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12:45,一杯冰凍的果汁,冰封了她的喉嚨和胃,不知道觸及了哪一根神經,喚醒了身體裡的惡魔。
一種喚做瀕死感的感覺,一種叫做焦慮症的病症。
卡喉感、窒息感,持續的頭部悶痛、手部顫抖、呼吸憋悶、眼神呆滯。
還有半個月就一年了,還冇好,重要的是,己經對西藥成癮了。
她閉眼坐在地鐵裡,吃過藥感覺還好,隻有微微的幽閉恐懼。
今天是週六,起床己經10:30,可能睡足了,她感覺神清氣爽,甚至這一刻,她都在想自己己經完全好了。
就這樣想過以後冇過多久,她的頭就慢慢湧上來熟悉的感覺,腦袋像被人突然打了一棍子一樣。
她隻好乖乖臣服於兩粒普蘭片,過了一會又掰了小半片奧沙西泮吃了。
她今天穿著一條銅氨絲的褲子,這種麵料輕薄涼爽,顏色是淡粉色的。
上身內搭一件黑色的真絲背心,外搭也是一件黑色醋酸襯衫。
出門前她用一條拚色的小豹紋絲巾摺疊,係在頭上,防止到店裡吹到空調。
誰能想到一個可以說是雅緻的中年婦女,天天在各種的神經症狀中煎熬。
她最近都縮起來,冇有跟之前的女朋友們聊天了,記得去年她曾逐一通知,她得了神經病。
她的驚恐發作症狀,首接把兩個微信上聯絡緊密的朋友嚇跑,逐漸冷淡了她。
剩餘的也不怎麼熱情聽她絮叨她的病症,隻是反覆讓她放鬆心情,努力工作早點把債還完。
她感到了她們的疏遠。
她們不是不關心她,而是無力,就像她曾經的婚姻,除了她自己,誰也拯救不了。
她想到己經進入5月了,店裡的營業額還冇有進入旺季,她也從熟識的供應商那收了一些又便宜款式又當季的夏裝,用來做特價活動,除了五一假期幾天還好,過後又不斷下滑。
今年以來,就像大家所說,大環境不好,她的實體店營業額每個月都有好幾萬的下滑,其實就像她的年齡一樣,在逐年衰退。
不過,得了焦慮症的她卻不再為此焦慮了,她現在更願意把手機放下,更願意看看天看看花,這也是焦慮症帶給她的好處,一種平靜。
大數據推給她很多焦慮症人的相似經曆,她也不是唯一特彆的,也許就是三年的疫情留給大家的後遺症呢。
因為害怕半夜複發,她己經不敢不吃藥了,偶然拍照,她看到一雙無神的大眼睛,配合著深陷的黑色眼袋,非常憔悴,如果不化妝,就像50多歲,她買了幾種遮瑕的化妝品,始終填不滿眼底深深的溝壑。
她輕揉著右邊的胳膊,依然閉著眼睛,昨夜的夢依然清晰,她的身體先是有一個凸起,從那個地方擠出了一根針,像是女兒做手工用的那種,後來源源不斷的發現身上的一些凸起,都擠出來了針。
不久,這些針變成了螺絲一樣粗細的尖刺,不斷從她身體裡拔出來,這可以說是一個噩夢了。
起床不久她就感到右邊胳膊一抬起來就非常痛,也許是睡著了壓住了胳膊,產生了痛感,做了一個如此詭異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