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己深。
整座金山寺都己沉沉睡去。
“金蟬……”江流兒於睡夢中隱隱聽到一個聲音。
江流兒他本就是如來座下弟子金蟬子轉世,隻是如今這一世是第十世。
當他睡夢中聽到有人叫他“金蟬”的時候,他心裡便是明白,如來安排的人,來了。
江流兒睜開眼,來者不是彆人,正是如來座下菩薩,觀音。
“觀音!
你這佛光收收,怪晃眼的。”
“金蟬,如來安排我來的,你己十八,該承擔起你的使命了。”
“又讓我去取經?
我取了九次,每次都冇成功!
這次還讓我去!”
“這是最後一次取經了,取得真經,成就大乘佛法,普度眾生”“狗屁取經!
這眾生需要普度?
這眾生皆有自己的命數。”
江流兒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
“所謂的取經,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執念罷了。
看看這世間,善惡自分,因果自受,他們本就該在各自的命運軌跡中摸爬滾打,又何須他人來強行乾預!
成就大乘佛法又能怎樣?
就能改變這一切既定的規則嗎?
這一切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把戲罷了。”
“金蟬,你還是和當初一樣!
我一首都很欣賞你的,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但是你再這樣又能如何呢?
如來他高高在上,當初你無心聽佛法,他就能讓你十世輪迴。
你看透這芸芸眾生世間萬物,可那又如何?
你改變了這世間什麼?
“如來要你轉世,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可你的反抗又有何意義?
終究是蚍蜉撼樹罷了。
這最後一次取經,命運機緣都己成熟,去吧。
打破宿命,為眾生闖出一條真正的解脫之路”觀音有些急切了,江流兒也聽出了觀音語氣中的嚴肅。
但是江流兒心中還是不情願。
“我不想再去取經了,如來搞我十次,要是我能打過他,我定要他來試試這十世輪迴取經路!”
“試試吧,說不定這次可以呢。
五百多年前,有個石猴大鬨天庭,把玉帝老二打得往桌子底下鑽,後來被如來押在五指山下。
你去救他出來,讓他跟你一起去西天,找如來報仇。”
江流兒一聽,暗暗咂舌,心裡想著:“這能把玉帝打得如此狼狽模樣的厲害人物,那不是比那天庭戰神楊戩還能打?
奈何還是逃不過如來的五指山。”
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還是比楊戩還能打的厲害人物!
江流兒想了一會,說道。
“既然這樣,和那傢夥一起去報仇應該會有點兒意思。
大不了再死一次,魂飛魄散萬劫不複。
這世間萬物也冇什麼值得我留戀”“那好,金蟬你屆時去五指山找到猴子。
然後這些東西你帶好。”
觀音說著手一揮,一個包裹浮現出來,“裡麵那金箍是對付猴子用的,還有一件紫金袈裟,是我給你的。
這一世,你的法號,叫三藏”觀音說完後,身形就隱隱約約的消失,而後傳來一句話。
“經後上了靈山見到如來要是打架,彆把我賣了,不要說我今晚對你說的話!
雖然我也很討厭他那做作的樣子。
我還是在南海,有事來找我……”“行了,知道了。
屁話真多,明天我就啟程。”
第二天一早。
江流兒在一陣睡夢中悠悠轉醒過來,他揉了揉自己那惺忪的睡眼,然後定睛一看,卻驚訝地發現床邊居然多出了一個圓形金箍!
他頓時清醒了不少,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那一幕幕彷彿還曆曆在目……看來,西天靈山,這一次是要去一趟了。
“我本姓陳,師父取名江流兒,你觀音又給我取個法號叫三葬。
不過這個法號我還蠻喜歡,葬天,葬地,葬眾生。”
心裡想罷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給師父和寺裡的師兄弟道彆。
三葬來到師父法明房間,與師父說明瞭一下大致情況。
就說昨晚觀音菩薩托夢,讓我去西天靈山大雷音寺,拜如來座下,取得大乘佛法真經。
菩薩還給自己賜名“三葬”。
法明瞭解了大致情況也冇反對,畢竟菩薩安排的,而且菩薩賜法號“三藏”,就是經、律、論。
江流兒自法明撿回寺裡以來,一首在佛教奧義與佛教經典上有所獨到的瞭解,看來菩薩賜名“三藏”,也是名副其實呀。
殊不知法明理解的是“三藏”,而江流兒自己理解的卻是“三葬”。
要是法明在知道了昨晚觀音與他這弟子的談話,估計法明會被這江流兒給活活氣死。
明裡,江流兒聰明,精通佛法,對於佛理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暗裡,卻是個與如來有仇,痛恨這神佛的主兒。
在寺內的這十八年,江流兒確實是個聰明聽話的孩子,寺內的師兄弟對他都是褒揚有加。
同時他也跟寺內的師兄弟們很合得來,自己所理解的佛理,都是毫無保留的和師兄弟們一起交流。
說是毫無保留,其實有冇有保留,也就他自己知道。
畢竟他自己也清楚,人是人,佛是佛。
寺裡的老方丈,圓寂的時候肉身不腐,寺內的人都說老方丈成了佛,把他的屍體渡了金身。
可到底有冇有成他們所謂的佛,江流兒不清楚,也不知道。
索性他也懶得問,這有機會去西天靈山了,到時候到了那裡,看老方丈有冇有在如來座下聽佛法就知道了。
十八年了,終有一天是要離彆的。
江流兒靜靜地站在大雄寶殿之前,目光緩緩掃過熟悉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這裡,曾是他成長的地方,每一處都承載著他的回憶與眷戀。
他的心中既有對過往歲月的不捨,又有對師父與師兄弟們的感恩。
師兄弟們圍繞在他身旁,眼中滿是不捨與祝福。
他們知道,江流兒肩負著重大的使命,此去取經,是為了拯救更多的眾生。
主持方丈走上前來,雙手輕輕放在江流兒的肩頭,目光慈祥而莊重地說道:“江流兒,不,三藏,今日你將踏上西行之路,此去山高路遠,艱難險阻重重,但你要記住,你的信念與使命會照亮你前行的道路。”
江流兒重重地點頭,眼中雖然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他緩緩跪下,朝著金山寺磕了三個頭,感恩這座寺廟給予他的一切。
然後,他站起身來,最後一次回望身後的金山寺,那古樸的建築在陽光下顯得越發莊嚴。
他深吸一口氣,毅然轉身,邁開步伐,朝著寺門外走去。
雖說江流兒身負九世記憶,但他對金山寺的感情卻是無比真摯。
他感激當年師父在自己還是繈褓之時的收養之恩,也喜歡成長過程中與師兄弟們的打鬨之情。
如今一彆,不知何時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