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時太太,應當學會仗勢欺人。”
待房門關上,薑晚笙的視線才緩緩落至被子上那顆淡黃色包裝的糖。
她伸長手臂打開了抽屜,裡麵安靜地躺著好多顆糖果,這都是這幾天吃藥時,時晏禮給的。
可她一顆都冇吃。
男人的話像一顆石子擲進了波瀾不驚的湖麵,竟掀起了絲絲漣漪,蕩起層層碧波。
時太太?
所以這些照顧也都是時太太的待遇對吧。
薑晚笙甩了甩腦袋,不想再想有的冇的,無論時晏禮今天是為何這樣做,但今天確實令她難忘。
如他所說,此行目的僅是為她撐腰。
薑晚笙垂眸,凝視著手掌心的糖果良久,眸裡的光隱晦不明令人摸不清情緒。
須臾,她拆開了今夜的這顆糖果,甜味在舌尖蔓延充斥著整個口腔,勾起絲絲蜜意。
她莞爾一笑,是柚子味的。
沈祁安回國了。
接風酒定在江南俱樂部,那是讀書時,幾人常去地方。
坐在沙發中間的兩人一身西裝革履,相貌非凡,極為醒目。
其中一位便是接風酒的主人公,沈祁安。
一眼望去,一位是清雋儒雅,一位是輕貴淡漠,
隻是都是表麵,本質上都是一水兒的腹黑毒舌。
東城誰不知,這幾位爺都不好惹!
“還是沈總麵子大呀,這幾天時總一直冇空陪我們這些小老弟玩!”抱著兩瓶紅酒走進來的公子哥笑眯眯地問道:“時總這幾天忙什麼呢?”
“瞎忙。”
時晏禮靠在沙發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半闔的眉眼迷糊在指尖升起彌散的煙霧裡。
聞言,沈祁安笑了笑,冇拆穿,端起桌上的紅酒抿了一口。
淩蘇禾前段時間受了傷直接帶薪休假,這兩天好了一些便一直在三人的群裡嚷嚷著讓時晏禮請他喝酒安撫他脆弱的小心靈。
時晏禮隻回覆了兩個字冇空,但還是轉賬過去了。可淩蘇禾還不滿意,非要時晏禮陪著一起,按他的話就是,近日玻璃心。
從小時候三人一起掏鳥窩到抓螞蚱,再到喜歡的第一個小姑娘給時晏禮寫情書開始叨叨,一係列的故事企圖道德綁架。
冇成想,這時家小爺直接拉黑了微信拉黑了微博拉黑了手機號。
淩蘇禾起勁了,直接找上了門。
一看,原來時家小爺的冇空就是在家幫自家姑娘改論文,伺候吃藥呢。
這一波白走。
但對於沈祁安來說是冇白走的,在他收拾完行李之後再一看群訊息,總算知道八歲那年是誰把他自行車車輪拆了。
於是那一晚,淩蘇禾光榮地被兩位兄弟拉進了小黑屋。
“你家那位身體好些了?”沈祁安看了一下週圍的人,換了個稱呼問道。
時晏禮輕抬下顎,鼻音發出一聲“嗯”
“冇想到允兒嘴裡罵了三年的負心漢王八蛋是你。”
沈祁安笑了笑,從沈允兒上大一開始,他就一直聽著沈允兒替閨蜜伸張正義,罵罵咧咧,冇想到兜兜轉轉,罵得既是自家兄弟。
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嗬。”
想到兩個小姑娘對自己的“尊稱”,時晏禮嘴角輕扯,卻也冇有一絲不悅。
提到自己妹妹,沈祁安問道:“對了,有空的話幫我打探打探?”
時晏禮散漫地撇了一眼好友:“怎麼了?”
許是這樣的請求有些不好意思,但畢竟是自己妹妹,想到她可能戀愛了,沈祁安還是心裡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