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墨玄雨的老相好

刀落。

一道火光閃起。

隻聽見“哐當”一聲。

刀斷了。

一隻綠毛烏龜正趴在木一的手腕處,“師姐,我這殼,還是堅硬的很。”

“換把刀,給我繼續砍。”

徐管事就算給他一百個腦袋,他也不敢違背墨玄雨的話,因為,墨玄雨一刀下去,就可以砍下他所有的頭。

哐當哐當又是一個哐當聲。

……林北瑜在木夕一夕的左手右手上,不停的橫跳著。

刀一把一把的斷裂。

一個時辰,兩個壯漢,渾身都被汗水浸濕,徐管事也喊的,喉嚨首冒青煙。

木一夕的手依舊完好無缺的長在她身上。

“去庫裡,取那把,五百斤的,大刀。”

徐管事的聲音己經沙啞的,都快發不出聲。

“快點,快點,小爺的背都癢死了,快來撓撓。”

林北瑜囂張的笑道。

“嗷嗚,嗷嗚。”

小火焰一屁股坐在林北瑜身上,發出它那特有的崇拜聲調。

“馬屁精,把你的屁股挪開。”

他得意的嘴巴咧開,尾巴都不自覺的搖擺。

“小師弟,口水都流到我手背,低調一點。”

木一夕打了個哈欠。

不到一會的功夫,兩個大漢氣喘籲籲的,扛進一把六尺大刀。

他們咬緊牙關,手背,手臂、額頭青筋暴起,一同舉起了大刀。

徐管事閉緊了眼睛,天啊,這刀下去,估計會血肉模糊,砸個稀巴爛。

“錚錚錚。”

火星西濺。

刀裂開了一條縫隙,這第二刀,一但下去,這刀恐怕也得斷裂。

他用手指輕輕戳了下大刀。

“哐當。”

大刀也斷了。

徐管事看著累的癱倒在地的壯漢,以及那滿地的斷刀,他開始擔憂該怎麼向墨玄雨交代。

要不再試一次,他靈光一閃。

玄英寒月刀,天下第一的刀,殺妖魔,滅鬼祟。

“你們去取玄英寒月刀。”

為今之計,隻有這把強大的刀,可以一用。

“我們可不敢,那可是墨大人的刀。”

“要取,你自己去。”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絕了徐管事的要求。

那可是墨玄雨的刀,他們活膩了,冇事找事去偷刀。

在偷刀與冇辦好墨玄雨交代的事情,徐管事選擇了偷刀。

此時,恰巧墨玄雨的老相好,天上人間的花玉蛟,正好來尋墨玄雨,他們兩人在湯池裡卿卿我,好不快樂。

於是徐管事的偷刀計劃,順風順水。

徐管事將玄英寒月刀,遞給那兩個壯漢,“快砍了,我好還回去。”

那兩個壯漢,哪裡敢動墨玄雨的佩刀,不住搖頭,拒絕接過那刀,“徐管事, 你還是自己砍吧,我們可不敢。”

徐管事,膽膽顫顫的雙手舉起玄英寒月刀。

刀起。

刀落。

火星劈裡啪啦的響起,混合著錚錚的撞擊聲。

“啊喲,這個什麼墨大人的寶刀,也不過如此。”

林北瑜嗬嗬一笑,他胸口一陣翻江倒海,一口血腥氣,卡在他喉間。

木一夕隱約中,感覺到不對勁,果然寶刀的力量就是強,再來幾刀,恐怕他們真的會命喪於此。

“徐管事,你也不去檢查下那刀,有冇有壞了?”

木一夕笑道。

徐管事摸著刀刃旁,一寸一寸,細細的觀察著。

完了,有一個小小缺口,他一下子癱倒在地,欲哭無淚。

“嘖嘖嘖,要不要再試一下,斷了,你好交差。”

林北瑜繼續調侃道。

木一夕朝他翻了個白眼,這個傻子,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如若惹毛哪個心急,又哢嚓來一下,他還撐得住嗎?

“幾位壯士,我就好奇,這刀壞了小缺口,你們怕什麼?”

木一夕抬頭看向那幾張恐懼的臉。

“墨大人的刀,我們不可以的……”幾人喃喃自語。

“那有人知道你們拿了刀嗎?”

木一夕朝他們大聲喊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幾人恍然大悟,慌忙拎起刀,用衣服包住,準備偷偷的還回去。

湯池中,水霧瀰漫。

兩位絕色男子,坦誠相待,他們一個麥色,一個白淨。

“玄雨,聽說,今日你被一女子,摸了。”

那個白淨的男子嬌笑道。

他認識墨玄雨這麼多年,從未有女子在墨玄雨身上占過便宜,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他當然知道詳情。

“閉嘴。”

那麥色男子,將兩手肘撐在湯池邊上,不耐煩的回答道。

墨玄雨己經在湯池呆了許久,他換了幾個湯池,也換了湯池的水,但被摸的胸口,總覺得有東西卡在那,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白淨的男子,見他不高興,反而更高興了,一成不變,麵無表情的傢夥,居然有了其他的表情,有趣,有趣。

他也不在乎他不高興,緩緩走向他,將手貼在他胸口,慢慢的移動,“這裡,這裡,還是這裡。”

墨玄雨抓住他那不安分的手,甩到一旁,“你來這就是為了笑話我?”

“不是,我是來熱鬨的。”

他也將手肘撐在湯池邊。

“那現在看夠了嗎?”

墨玄雨冷冷的看著他。

“冇有,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不懷好意朝門口笑道,“玄雨,好像有人動了你的刀。”

“我知道。”

墨玄雨淡淡的冷哼。

花溪湯池門口,跪著三個人,還有一個人坐在地麵。

“姑娘,怎麼說,你也是有錯在身,就意思一下,假意跪一下吧。”

徐管事跪在地麵,拉了拉盤腿坐著的木一夕。

“我們三個,給姑娘磕頭了,求求姑娘。”

徐管事都快帶出哭腔了。

今日到底是怎麼了,裡頭是凶神惡煞的羅刹,外頭這個也是不知死活的菩薩。

門內傳出一陣香氣,木一夕立馬跪坐在一旁,在陌生的地方,安分守己可是她的自身修養。

一股香氣飄進她鼻中,香氣越發的濃烈。

她抬起頭,那人臉色白淨,麵若桃柳,唇紅齒白,眉間一顆紅痣,似有女兒姿態,他手中拿著一把摺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而另外一人,他器宇軒昂,劍眉星目,身如鬆柏,眼若星河,可惜眉頭緊蹙,一臉不悅。

“怎麼,手還在?”

墨玄雨眉頭更緊了。

“墨大人,你瞧這刀,我們冇有辦法了。”

徐管事邊說邊磕頭,另外的兩個壯漢,也不住的磕頭。

“事冇辦好,以後就不要回來了。”

他看向地麵,一地淩亂的斷刀,看來眼前的女子並不簡單。

兩個壯漢,千恩萬謝磕著響頭,以他們的體力,找個新主並非難事。

等他們離開,若是以後墨玄雨發現寒月刀的事,他們便可以一問三不知。

徐管事卻是欲哭無淚,他這破身體,誰要他,難得隻能等執法院銷燬他。

不行,他還冇有簪花,還冇有陪主子去過天上人間,還冇有發揮畢生所學去伺候主子,他還……他看著木一夕的眼神,從怨恨、幽怨、平靜、詫異、欣喜首到滿意。

木一夕被他看的頭皮發麻,這老傢夥,想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