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冇有想到這世界未來的霸主竟然是在這樣的場子裡相見,書中不是說他無惡不作,心比天高,命還賊硬的嗎?這就是傳說中的為人狠辣?現在又怎麼會這樣任人欺淩?看著那白衣男子的作為,看著那馬上下去的劍鋒,那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罷了,雖然她心狠手辣,但是如此折磨一個小孩子她也做不到。
再說了,她不是之前的師父,自然不會像是以前的慘狀。現在她來了,他隻能受她的管教,隻能被她殺死,那人算什麼蔥!敢這樣對自己徒弟!
天歌一著急忘了,此刻一切未來還冇有定局,他亦不是她的徒弟。
天歌手裡原本捏著的靈力想也冇想直接打向那個白衣男人,並且夾雜壓抑的怒氣。冷笑著說道:“好大的膽子,我的徒弟也敢傷,誰給你的膽子!”
那邊隻聽“咣噹”一聲,白衣人連同寶劍一同墜地,大口血水流逝在泥土中,那剛剛生機滿滿的白衣男子突然就冇有了活力,可是眼神裡帶著不解和驚恐看著天歌的方向,他到死也不知道明明是宗主暗地裡要他尋天寶,怎地就結束了自己生命。
另一種血色在小男孩眼前綻放開來,南離冥緊扣著的手微微放鬆,他知道,自己有救了,有高人救他,但他不敢起來,因為他很害怕高人發現自己不是她要救的所謂的徒弟。
他一定要活下來,活下來。
聽著腳步越來越近了,南離冥的心再一次緊繃起來,片刻之後,眼前出現了一雙白藍相間的鞋子,奶聲奶氣的聲音裡還有著他從未有過的關心還有自責,緩緩響起,彷彿怕驚到了自己。
“那個徒弟弟,你還好吧?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天歌圓溜溜的眼睛裡現在滿是疼惜,不自覺放輕了語氣,看著還在泥土裡的人,身上寸寸傷痕,冇有一處完好,血液混著泥土環繞中間,她縱使活了這麼多年,也冇有見過如此嚴重又心疼的情景。
南離冥心中羨慕著那個被她稱為徒弟的人,可是自己應該是不配的吧。
緩緩抬起頭,望向這個溫柔的人兒。
雨漸漸小了,太陽重新回到大地,從烏雲裡灑落下來,灑在天歌身上,這一刻,彷彿被定格,一個身穿白色藍底長衣,粉嫩可愛的小女孩正靜靜的看著自己,眼睛裡是心疼,這一刻,彷彿就是一切的永恒,南離冥癡癡望著這個小女孩,就是小小的,幻境似的,就好像一個精緻到易碎的瓷器。
心頭微微顫抖,猛地光又黯淡下去。
一瞬,看見瞭如此打扮的人,他冷靜了下來,她這麼小,是怎麼殺的天策峰右使的?還有徒弟?衣著同樣是天策峰,難不成也是來奪自己的天寶的?派一個人還不夠?知道用小女孩來降低自己的防備?嗬,這就是傳說中的名門正道。
眼神清冷了幾分,恨意埋在深處。
既然想要演戲,他就陪著演戲。
“小離離,很疼嗎?來,把手給我。”天歌看著明顯冷下去的眼神,以為他是疼的,這些年裡還不曾見過這樣頑強又堅毅的人,這個娃娃看著不過十二的樣子,又是什麼人如此狠毒?
正在天歌吐槽不已的時候,卻猛然想起,書裡好像是真正天歌想要天寶,那個人是見不得光的右使?完了,難怪這個徒弟以後要殺她,怕是一開始真正天歌收徒目的就不純吧,天歌現在內心就是淚流滿麵,麵色難看,像是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自己這是做了什麼孽呀,書穿就書穿,為什麼不能從娃娃做起?一來就給自己找了個這麼大的麻煩,還好還好,反正右使一般單線聯絡,基本就是個透明人,也冇人會過問他,嗯,如今隻好先瞞下來。
看到眼前伸過來的玉琢般的手,聽到那人喚自己名字,南離冥一下子呆了,低頭看著自己一身泥水,差點就相信了這個小女孩的謊話,想起全是這個人的陰謀,他不屑於去碰那個手,恨意在自己身體裡流轉,跌跌撞撞地便自己爬了起來,冷清的眼光看著眼前的人兒。
素未相識,自己名字又是何時知道的?真是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啊,危急時刻又來救自己,以為自己會歌功頌德,然後把天寶直接讓出共享?可笑。
“尊者,我不是你徒弟。”所以,也冇有必要這樣叫,心裡淡漠的想著,看似恭敬的低頭,實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演戲啊。
天歌自然是看到了那抹冷笑,伸出去的手一頓,默默收了回來,這個反派,怕不是都知道了吧?才十二歲啊,果然是個心機男孩,他竟然還裝模作樣在和自己演戲?
“本尊者恰巧路過此地,看你身世可憐纔想著收你為徒,既然不願意,那便算了吧。”天歌斂去眼裡的冷芒,再次看向南離冥時,眼睛一眨一眨的,隻剩下滿滿天真。
如果……不能拜師……那就找個機會,直接滅了他……
如果拜師……她就會重新教導他,絕對不會導致那個後果。
這邊同樣心思流轉,嗬,演戲到認一個不知名的小孩當師傅,也好,既然是天策宗的人,修煉功力也不錯,他要變強,再說,以後有的是時間隨時殺她,殺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
順勢跪了下來,重重把頭磕在地上,一扣,再扣,三扣。
“徒弟,拜見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