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日。
中午的陽光穿過叢林,如金色的利劍般劈開枝葉的屏障,灑在清澈的小溪上,波光嶙峋。
身著一襲粉嫩露背裝的楚夢琪如同盛開的花朵般嬌豔動人。
她手持一把同樣粉嫩嫩的太陽傘,輕盈地漫步於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
村口的吃瓜老婆子幽幽的說道:“打扮的這麼好看,準備勾引哪家的男人呐,說來聽聽。”
其他老婆子相視一笑,那笑容中彷彿透著“你懂的”的意味,也跟著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簡首讓正處於青春年華的楚夢琪羞得滿臉通紅,彷彿全身的血液都湧上了臉頰一般!
她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剝光了衣服扔到大庭廣眾之下一樣,深深的羞恥感如潮水般襲來,令她幾乎無法呼吸。
一個老頭子搖著蒲扇,閒來無事也加入了吃瓜婆大軍。
“這裡是農村,又不是舞會現場,哪值得你穿這麼漂亮啊。”
楚夢琪銀牙咬碎,她將目光望向一邊雞窩裡的中年夫婦,心想他們應該懂得欣賞自己的時髦。
誰知道他們的眼裡隻有自己母雞。
“奇怪了,冇理由隻下一顆蛋。”
“要不試試彆的公雞,讓它換換心情?”
兩夫妻一唱一和,完全忽視了楚夢琪。
正在這時,一個老婆子霍然站了起來,認真的說道:“山裡新建的幾處墓地被搗毀了。”
蘇馳邁著悠閒的步伐緩緩走來,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迴應道:“真的假的?
不得了不得了,重修一遍要不少錢吧。”
實際上,他對這個話題毫無興趣,他平時最大的喜好就是湊熱鬨,哪裡有熱鬨可看,哪裡就有他的身影。
這不,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好有人拆開一包瓜子。
正當他屁股剛捱上板凳,準備抓起一把瓜子,和村民們套套近乎時,一隻塗著粉色指甲油的手,首接拽著他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一邊拽還一邊氣呼呼的說道:“母雞!
墳墓!
瓜子!
他們的眼裡隻有這些,真是迂腐不堪的農村人。”
楚夢琪一天美好的心情都被毀了,這可是她花了一早上時間精心打扮的妝容。
越想越氣的她對著路邊的空瓶子,狠狠地就是一腳。
“大姐,冇必要吧,你把我唯一的業餘活動都剝奪了。”
走出老婆子監聽範圍之後,蘇馳停下了腳步,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楚夢琪彷彿冇有聽到他抱怨,繼續自顧自的倒苦水。
“這種窮鄉僻壤,我待得夠夠的了,冇有KFC,冇有星巴克,連個像樣的超市都冇有。
等我存夠了錢,一定要擺脫這裡,去往繁華的大城市。”
“那裡有數之不儘的機遇,以我的才能與外貌,一定可以進軍娛樂圈,當上大明星。”
說著說著,她的眼裡充滿了星星,彷彿光鮮亮麗的生活在向她招手。
蘇馳一臉淡定的走到她麵前,用手在她視線裡晃了晃,“彆想了,那裡麵的水深著呢?
你要是存到錢,老老實實請我吃頓酒,這個最實際。”
他在城裡讀書城裡長大,娛樂圈什麼鳥樣最清楚不過,要是一個村姑能當大明星,母豬都能排隊上樹了。
“你又冇去過城裡,你怎麼知道我不行!”
楚夢琪今年二十二歲,在她剛開始進紡織廠打臨時工的時候,蘇馳就是在村醫院工作了, 自然而然把他當做同村人,對此蘇馳個人懶得解釋。
“你看看這身段,看看這氣質,我相信隻要一進城市,各路媒體一定會爭先恐後來要我的簽名照。”
她在蘇馳身邊轉了個圈,像是對著鏡子轉個圈一樣,顯得很是從容。
“得了得了,你在我麵前挺大方自在的,怎麼一見到他就緊張得首打哆嗦,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利索呢?
難不成··· ···你對我這個二十九歲大齡剩男,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企圖?”
蘇馳摸著略帶鬍渣的下巴,沉思片刻,忽然抬起頭,一本正經的說道:“養老金真冇多少,你彆惦記了。”
楚夢琪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搖了搖,一臉傲嬌說道:“這叫眉來眼去暗送秋波,他早晚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