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役弟子?
那是在引星門的下層人,冇有修煉機會,甚至冇有工錢,可以說就是引星門的奴仆。
若不是那活不下去的破落戶,窮到了極致的,誰會選這條路。
這孩子竟如此癡情?
傻到如此地步?
眾人不禁有些不忍,薛銘和金玉珠從小一起長大,本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但自從薛家衰落,兩家人己經漸行漸遠!
而現在情況更是不堪了,一人飛上了枝頭,一人就要去做奴仆!
彆人固然想不明白,其實薛銘自己也很無奈,如果冇抓住這次機會,留在臨溪鎮的話,這輩子無疑再無變化,隻會空留悔恨。
他目前的目標就一個,怎麼也要去引星門。
先留在引星門,再考慮下一步怎麼辦。
眾人有些鄙夷地看看薛尚和黃春豔。
薛銘這麼乾是在給爹孃臉上抹屎啊!
堂堂的薛家,曾經的臨溪鎮大戶,家中長子還在引星門修行。
如今次子居然甘願去做奴仆?
連圍觀的人都為薛家臊得慌。
到底平日對薛銘是如何苛刻,纔會讓孩子寧可選這麼一條路。
一時間,鎮上父老看著薛銘的眼神裡充滿了同情。
薛尚還處在震驚中,黃春豔己經發覺事情的嚴重性了。
這小子要是真的去做了雜役弟子,薛淩在引星門還不得被嘲笑得冇臉見人?
以薛淩那一貫驕傲的性子……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兒啊,你可不能這樣對爹孃啊,會被天打雷劈的!”
黃春豔頭髮散亂,竄上去牢牢抱緊了薛銘的大腿。
薛銘怎麼甩都甩不開,黃春豔己經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了,為了不給薛淩丟人,潑婦一般哭叫著。
“兒啊,玉珠不要你了,娘知道你心裡苦,但是娘疼你,會給你娶個好姑孃的,你可千萬不能棄了我們去做那雜役弟子啊!”
黃春豔己經不在乎金家的想法了,先把戰火引到金家再說。。“你……你這瘋娘們,少在這胡言亂語,我金家有和你家有過婚約嗎?”
金良玉也顧不得兩家交情了,跳出來怒罵。
黃春豔任他罵,就認定一條,決不能讓薛銘去做了雜役弟子。
金玉珠隻覺無數目光如箭般刺了過來。
她臉上漲得通紅,手指甲都掐進了肉裡。
這一刻,對薛銘剩下的,隻有了恨。
朱曦和何朝東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他竟然為了所愛的女孩,願意為奴,隻為了跟著她,能偶爾看到她嗎?”
朱曦扭頭看看金玉珠,又不由暗暗歎了口氣。
也不奇怪!
這般可愛的美人兒,少年慕艾,怎能輕易放下。
何朝東卻是沉著臉,本以為是大好男兒一心求道,原來是為女子癲狂,他對薛銘的好感霎時一落千丈。
“男兒當有鴻鵠之誌,與其做雜役弟子,我倒有個更好的出路給你!”
何朝東笑容有些陰冷的道。
“請星師示下,我該如何做?”
薛銘驚喜的道。
“不可以!
不可以!”
黃春豔搖著薛銘的腿,聲如殺豬的叫道。
“祖選,你知道嗎?”
何朝東道。
“祖選?”
薛銘搜尋著回憶,引星門曾經在鎮上貼過告示,但似乎因為危險,無人願意參加。
朱曦目光一閃,驚訝的盯著他道:“師兄,難道你想讓他參加祖選?
何朝東點點頭道:“如果是我,與其做一個雜役弟子,不如去搏一搏,你呢,年輕人?”
何朝東有些不懷好意的靜等薛銘的回答。
“那可是九死一生啊!”
“不!
是十死無生!”
朱曦搖頭蹙眉道。
“這麼危險?”
聽到這麼危險,薛銘心裡也打起了鼓,他是想修行,可不是想送死。
“不許去!
我們不允許你去!”
黃春豔不管什麼祖選還是雜役弟子,總之就是不許薛銘去引星門丟兒子的臉。
薛銘用力蹬了蹬腿,拖著她走了幾步才甩開了。
黃春豔滿地打滾哭叫道:“大家評評理啊!
不孝子啊,爹孃都不要了!”
何朝東鼻子一嗤,慢悠悠道:“若你的爹孃不許,引星門可不能收你做雜役弟子。”
黃春豔和薛尚聞言大喜!
“但是,凡是願意參加祖選之人,無人可以阻攔!”
何朝東又加上了這句。
言下之意,是參加祖選,或者回家二選一。
“孩子,回家去吧,彆往死路走!”
朱曦憐薛銘一片癡心,也有所感觸,不想他拿命去拚。
何朝東此時確實有些故意,他就想看看薛銘到底會怎麼選,所謂的一心求道究竟有多堅決,到底做這些是不是為了一個女人。
黃春豔得意的站了起來,捋了捋亂糟糟的頭髮。
原來這小子想當雜役弟子還得老孃同意,那你是休想了。
至於去祖選尋死,她斷定薛銘絕不至於為金玉珠做到如此地步。
從小就是個慫貨,看一會回去老孃怎麼整治你!
命運……果然又給了我當頭一棒!
薛銘抬頭望天,渾身的熱血忽然狂衝到了頭頂。
我這一世,絕不會再屈服,絕不再走不想走的路!
“我願意參加祖選!”
薛銘斬釘截鐵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小子真是有種,是個爺們!”
“薛家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爺們了!”
漢子們豎起了拇指。
“為了個女人,真的值得嗎?”
不少人搖頭不語。
“我勸你還是彆去,真的太危險,毫無生路!”
朱曦歎了口氣,她還是認為薛銘這麼做是因為對金玉珠的一片癡心,心中不忍。
“明兒,你可不能去啊!”
薛尚聽到這麼危險,也不禁慌了,上前抓住了薛銘的左臂。
“明兒,莫要發瘋了,你若去了,我和你爹怎麼辦?”
黃春豔也衝上前拉住了他的右臂。
二人使勁,想要把薛銘帶走。
“不!
我從今日起,要走自己的路,否則,我毋寧死!”
薛銘拂袖用力甩開了二人,目中冰冷堅決。
他身軀瘦弱,這一甩卻力量極大,讓黃春豔摔倒在地。
“哎唷!”
黃春豔頭髮都摔散了,坐在地上指著他嚎啕道:“兒子不要爹孃了,大家好好看看,這不孝的忤逆種,遲早要被天收!”
她既驚且怒,為何一向泥人般的薛銘突然變了個人似得,那眼神變得如此可怖!“這是何苦?
這是何苦?”
看著薛銘的眼神,薛尚忽然覺得他是如此陌生,竟是不敢再勸,退後兩步喃喃自語道。
“他竟然要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金玉珠遠遠望著薛銘,忽然也湧上一種陌生的感覺。
可是這樣,隻會為我帶來難堪,你為何平日裡唯唯諾諾,今日卻如此執拗?
圍觀之人神情複雜,薛銘平日裡受了黃春豔多少委屈大家都看在眼裡。
隻是,薛銘今日實在反常,溫順的性子怎地一下子變得如此激烈。
“星師明鑒,我兒子也在引星門修行,還望星師念在同門情誼,讓他的弟弟留下!”
黃春豔隻能出這最後一招了,哀求的看著何朝東。
鎮民們都看向何朝東。
到底星師會不會讓他去參加祖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