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脆的碰撞聲落下。
白球擊中了三顆全色球,穩穩落袋,不費吹灰之力。
“我靠!好厲害!”薑晚笙脫口而出。
時晏禮不緊不慢地挑了挑眉梢,悄無聲息地翹了翹嘴角,語氣平淡:“一般吧。”
看著男人氣定神閒的姿態,薑晚笙撇了撇嘴。
她學著時晏禮剛纔的模樣反覆地架著杆去懟球。
可結果不是懟不中,就是偏杆,又或是跳杆。
薑晚笙納悶住了,沮喪地喃喃:“我為什麼學不會呢?”
“這件事告訴我們,選對師傅很重要。”時晏禮雙手環胸,意有所指地感歎著。
薑晚笙也不是傻的,自然聽出其中的揶揄之意。
她放下了手中的杆,背靠著檯球桌,陰陽怪氣地說道:“時總說的對,但您老日理萬機,左有美女點火,右有美女倒酒的,小薑實在不敢耽誤您寶貴的時間。”
“嘖。”時晏禮砸了砸舌,玩味的目光坦然地落在她身上,唇邊揚著淡淡的笑意。
原來這小姑娘從進門就開始不對勁是因為這?
想到這,他這幾個小時的鬱悶消散了些許。
桌球室太過安靜,隻有男人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步步緊逼。
他站姿筆直,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銀色外殼的打火機,手掌心攤平。
“什麼意思?”薑晚笙有些懵逼,卻還是怯怯地拿起了打火機握住。
隻見男人抽起一根昂貴的雪茄輕咬在唇邊,他低下頭,伸出手攥住她纖細的手腕靠近一些,保持適時的距離。
才懶洋洋地抬起眼皮,漫不經心地說道:“點吧,薑姩姩。”
薑晚笙第一次給人點火,手心一片濡濕,心如鼓震。
直到那手機鈴聲響起,她才鬆了口氣,抱著手機落荒而逃。
這是她第一次那麼開心看到何汐寧這個小魔王打來電話。
薑家晚宴那天過後,薑偉親自打電話給薑晚笙道歉,打了一手苦情牌。
薑晚笙倒也不心軟,隻是覺得煩便也胡亂應了下來,隻是她不知道時晏禮的辦事效率那麼快。
薑曉第二天就入學了。
她更不知道的是,薑偉的那通電話,是在萊恩集團總裁辦公室打的。
時晏禮本人就在對麵,氣定神閒地喝著茶。
從這件事過後,薑偉纔開始意識到,這場聯姻的性質變了。
時晏禮護著薑晚笙。
於是,送薑曉去辦理入學的前一晚,薑偉苦口婆心地告訴自己的女兒要和時晏禮的侄女打好關係,也不要再輕易招惹薑晚笙。
薑曉麵上乖巧應著,實則壓根不屑,她可就等著秦風的好訊息。
但前者,她還是做到位的。
今天剛一放學,薑曉就趕忙跑到何汐寧身邊自我介紹:“你好寧寧,我是薑曉,是薑晚笙的妹妹。”
這夾子音實在讓何汐寧實在接受不了,但她想到舅舅對自己的警告,她也隻得咬著牙忍著,禮貌應道:“你好。”
於是何汐寧就在這禮貌的挾持下,被薑曉一路挽著手臂走到了校門口,這一路上的聒噪讓她幾乎想爆粗口。
何汐寧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很社牛了,冇想到遇到更加社牛的把自己硬生生逼成了社恐。
兩人一直站在學校門口,何汐寧第一次恨晚高峰堵車,不然時家的司機早就到了,她也不用受這份苦。
直到一聲刺耳的喇叭聲從對麵傳來,
薑曉眼前一亮,終於鬆開了挽著她的手,愉快地她道了彆然後頭也不回地對麵馬路跑去,鑽進了那輛鳴笛的紅色勞斯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