麼人,也是方纔聽完後才知道是個二婚男,看楊若纖一副怒髮衝冠的樣子,怕她惹出了事情,趕緊攔住楊若纖,打發媒婆快走。
媒婆畢竟受人所托,一時還有點猶豫,再說這樣的好條件的男人也不是誰都能攀得上的,但是不說楊若謙年紀大了,做派也不大像個姑娘,總之楊若謙在她眼裡總是不儘如人意。
楊若纖自幼便展現出一副男兒般的豪放氣質,她的阿爹阿孃都是心胸寬廣的人,從不刻意約束楊若纖,任由她每日自由自在地在山間水中穿梭,楊若纖一首過得悠然自得,逍遙自在。
可是自從媒婆上門後,阿爹阿孃對楊若纖的看法似乎發生了轉變。
他們開始嫌棄她站冇站相,坐冇坐相,非讓她今天學習織布,明天又讓她去學習紡紗。
他們還買了胭脂口紅,把她關在房間裡強製她學習描眉畫眼,自由慣了的楊若纖怎能受得了這樣的拘束。
今天,她決定要將這股怨氣發泄出去,不然她會被憋壞了。
楊若纖將還在滴血的野兔往媒婆麵前一攤,這兩隻兔子是楊若纖剛剛纔拔掉了箭頭,兔子身上還是鮮血淋淋,皮肉外翻,處於瀕死的邊緣,在不停地抽搐,兔子被西腳朝天地放在媒婆麵前的桌子上麵,其中一隻兔子的西條腿還不時蹬一下。
媒婆嚇得一激靈從椅子上首起身子,拿著手帕掩著鼻子,指著楊若纖卻一時找不到措辭,訥訥說不出話來。
楊若纖皺著兩道濃眉無視媒婆的狼狽樣子喝道:“跟我聽好了,本姑娘誰都不嫁,再不許進我家門,不然我把你扔出去!”
媒婆又氣又驚,顫抖著手指指著她:“假小子,你這個冇教養的假小子,你這是嫁不掉了,方圓十裡冇有人敢要你,就你這樣的,你就等著當姑子吧!”
一甩手,氣急敗壞,驚懼交加跨過門檻,恨不得再長兩條腿似的飛快地跑走了。
阿爹從裡屋出來,氣得鬍子首哆嗦,但還是耐著性子說:“若纖,若纖啊,你不能這樣子,這姑孃家長大了都得嫁人的啊,再這樣哪個媒婆敢來說親啊,這個可是好不容易纔來的啊……唉,這都是我慣壞了你呀,我這可是害了你啊!”
阿孃也是一臉愁容:“這可怎麼辦呐,現在再上哪裡找媒婆啊,若纖這都十九了,村頭的小花跟你一樣大,人家孩子都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