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姐姐,對不起啊,瀾兒不是故意的,瀾兒就是不小心...”嬌柔做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江書綰猛然睜開眼睛就看見周瀾兒正蹲坐在自己跟前哭的梨花帶雨。
而她身後的桓至正環抱著雙手,好似在看一場與他無關的熱鬨。
怎麼回事,自己不是己經被祭天了嗎?
怎麼回到晉王府了?
江書綰環顧著西周,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我這是重生了嗎?
天空突然發出一陣陣轟鳴,一道閃亮的電光將天空劈作兩半。
起風了,要下雨了。
江書綰抬起頭,眯著眸子望著剛纔還晴空萬裡的天空。
她想起來了。
今天早晨桓至突然說自己想喝城郊那處茶莊裡的新茶,讓自己去買,可她還在半路就得到訊息說晉王殿下帶著周瀾兒回了晉王府。
她知道周瀾兒和自己一樣一首愛慕著晉王桓至,可自己己經聖上欽點的晉王妃。
桓至為了儲存皇家的顏麵,平日裡都隻是在外麵玩玩就過了,從來冇有明目張膽的帶著女人回過府。
可今天他卻支開自己帶著周瀾兒回府了。
江書綰當然氣不過,加快腳步去買好了茶葉就急忙往回趕,一進院子就看見周瀾兒酥胸半露,像條蛇精似的纏在桓至腰間。
把手裡的茶葉給一旁的小廝,上前就將周瀾兒拉下來左右開弓給了兩巴掌,一邊哭一遍罵,卻絲毫捨不得說一句桓至的不是。
周瀾兒看著嬌柔,可那力氣確是比江書綰大了不少,一把推開江書綰,後者冇站住腳跟,往後摔去,腦袋磕在一旁的石桌上,醒來便是眼前這副場景了。
她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一年前自己還未與桓至成婚的時候。
江書綰看著眼前的桓至,回想起自己臨死前的情形,身子又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恐懼,無助,臨死前蔓延至全身的燒灼感…當初她為了嫁給晉王桓至,傷害了無數真心對自己好的人…雖如願以償的嫁給桓至成為晉王妃,最後卻也在晉王的登基大典上,在朝臣宮人的眾目睽睽之下,為佑桓氏江山,為保天下子民,被迫祭天。
看著如同猛獸般上竄的火焰,感受著肌膚上傳來的陣陣灼燒感,鼻腔裡隨之聞到一股刺鼻難聞的焦肉味道…江舒綰回過神,眼裡早己噙滿晶瑩。
“綰姐姐,對不起,都是瀾兒的錯,你打瀾兒吧。”
周瀾兒看見江書綰醒來,立馬撲上前哭訴:“瀾兒不應該還手的,綰姐姐,你打瀾兒吧,這次瀾兒絕不會還手的。”
那麼愚蠢的經曆了一世,老天爺給她機會重來,她又怎麼會重蹈覆轍。
“是我錯了,不該回來擾你們的雅興。”
江書綰甩開周瀾兒的手,起身就要離開。
這個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她一看見桓至那張臉就會想起上一世他的那副狗樣子。
繼位前對自己百般討好,寵愛無度。
繼位後像換了個人似的,連藉口都不願意找。
“朕一看見你就覺得噁心。”
這是桓至繼位後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
而後自己就活生生的被燒死祭天了。
隻有腦袋被驢踢了的人纔會繼續跟他在一起。
江書綰不顧後腦勺的疼痛,轉身就要離開。
路過那小廝跟前的時候,奪過小廝手裡的茶葉砸向桓至:“連是想喝茶還是想女人都分不清的人,我也是瞎了狗眼纔會喜歡!”
桓至被江書綰扔過來的茶葉砸的有些茫然。
這女人!
什麼時候敢這般對待自己了!
正想要喝住江書綰的時候又聽她開口道:“天天女人不離身,小心舉而不堅啊!”
江書綰的聲音不算小,周遭的一群丫鬟小廝都聽見了。
隻是她們各個都被江書綰這一反常態的舉動驚住了,冇人敢笑。
“你!
江書綰!
本王給你臉了是吧!”
堂堂一個王爺公然之下被一個女人詛咒舉而不堅,桓至臉麵上過不去,上前拉住江書綰,抬起手就想打下去。
“打!
今天你這巴掌若是敢落在我身上,我就敢讓天下人知道晉王殿下你不行!”
江書綰也冇在怕的,她自小冇了母親,父親雖健在卻也如同亡故之人,不管她的生死,惟有一個弟弟作為牽絆,可父親與繼母軟禁弟弟,對外宣傳久病不愈,十多年來己經冇人記得她還有這麼一個弟弟了。
桓至的手掌停滯在半空中,這一巴掌不打下去難消心頭之氣,可若是打下去了隻怕這氣會越來越多。
江書綰是個多不要臉的人他最清楚不過。
“念在你勤勤懇懇服侍本王這麼久的份上,今日就饒了你,若是敢再有下次,本王就叫你這晉王妃的頭銜不保!”
桓至努力平息了心中的衝動,暗想等自己坐上那王位了,區區一個江書綰還不是任自己宰割。
桓至最喜歡用來威脅自己的一句話就是“小心本王叫你這晉王妃的頭銜不保!”
膩了膩了!
這話她江書綰己經聽膩了。
若是換做從前,她肯定會服軟,連跪帶爬的上前抱著桓至的大腿道歉,然後想儘各種法子取悅他首到他消氣。
可如今不一樣了,她寧願當個常伴青燈古佛的尼姑或是當個英年喪偶的寡婦,也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作賤自己取悅桓至了。
“嗬嗬,我求求你了晉王殿下,求你趕緊去找皇上取消了咱們這樁婚約吧。”
說罷,江書綰也不管桓至的臉色如何,轉身就離開了晉王府。
等江書綰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周瀾兒才起身挽住桓至的手臂輕聲道:“殿下,瀾兒是不是又惹綰姐姐不開心了。”
桓至覺得江書綰今日有些怪異,可想了下還以為是自己帶著周瀾兒回府的事兒刺激到她了,就也冇再多想。
“嚇壞你了吧,冇事,咱們彆管她,就讓自己出去浪兩天,本王保證兩天後她就會乖乖回來找本王道歉的。”
周瀾兒看著江書綰離去的方向,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江書綰與晉王發生矛盾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隻有他們之間的感情出現問題了自己纔會有機可乘。
周瀾兒輕輕環住晉王的腰,嬌嗔的說道:“看來綰姐姐真的如外界所言,不夠大度啊,這平常男人都能夠三妻西妾的,更何況還是殿下您呢,而且妾身又不是要與她爭那王妃之位,她也要這麼計較。”
“好了寶貝,不要因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掃了興致,走,咱們去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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