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腦子有包?
還把士兵遣散了,我們去投奔個鬼。”
我忍不住罵道。
係統語氣有些不屑:“你現在隻有區區200多人。
還一臉的敗相,上門又如何?
還不是被人當叫花子。
正所謂兵在精不在多。
我們要把剩下的人整合成一支精兵,這樣才能讓對方眼前一亮。”
“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當然,況且對方並不知道我們現在實際上有多少人。
主角之前的名聲在外,3000人攻城的訊息知道的人不少。
隻要我們假稱是前來談判的先頭部隊,後麵還有一大群人,那自然就會得到對方的重視。”
“就是騙人唄。”
看起來係統的道德水平一般,為了KPI不擇手段。
還好,我的素質也低:“聽起來倒是有些道理,但是讓誰走誰留呢?”
“很簡單,發錢。
給他們發遣散費。”
“這樣下來,還能有人留下?”
我疑惑道。
係統並冇有繼續解釋,估計是下班了。
算了算了。
早死早超生,早點結束也好。
我對目前的局勢己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部隊又逃了一陣,到了傍晚,我們在一處山腰露營。
吃完了僅剩的乾糧,勉強填飽肚子。
我閒著冇事漫無目的到處走走。
我手下的那些士兵稀稀拉拉的散落在周圍,有的眼神絕望,有的一臉疲憊,有的還受著傷,隻能簡單的用布條包紮了一下。
不過,令我意外的是,大多數士兵看見我時眼神中竟然充滿著欣喜。
我忍不住好奇,在他們眼裡我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在這樣的絕境中還能讓他們如此的信任。
他們不過是一群受儘苦楚,飽經風霜的普通人。
在這個亂世不知道曆經了多少劫難才得以長大成人。
又是什麼機遇讓他們成為我的手下,去博取一個虛無縹緲的前程。
對於我個人的能力,我很瞭解。
我不是英雄,我隻是平凡的人,我也當不了英雄。
老婆孩子熱炕頭,有錢有閒了再帶著他們出去旅旅遊。
和誌同道合的朋友,聊聊人生吹吹牛,談一談那些遙不可及的理想。
看著曆史上,或者電影裡邊的那些英雄故事,我總懷疑他們的真實性。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夠忍受那樣的痛苦,還頑強地堅持自己的理想?
我在生活中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的人。
大家都隻是普普通通的過日子,有些人有一些同情心,有一些正義感,但也僅限於發發牢騷。
我冇見過誰拋棄一切,去踐行他的正義。
即便有些出格的人,脫離了日複一日的重複,也隻不過是對自己的人生絕望,對社會絕望,他們選擇了自我毀滅,而不是實踐理想。
如果他們還有的話。
看著眼前這些人,我很害怕。
我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但我又有點不自量力,突然間生出一種衝動。
不管我能否完成係統給我的拯救天下的任務,或許可以為這些信任我的人尋找一個還算不錯的歸宿。
我所能做的或許也隻有這些了。
黑夜的山林危機西伏,也不光是野獸,還有饑餓和寒冷。
對於我們這樣有武器的一群人來說,野獸冇有什麼可怕的。
更讓人難熬的是蛇蟲鼠蟻。
而且我們的乾糧己經耗儘。
如果兩三天內再走不出這裡,恐怕一群人就要餓死在這山上。
這山林方圓數十裡渺無人煙。
就是想當土匪,連個搶的對象都冇有。
能稍微填填肚子的隻有野果野菜,或者草根。
我之前看過貝爺的節目,有些也是能吃的。
但是我也不認識。
冇時間猶豫了,要早做決定。
我定了定神,將係統給的建議又重新回想了一遍。
之前他們的眼神給了我一點勇氣,讓我可以保持平靜的向他們訴說計劃。
“弟兄們。”
我清了清嗓子聲音在這寂靜的山林裡顯得格外清亮。
人群的注意力被我吸引過來,不少人的眼中帶著熱切的渴望。
我定了定心神,竭力保持聲音的從容。
“弟兄們,現在的情況大家想也清楚。
我想了想,不能再讓弟兄們跟著我受苦了。
這話一出,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
顯然,這話讓一些人有了共鳴。
“弟兄們!
現在是咱們身後有幾千敵軍,窮追不捨。
我們現在走投無路,帶的乾糧也吃完了,不少弟兄還受了傷,急需治療。
再在這山林裡打轉。
恐怕我們這些人就全要死在這裡。”
“所以我決定讓弟兄們自由選擇:願意留下的,跟著我,我儘力帶你們找一條出路。
想要走的也不要害怕,跟我說一聲。
我能給的不多,一些遣散費還是拿得出來的。”
“有家的就回家去吧,用這些錢給你的家人生活。
至於冇家的,找個地方做一筆小生意,娶個媳婦兒,也可以過活。”
這番話說出去之後,人群瞬間安靜。
許多人似乎不太相信。
“彆害怕,是我有愧於兄弟們。
趁現在還冇有到絕境,早點做決定吧。
至於怎麼向上麵交代,責任我來負,你們不用擔心。”
似乎確認了我說的是真心話,人群中的騷動更大,不少人流露出欣喜,也有不少人眼神猶豫,似乎還在懷疑。
還有一些人眼神悲憤,帶著懷疑和迷茫似乎有些失望。
忽然有人用響亮的會用洪亮的聲音問道:“那大哥你呢?
你之後要去哪裡?”
我轉頭看一下發問的那個人,他身形魁梧,皮膚黝黑,雙目精光爆射,顯然是一員猛將。
在我的記憶裡,他是我的同鄉,小我兩歲,跟著我出生入死,名叫李虎,一首喊我大哥,算是我的心腹。
我笑了笑,朗聲答道:“李虎兄弟,不瞞你說,我準備帶領願意留下的兄弟去投沙城。”
“沙城,那可是敵人的地盤。”
士兵們難以置信,連原本想留下的人都開始動搖了。
我自信的笑著,這個時候必須裝起來,否則人心就散了:“是的,是敵人的底盤。
但不是追兵的底盤。”
“難道你要叛變?”
有人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