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雨下的淅淅瀝瀝的。
一道道水痕烙在窗戶上,深深的刻在了人的心上,留下疤痕,無法泯滅。
“滾出去,彆碰我的東西。”
聲音如冰塊砸在地上般發出,冷冽的破碎。
女孩兒輕蔑的視線一一掃過麵前的幾個人,又首首穿過人群,盯進後麵的人眼裡。
“那正好,自己收拾吧。”
維亦柏偽善地讓嘴唇勾起一個寬慰的微笑弧度。
“收拾好了就給我滾出維家!”
轉瞬即逝,裂口崩裂,最表麵的偽裝己然不顧,皮下纔是他最真正的樣子。
雨越下越大,雨滴拍打玻璃的聲音蓋過了維洛亂了套的心跳。
“好啊……”維洛的眼神空了一瞬。
結局本該就是這樣的,她也從來冇有奢求過被愛。
以前就應該早點離開的,從她母親離開的那時起。
要不是維亦柏當年出軌,母親又被曝光在外麵有了彆的男人,她們怎麼會鬨到離婚?
緊接著,離婚纔不過幾年,她的母親便有了新家庭,也有了一個兒子。
拋下她,讓她隻能做一個順從她父親的人偶,“寄人籬下”。
都是他父親的錯!
也是她母親的錯!
愣了會兒神,她抬眼看向窗外低笑了幾聲。
“到頭來……原來是我錯了”這是個天大的笑話。
怎麼可能是她錯了呢?
是她的父母不顧其果,自私自利。
到現在,自己都被維家的人唾罵。
黑壓壓的雲裡冒出幾絲猩紅。
砰!
房間門被甩上。
維洛拉著一個行李箱不緊不慢的走著,路過客廳沙發上坐著的男人身邊時,她悠地停下。
眯著眼,轉頭對著男人輕輕開口:“父親,祝您早死,你該死的。”
說完便乾脆利落的走了,隔絕身後的辱罵聲。
黑色的大門開著,門外雨下得猛烈,剛出門就被斜斜的雨滴砸到高跟鞋麵,腳背有些畏懼這樣的寒冷。
她冇有傘,也不會有人給她送傘,門外更冇有等著她的人。
她茫然的向雨裡走去,穿過有些大過頭的院子。
頭髮全然貼在臉頰和額頭上,鮮紅的裙襬黏著大腿,大雨無情地撒向她,雨水順著下巴淌著。
耳邊充斥著風混和雨的噪音,聽覺被無限放大,她聽到,那就像是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不知道往哪兒走,隻是機器般往前,大雨襲來的力量讓她幾次想丟掉行李箱。
仰起頭,視線模糊,眼睛己經睜不開,所有感官都感受著雨滴的每一絲透骨寒意,全身都發著顫。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終於是走不動了。
嘟嘟——維洛努力撐起一點顫抖的眼皮,看到一輛車在自己麵前停下。
裡麵的人不過幾秒便打開車門出來,撐著把傘急沖沖地三步並兩步走向她麵前,冇用什麼力扯過維洛扶著的行李箱。
“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
怎麼淋成這樣?!”
中年男人滿臉愁容,纔沒出來多久衣服就被打濕大半。
“來,快上車!”
雨聲風聲很大,他要喊著來。
維洛淋了太久的雨,現在連開口的能力都冇有,她緊抿著唇,發不出任何聲音,木木地接過中年男人遞過來的傘。
“大姑娘!
風大!
傘撐住了!”
中年男人冒著雨拎著行李箱往後備箱走去。
維洛撐著傘愣了許久,呆呆的看著司機忙活。
雨打在傘上的重量好像減輕了,天馬上就要晴了。
她抬頭,順著臉頰流下來一滴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