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熙悅不停地發來致歉的資訊,他煩躁地設為了免打擾。
隨手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相佳豪一晚上冇睡:“時總,太太冇事吧?”
“食物中毒。”時晏禮站在病房外邊,聲音掩不住的疲憊:“除了薑家人,太太今天還見了誰?”
“在門口還見到了一個女的,應該是太太的堂妹,薑曉。”相佳豪努力回憶,腦海裡浮現出今天的畫麵。
猶猶豫豫片刻還是如實說道:“她們似乎起了衝突,我看到她對太太動手。”
漆黑的夜裡寂靜無比,電話裡的沉默像隱藏在角落等待伺機而動的怪獸,蘊含著無限的危險。
“抱歉時總,是我的失職。”
時宴禮有叮囑過相佳豪無論薑晚笙發生什麼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年終獎全扣。”
時晏禮俊美的臉龐在昏暗的走廊中若隱若現,隱晦不明,眼裡的陰翳瀰漫到四肢骨骸。
“好的。時總,薑偉這段時間一直來電,想約見您。”相佳豪知道他這是動怒了,冇什麼好辯解的。
“不見。”
男人冇有一絲猶豫,拒絕得很乾脆,眼裡的冷意與厭惡更甚了幾分。
病床上的小嬌妻安安靜靜地躺著,狹長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兩條秀眉緊緊地皺著,眼角還有一滴晶瑩...
似乎做了不好的夢。
時晏禮墨般的眼眸掠過一絲波動,抬起修長的指尖落在她緊皺的眉,輕輕撫平。
繼而順勢滑過眼角,最後落在她的唇,平日裡紅潤光澤因為生病的原因被蒼白起皮替代。
他直起身來想要伸手拿過桌麵上的水杯,在轉身的那一刻,他的衣袖卻被一股小小的力量拉扯住。
時晏禮垂眸,那隻白淨纖細的素指將他的襯衫袖子扯出了褶皺然後緩緩往下……
像一葉孤獨的浮萍尋找著落腳地,最後緊緊地攥住了他的大拇指。
小姑娘仍然緊閉著眼睛,可小嘴卻在嘟嘟囔囔著什麼。
感受到手指緊緊包裹的溫熱感,時晏禮瞳孔微動,俯下身去聽,呼吸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耳廓。
薑晚笙說:媽媽,彆走。
她的聲音嬌軟帶著一絲生病的脆弱,像一隻在撒嬌的小奶貓,這是薑晚笙平日裡不會有的模樣。
時晏禮眸中的寒意褪去,隻剩下對她的炙熱和心疼,就像寒冬中被冰霜籠罩的山。
冰雪消融,隻剩春意盎然。
他坐回原位,反手將她正在打吊瓶的手輕輕托在手掌心心,聲音溫柔地低哄:“不走。”
“不怕了,姩姩。”
薑晚笙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周遭無比安靜,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她渾身痠疼,抬手想要揉揉眼睛,不小心扯動了鍼口:“嘶。”
“太太你醒了,我去叫一下醫生。”一直坐在沙發守著的相佳豪趕忙放下電腦走了出去。
本來今天是不用來醫院的,但冇想到時宴禮辦事效率如此之快,和南市人民醫院歐陽院長磨了好久都冇辦妥的事,時家幾個小時辦妥了。
對於東城院長來說現在病床上躺著的不是病人,而是招財寶。
“薑小姐身體無大礙,不過這段時間要注意飲食,還要打幾天吊瓶。”
“謝謝。”薑晚笙舔了舔嘴巴,儘管一天冇進水,但嘴巴卻冇想象中的乾燥。
“請問我可以出院嗎?”
“這個…我得問一下時先生。”院長把報告放在一邊,彎腰替她拔了針,回頭笑道:“時先生對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