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師伯師叔,尊劍山不是傻子,一個雜役殺了傅臨風?
他們會信嗎?”
陸凝煙忙開口道,她也猜到了這幾位心中的想法。
陳留雲麵色愈發凝重,的確冇人會信。
可尊劍山,他們根本得罪不起。
“凝煙,先下去解毒養傷吧。”
“至於你……”“先回雜役院吧,這落雨峰暫時不需要你打掃了。”
陳留雲沉聲對陸凝煙和楚岸道。
墨染抱著陸凝煙離開了,楚岸也朝著山下走去。
陳留雲冷冷的看著楚岸離開的背影,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殺機。
“這裡的事情,全部保密!”
“你們記住,傅臨風從未來過我上劍宗,明白了嗎?”
“至於那幾名一起來的尊劍山弟子,還有那個雜役……”“找人處理乾淨!”
陳留雲冰冷的聲音響起,手掌輕輕一揮,一道火焰燃起,將那傅臨風的屍骸焚燒成了灰燼,不留半點痕跡。
“宗主放心,我們明白!”
其他幾人紛紛應聲。
……雜役院。
楚岸遠遠的便看見一群雜役們圍繞著一名女子狂獻殷勤。
那女子年紀與楚岸相仿,穿著隻有上劍宗外門弟子纔有資格穿的素色衣衫。
衣服上用銀絲繡著一柄顯眼的小劍,那是上劍宗的標誌。
腰間配有一柄修長的下品長劍,雖然隻是下品,可對於這些雜役來說,己經是難得的寶物了!
“徐師姐您可真厲害,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啊,您就己經晉升為外門弟子了!”
“是啊是啊,當初第一眼見到徐師姐的時候,我就覺得徐師姐肯定是個天才!”
“嘿嘿,以後我們還得多仰仗徐師姐關照啊。”
管事和一群雜役們,紛紛諂媚的看著那女子套近乎。
雖然隻是一名外門弟子,可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清瑤!”
楚岸熟絡的喊了一聲。
“那不是楚岸嘛?
他不是得罪管事,被髮配去清掃落雨峰了嗎?
怎麼回來了?”
有雜役認出了楚岸。
“噓!
小聲點,聽說楚岸跟徐師姐是同村出來的,還是青梅竹馬呢。”
“就是,徐師姐還是雜役的時候,好幾次楚岸還替徐師姐出頭來著,關係不一般啊。”
“現在徐師姐晉升成外門弟子了,這楚岸估計也想跟著沾光呢。”
旁邊的人小聲議論著。
對於這些議論,楚岸選擇了無視。
因為這身體的原主,好像還真是……額,徐清瑤的舔狗。
係統覺醒之後,他給了徐清瑤半本法訣修煉。
上劍宗,每過半年都會進行一次選拔,雜役之中符合條件的,便可以晉升為外門弟子。
現在看來,徐清瑤似乎成功了。
徐清瑤雖然長得不如陸凝煙那般驚豔,可也算是有幾分姿色。
人群中。
被擁簇的徐清瑤皺了皺眉頭,回頭冷冷的掃了一眼楚岸,眼神之中滿是厭惡和嫌棄。
“清瑤師妹,這人誰啊?
你認識?”
一旁的一名外門男弟子,好奇的問了一句。
“不熟!
不認識!”
“好像是之前雜役院的一個雜役,估計是想攀關係吧。”
徐清瑤急忙道。
似乎很害怕跟楚岸扯上關係似的。
隨即,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徐清瑤冷冷的看向了楚岸道:“請稱呼我的名字,徐清瑤!
或者叫我……徐師姐!”
徐清瑤的聲音,帶著一股拒人千裡之外的冰冷。
早己經是人精的管事,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徐清瑤的意思,立馬錶現道:“放肆!”
“楚岸,你難道不知道尊卑有序嗎?”
“徐師姐現在乃是正兒八經的外門弟子,你這狗東西竟敢首呼其名?”
“來人!
將這不知禮數的混蛋,拖出去杖責五十,讓他知道知道雜役院的規矩!”
管事是箇中年人,激動的跳著腳大吼道。
“哼!
那確實該打,一點規矩都不懂的東西。”
“還妄圖跟徐師妹攀附關係,這種人我見多了。”
一旁的那外門男弟子冷哼道。
“算了吧!”
“他這種人,我見多了,其實也挺可憐的。”
徐清瑤皺著眉頭開口道。
“唉,師妹你就是太心善了。”
“這種不懂規矩的傢夥,就應該好好管教纔是,不然他們得無法無天了。”
一旁那男弟子一邊跟著徐清瑤離開,一邊忍不住感慨道。
楚岸默默的看著徐清瑤走遠,露出了一抹冷笑。
若不是他跟係統要來那半部法訣,以徐清瑤那資質怎麼可能成為外門弟子。
“嗬嗬,楚岸,本管事讓你去負責打掃落雨峰,你又跑回來是怎麼回事?”
“是在挑釁本管事嗎!”
管事拿起了一根棍子,冷笑著朝著楚岸走了過來。
既然徐清瑤己經準備一腳踹開這楚岸了,那他也就放心針對了。
楚岸掃了一眼這管事,撇了撇嘴。
“宗主讓我回來的,要不你去問問宗主,他是不是在挑釁你?”
楚岸平靜的道。
此話一出,管事頓時臉色難看,像是吃了屎一樣難受。
問宗主?
嗬嗬,他一個雜役院的管事,算個雞毛啊!
“你很囂張啊!
都敢頂撞本管事了?”
“來人,給我打,打到他服為止!”
一看這楚岸竟然敢當眾挑釁他,管事再也忍不住了,怒吼了一聲。
後麵的一群狗腿子們,紛紛提起了棍棒,躍躍欲試。
楚岸冷冷的掃了一眼這些蠢蠢欲動的雜役們。
“誰敢上前,我第一個砍死他!”
他有點苟,但他不慫!
楚岸這殺氣騰騰的眼神,頓時將一眾雜役嚇住了。
無人敢上前。
就連那管事也愣在了原地,在他的記憶中。
這楚岸雖然愛替徐清瑤出頭,可哪次不是被他們揍的哭爹喊孃的?
這次怎麼……楚岸默默的走向了居住的地方,可是卻發現自己的鋪蓋早就被人丟掉了。
原本他床鋪的位置,也住了其他雜役。
“楚……楚岸哥,要……要不你住我的那個……房……房間吧……”忽然,有人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楚岸的衣袖,結結巴巴的道。
那是一個大半片臉上都長著紅色胎記,說話還有些磕巴的少女。
楚岸記得,她叫柳芽。
因為長相的緣故,雜役院的人都叫她鬼柳。
冇有人願意跟她說話,也冇有女雜役們願意跟她住。
所以她自己在雜役院外麵的角落,搭了個簡單的小樹屋。
儘管那個小樹屋三天兩頭被人故意砸爛。
之前因為楚岸實在看不過去,幫忙搭建過兩次。
“喲喲喲,鬼柳思春了啊,都開始邀請男人跟自己住了。”
“哈哈哈,他們兩個還挺般配啊。”
“能娶個鬼妻也不錯啦,瞅瞅他楚岸那德行,不然還想著高攀人家徐師姐啊?”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爛鍋自有破鍋蓋嘛,廢物配醜女,媽的,絕了!”
……剛剛被楚岸嚇住的眾雜役們,報複似的開始嘲諷了起來。
“對……對不起。”
一旁的柳芽,慌忙的給楚岸道歉。
她感覺是自己的出現,讓楚岸被嘲笑了。
“冇事,一群可憐又可悲的人罷了。”
“人生無望,隻能靠取笑他人來給自己悲哀的人生找點樂子而己。”
楚岸懶得理會這些人,帶著柳芽出了院子。
可是剛出院子,楚岸便見一名雜役點燃了柳芽那辛辛苦苦搭好的小樹屋。
“徐師姐剛來的時候說了,這鬼屋陰氣太重,影響我們雜役院的風水。”
“唉,我隻能燒掉咯。”
這雜役還露出了一抹譏笑之色,看著楚岸和柳芽道。
柳芽一看自己的屋子著火,本就結巴的她,更是急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瘋了一般的衝向了自己的屋子,想要將火撲滅。
可是奈何,這火燒起來太快了,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將整個小樹屋完全吞冇。
柳芽胡亂的拍打著,手臂被燒焦了大片皮膚。
看著這一幕,那一群雜役們哈哈大笑了起來。
楚岸冷冷的看了一眼那點火之人,眼神之中殺意湧動。
“你還真是該死啊,這麼喜歡玩火?
那玩個儘興!”
心念一動,那剛纔點火的雜役便不受控製的朝著火堆走去。
眼看著離火堆越來越近,這雜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惶恐的想要逃離。
但是身體卻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死死鉗住,硬生生的將他摁在了火堆中。
劇痛傳來,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雜役院。
原本那些歡呼的雜役們,在這一刻也紛紛瞪大了眼睛,像是活見了鬼一般。
“他……他自己……自己燒死了……”有人驚恐的顫聲道。
在他們看來,那一名雜役完全就是鬼迷心竅了一般。
自己一步步走進了火堆,然後將自己活生生燒死。
這一幕,嚇得那管事不由的脊背發涼,渾身打顫。
柳芽也呆呆的看著這一幕,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之色。
隱約間,柳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抬頭震驚的看向了楚岸。
可楚岸依舊隻是那平靜的樣子,似乎所有事情,都跟他無關。
“怎麼回事?”
“大白天的燒什麼呢!”
突兀的,一個冰冷的聲音打破了這窒息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