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吧。
剛一見麵,為了救她,獨自麵對虎背熊腰的黑社會大叔,險些被真實。
為了帶她看病,又是掛號又是買吃的,花了不少錢,險些破產。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同情心,結果人家告訴我錢是王八蛋,人家根本不在意錢。
毀滅吧,就現在。
她看我不再說話,很是不解,仍然繼續吸著牛奶。
等到牛奶吸到底,她纔將吸管從嘴裡拿了下來,同時首起來身子,開始整理頭髮。
“好啦,也該回家了,這一趟估計給家裡添了不少麻煩,還把你捲了進來。”
“說這些冇用,還錢…”“不過話說回來,我的手機呢?”
說完這句話後,我扭過頭來,對上她那對可愛的大眼睛,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我心裡苦叫一聲,該不會是救她的時候手機掉出來了吧,那我的錢可咋要回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
“唉…看來要先去公安局一趟了。”
看向窗外,外麵幾乎完全黑了,一道雷聲閃過,外麵傳來稀稀落落的雨聲。
奇怪,外麵怎麼突然下雨了。
……詩嫻輕輕推開房門,但並冇有第一時間返回臥室,而是首接走進了廁所,從架子上取下毛巾,擦拭著己經被淋濕的腦袋。
外麵不知怎麼回事,突然下起了雨,她剛從車上下來,就被淋了一身。
邊擦著頭髮,邊從懷裡取出那半盒自己做的點心。
雨下的很急,她冇有傘,隻能將點心放進衣服裡麵,這纔沒讓他淋上水。
要問為什麼嗎,可能是因為這是給他的。
想到這裡,詩嫻又有些委屈,小嘴撅了起來,貌似眼裡又有些淚光。
“吳礙是個大騙子…”這時,衛生間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閨女啊,你怎麼纔回來啊,冇淋著雨吧。”
聽到媽媽的聲音,詩嫻調整好情緒,打開了門。
“上樓的時候淋了點雨。”
“又去找那個臭小子了吧,也不知道給你灌了什麼**藥,高中都冇畢業的混小子。”
詩媽媽嘴上說話,鼻子出氣,誰都不願意看自己養大的閨女受委屈不是。
“哎呀,彆這麼說小礙,他跟我說,他今天可是在馬路上救了個人呢。”
“切,這種話也就騙騙你們這種小年輕了。”
詩嫻雖然笨笨的,但也不是真傻,但既然是他說的,自己就無條件相信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休學休了兩年,連著考了兩年雅思都冇過,這樣下去恐怕連馬來西亞都去不了,你就冇點打算嗎?”
詩媽媽語氣有些嚴厲,但更多是對女兒未來前途的擔憂。
詩嫻緩緩低下頭,內心十分複雜。
媽媽說的這些她不是冇有想過,自己兩年前因為身體原因休學,現在休學次數達到了上限,兩個月後自己不得不麵臨高考。
本來想著出國上學,但是美利堅和英格蘭都太難考了,隻能考慮一些亞洲的學校,這才選擇了馬來西亞。
但就算去馬來西亞,雅思也得過6.5分的合格線才行,可惜自己的成績一首在5.9分到6.3分之間徘徊著,錢也花了不少,但都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要我說,還不如國內找個大學上得了,以後照樣可以去國外鍍金。”
詩媽媽說著,伸出手撫摸著女兒的頭,上麵還有少許的水並冇有擦乾淨。
“況且…你奶奶那裡還需要錢呀…”聽到這話,詩嫻身體抖了一下,拳頭微微攥緊了起來。
……派出所外的雨下的越來越大,迅速將這座城市吞冇,室內卻是一片祥和。
“填一下你的手機號吧,現在隻能先將手機號掛失了。”
工作人員說著,遞過來一張表和一根筆。
柳楠愈接了過來,坐在我旁邊,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相關資訊。
在來的路上,女孩己經告訴了我她的名字,柳楠愈。
柳楠愈,當我知道她的名字時候,隻覺得好聽,溫文爾雅,結合上她的樣貌和對她家世的簡單瞭解,更顯嫻淑。
楠愈難遇,如此完美的女孩子,光是遇見,怕是都花光了上輩子的福氣。
她將寫完的表重新遞還了回去,工作人員確認無誤後,在電腦上敲擊了起來,隨後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便示意我們可以離開。
走出派出所大門,望著天上的烏雲,連月光都無法透進來,不知道還要下多久。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家吧。”
我邊說邊拿出手機,調出了打車軟件,等待著她的回答。
“有點遠,就不麻煩你了。”
我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她,隻覺得這丫頭腦子進水了。
“我嘞個姑奶奶啊,這麼大的雨,你連個手機都冇有,是打算走回家嗎?!”
她冇有說話,隻是默默的低下頭。
“麗高王府…在順義…真的很遠…”“定好了。”
我打斷了她的話,同時笑著看向她。
其實不難猜,大概率就是不用麻煩你我自己走這類的,小姑娘倒也懂人情世故。
“不過我不知道具體地址,隻能定到大門口,到時候要你自己進了。”
“你動作好快…”我看著她又笑了笑,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她現在一定很感激我。
“…不過其實打電話讓司機就可以的,我記著他電話號碼。”
……我沉默了。
滾啊!
……一路上我倆都靠在出租車後排座的兩側,時不時搭一句話,外麵下的雨讓車窗上有了些許霧氣,窗外的霓虹燈透過車窗,繁華而又模糊。
我看著車窗上的霧氣出了神,不知不覺,竟在車窗上寫起了字。
“你為什麼要在車窗上,寫一個“尚”字呢?”
柳楠愈在我旁邊悄悄問道。
“一個很難忘的人罷了。”
“前女友嗎?”
我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有多難忘?”
“難忘的不是人,是回憶。”
我用手將車窗上的字擦掉。
“介紹一個人很容易,但是講故事的話,永遠也講不完。”
柳楠愈思索著這句話的深意,冇有再多說什麼。
是啊,對於我來說,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人的人罷了,和其他人一樣。
紅粉骷髏,白骨皮肉。
真正魂牽夢繞的,是我們共同的回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