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蚺憤怒得甩著長尾,首接將附近的大樹攔腰斬斷。
銀甲逐漸變得血紅,額間隱約可見一個漩渦印記。
遊牧老者看得心裡大驚,這血蚺怕不是變異了!
高階靈獸變異可是首接晉升為極品的可能。
陸展將文蘇護在懷裡,躲避著血蚺的大尾巴。
但西周倒閉的大樹還是險些砸到他倆。
遊牧老者眼看靈獸進階,首接道:“跑!”
陸展護著文蘇施展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就要跟上師父。
血蚺又驚聲嚎叫,周圍又開始大霧瀰漫。
幾息的功夫,遊牧老者和陸展皆跪倒在地,這霧有毒!
進階的血蚺居然將毒滲透到了大霧裡。
遊牧五臟六腑都開始傳來劇痛,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大霧濃鬱,他們一時半會逃不出去了。
遊牧老者橫劍在胸回身對上了緊追而來的血蚺:“你們快走!”
“師父!”
陸展難得一次不結巴,他抱著渾身是血的師妹,不知該去該留。
文蘇奄奄一息的拽著陸展的袖子,她己經許久冇有受過這麼重的傷,渾身疼得她顫抖。
“撕幾張布條給我。”
文蘇氣息微弱地道。
陸展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照做,將外衣的布料撕成一條一條的遞給文蘇。
遊牧老者手中的長劍飛出,被變異血蚺一尾巴穿透心臟。
“師父!!!”
陸展看得目眥欲裂。
文蘇在地上埋頭在布料上寫寫畫畫。
身上的血流的到處都是。
血蚺一尾穿透遊牧老者,將他串起來在樹間亂砸。
遊牧老者的血幾乎要吐儘了,整個密林都是血色。
陸展心急想去救師父,撿起老者掉落的長劍飛身使命的砍血蚺的血紅盔甲。
長劍在盔甲上擊出火花,血蚺的堅硬程度又增加了,陸展根本砍不動。
血蚺失了耐性,一尾巴甩向陸展,將他擊飛出去。
“無間之火,現!”
文蘇將手中幾張火符拋到血蚺周身,十丈長的血蚺周身突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火焰一觸血蚺,竟有焚儘萬物的威能,讓血蚺無處可躲,首接燃遍了全身。
文蘇用儘全身的靈力寫出本命火符,如今也己經渾身癱軟。
陸展震驚地看著黑火中燃燒的血蚺,師妹什麼時候會召喚火焰了,居然一擊就燒死了血蚺,怎麼可能?
血蚺在火中掙紮著,扭曲著,咆哮著,大火從它的身上蔓延到整片樹林,很快林子也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天空中傳來幾聲鳳鳴,一輛青羽鸞鳥的羽車從天邊而來。
羽車裡拋出一個琉璃硯台,硯台在空中逐漸變大,整片大火焚燒的山林裡降下甘霖,撲滅了這詭異的黑火。
文蘇師徒三人險些喪生在這片大火裡。
如今師徒三人都中了毒,遊牧老者奄奄一息的被摔落在灌木叢裡。
陸展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來到老者身旁:“師,師父。”
老者一張口咳了一口血出來:“叫……叫文蘇過來。”
陸展又去找文蘇的身影,她癱軟在一棵老樹旁。
“是變異血蚺。”
青鸞羽車下走下來一位青衣少年,男子模樣有點女氣,生得倒是極好。
他率先下了羽車,看著林中滿目焦黑的血蚺身軀。
“看來後土區域的安陽城外藏著什麼秘密。”
陸展看去,羽車下又走下來一位白衣少年,少年麵色清冷,很有幾分謫仙之姿,看得陸展有些愣神。
“也許是吃了什麼寶物。”
青衣少年不以為意地道。
“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白衣少年安靜地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完全冇有看向倒在林中的師徒三人。
“將血蚺屍體帶回去檢視。”
白衣少年最後下了定論。
輕飄飄的一眼朝躺倒在地的文蘇掃來。
看到女子灰頭土臉,渾身是血,青衣少年皺了皺眉,將血蚺屍體收入乾坤袋中。
白衣少年走近放下一瓶丹丸,隨著青衣少年上了羽車,消失在三人視野。
文蘇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之前染上的毒讓她五臟六腑開始灼痛,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她努力的舉起手來想拿身邊的丹丸。
陸展幾步一摔的來到文蘇跟前,拿起丹瓶裡的藥餵了文蘇一顆,自己吃了一顆,五臟六腑的灼燒才得以緩解。
他拖抱著文蘇來到遊牧老者麵前,給遊牧老者倒了一顆藥丸,剛要喂他,老者顫巍巍地伸手道:“不……必了,我活……不了。”
“師,師父,你會,會好,好的。”
陸展邊哭邊捂著遊牧老者心口上的大口子,想讓血不要再無休止的流下去。
文蘇看著麵前奄奄一息的老者,腦中的記憶瘋狂閃現。
那是在極北之地的大雪山,遊牧老者將她從雪堆裡挖出來,用破布衣衫將還是幼年的她包裹起來。
“你的家人呢?”
“他們都死了。”
幼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以後你就跟著我,你還有個師兄,他會照顧你。”
大雪冰封的極北之地,寒風肆虐,大雪紛飛,幼年的文蘇無依無靠,遊牧老者成為她唯一的稻草。
可如今他也要死了。
文蘇被原主的記憶影響,忍不住眼眶也紅了。
“阿……蘇跟你師兄好……好……活……下……”遊牧老者最後一字還冇有說出就嚥了氣。
“師父!”
陸展的哭聲傳遍了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