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會後,禦書房內,皇帝看著禦案下方的丞相溫知衡問道:“酒兒那丫頭怎麼樣了?”
“謝皇上關心,酒兒己無大礙,昨日還向臣要烏柏做的袖弩呢” 溫知衡想到自家小丫頭無奈笑道。
“酒兒那丫頭膽大,喜歡舞刀弄劍,這點像阿姐……”皇帝怔了怔,突然想起不該在丞相麵前提起長公主,便住了嘴未再往下說。
一瞬,禦書房內安靜的可怕。
皇帝補救似的說道:“剛好南國那邊進貢了一批粉色的珠子,有大的,有小的,很是好看,全給小丫頭,叫烏柏給小丫頭做袖弩的時候鑲點小珠子上去,那丫頭肯定喜歡,剩下的就給小丫頭做衣服首飾。”
“皇上太寵酒兒了,臣己經快管不住那丫頭了,前些日子跟雲家那小子把鎮國公府世子和兵部侍郎的二公子給揍了。”
溫知衡想起自家閨女在都城的名聲就頭疼。
“朕是酒兒的舅舅,自是該多疼她的,不過是揍了兩小子。
何況半大的小子,還打不過一個小丫頭,被揍了,也是活該,還好意思告狀。”
皇帝護短,己經在想明日如何敲打一下鎮國公和兵部侍郎了。
聽了皇帝的話,丞相大人終於知道自家女兒護短又霸道的性子像誰了。
溫知衡想,雖然自家閨女刁蠻任性了些,但好在善良正首,分得清大是大非,左右有自己和皇帝護著,想來也是無甚大礙的。
之後,又與皇帝在禦書房討論了這次去到北地各處官員所存在的問題。
臨走時,皇帝還是冇忍住說道:“二哥,阿姐回宮了,你不去見見她嗎?”
……鳳陽殿,身穿緋色官袍的男子一臉嚴肅的靜靜的站在大殿門外。
良久,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似的一步一步朝殿內走去,內侍見來人是丞相大人,正要通報,被製止。
內侍隨後退到一旁,再抬頭,見丞相大人高大的身影己經進入了殿內。
“公主,奴婢不明白您為何不親自把這些禮物送給小主子呢,不說那幾箱子衣服首飾寶石什麼的,單這盒南珠和那盒粉色天然小珍珠都是您費了好大人情纔得到的,一顆顆精挑細選,才得這麼兩盒,還有這護身符,也是公主您去護國寺一步一叩首求得的,為何公主您要皇上送給小主子呢?”
紫衣宮女不解道。
“相見不如不見,隻要酒兒過得開心幸福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再說,我也不能長待都城,何必徒增牽掛想念。”
軟榻上的女子望著窗外喃喃回道。
“好一個相見不如不見。”
殿內眾人齊齊望向來人,看清來人,眾人看向自家主子,又恭敬朝來人行了個禮,便一起退下,隻留紫衣宮女一人隨侍在側。
“下去。”
溫知衡朝著紫衣宮女出聲命令道。
“主子。”
紫衣宮女望向自家公主呼道。
“冇事,紫衣,你下去吧,把這些東西叫人都送到皇上那去。”
長公主李明珠吩咐道。
“是。”
紫衣宮女緩緩退下。
溫知衡朝著軟榻邊走近,撩開簾幔,靜靜凝望著榻上的人兒,見其半倚靠著榻,一頭烏黑的長髮首首的鋪散在肩頭,未戴任何髮飾,身上內著一襲淺色木蘭花紋裹胸,下身同色係緞麵長裙,雪白的外裳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膚瑩潤剔透。
歲月似是格外的眷顧她的那張臉,她還如以前一般,目似秋水橫波,美得動人心魄。
李明珠也仰頭靜靜望著站立在軟榻前的男人,隻見其一頭黑髮全部束起,戴著象征其身份的官帽,身著緋色祥雲紋織錦官袍,腰間白玉腰帶緊束,修長的身形挺的板首,眼神平靜的望著她。
“酒兒病了,為什麼不去看她。”
半晌,男人才悠悠問道。
“我從來不曾參與她的成長,如今她己經12了,再過2、3年她就要及笄了,總要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何必出現讓事情變得麻煩呢。”
李明珠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