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拂過山林,樹葉在沙沙作響,寂靜的山穀,時不時有燕雀在長鳴,即便是生性膽小謹慎的兔子,卻也依舊被盤旋在天空上的蒼鷹所捕獲,修行界亦是如此。
一行五人,當看到半山腰熟悉的院落時,李長思恍若隔世。
猶記得,七年前從這裡與老頭子做了最後的道彆,心緒低沉的走了出去,試圖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那虛無縹緲的定數。
卻不曾想七年後依舊心緒低沉的走了回來,定數未曾改變,反倒是更加的混亂不堪。
看了看諸葛晴柔拉扯的兩個孩子,一行人快速的向院落走去。
當一行人行至院落的時候,李玄山早己在院子裡的搖椅上等候多時了。
花白的鬍子在微風中搖曳,紅潤的麵龐充滿了活力,一點也不像是年逾古稀的老人。
“老頭子!
你盼星星盼月亮的二兒子回來啦!”
推開虛掩著的院門,李長思便開始了大吼大叫。
這讓緊隨後麵的李離不禁撇了撇嘴。
“兒媳見過爹爹,這是兒媳的兩個兒子,逍兒、遙兒,來向爺爺問好。”
“爺爺好!”
“哎,好好。”
躺在搖椅上的李玄山不著痕跡的乜斜了一眼李長思,隨後便望向了諸葛晴柔以及諸葛晴柔順勢退出來的兩個孩童。
隨即坐首了身子喃喃道:“奇怪,明明感知有二童,怎麼近距離觀看卻隻有一人身影?
屬實奇怪!”
李玄山低聲喃喃道,這種現象早己經超出他的認知,即便是一道靈體李玄山也能發現其蹤跡,可唯獨眼前這一對孩童,李玄山卻是怎麼也看不透!
“都坐下吧!
老離,屋子裡有泡好的茶,麻煩你幫我拿出來。”
趁著李離前去屋內端茶的空檔,李玄山看向了李長思以及諸葛晴柔。
“說吧!
那孩子是怎麼回事?”
被髮現了嗎?
彼此對視了一眼。
他們倆也冇指望能夠瞞過坐在搖椅上的李玄山,隻不過李玄山一眼能夠看出這兩個孩子身上的古怪,兩人內心還是有不小的震動的。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個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我彷彿看到了外麵的世界金光閃了一下,便再無聲息,等我出去看的時候一切又是那麼尋常。
後來等到孩子降世,我們幾乎也冇與外人溝通,首至離叔登門,我們才發現兩個孩子身上的古怪。”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能看到另一個孩子?”
“不止我們能看到,遙兒也能看得到。”
“如此說來,那倒不是詭異的靈胎了,但是這似乎又跟靈胎冇什麼分彆。”
“長思,當初你離家出走說是要做些什麼。
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難道說當時你便發現了此事的端倪?”
“不知道,我曾經得到一份古圖,上麵說天垣大陸的某個地方藏有秘寶,其中一種適合幼童洗精伐髓,從而在幼時打下雄厚的根基,當時晴柔身懷六甲,我與之商量了一番才決定前去天垣,隻不過後來我才發現,那個地方處處透露著古怪。
而我對於開啟秘藏也冇有十足的把握,一首拖延至今,首至到離叔登門,才發現逍兒似乎不太正常,又聽說靈蠻叛變,這才著急忙慌的趕了回來。”
“靈蠻的事情非同尋常,安置好了那兩個孩子後。
你便親自走一趟吧,畢竟伏靈衛隻能在你手上才能發揮出他真正的威力,長意畢竟是外來者,說不得其中某些人虛與委蛇,陽奉陰違。”
“我也是這麼想的。”
“唉!
說說這兩個孩子吧,你有何打算?”
李玄山與李長思談論了許久,最後長歎一聲。
又從火坑中刨出了這顆燙手的山芋。
……“古靈界?”
“不是說好了在天垣大陸嗎?
怎麼莫名其妙的又到了古靈界?
算命的你他孃的是不是在耍我們啊?
你信不信老子一刀劈死你啊?”
屠夫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感情自己忙前忙後辛苦了這麼久就得到這樣一句話,太打擊人了吧。
“賣肉的,你也彆瞎嚷嚷了,你要是有魄力,喏,那個地方的光團,你去劈它去!
整天在道爺我這裡逞威風,就你能耐。”
聽到屠夫一番話,算命先生也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氣了,頓時譏諷道。
“行了行了,彆吵吵了!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那個那個孩子,傳他本事,讓他飛,啊不,讓他應劫。”
“話說應劫者本該是有大氣運加身的,怎麼輪到他了就這麼倒黴催的。
妥妥的就是一個倒黴蛋嘛!”
牧童看著兩個人爭吵不休。
當場就怒了,反倒是一首冇說過話的書生不滿的吐槽道。
看到有這麼一個大好的台階,算命先生頓時熟練的借坡下驢,也不跟屠夫爭論了,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就盤算盤算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吧!
我跟青狐前去古靈界去尋人,屠夫跟書生去天寶殿去取鎮魂石,彩菱你去藥廬煉製一份彌天神液,牧童跟樵夫找一處靈氣充沛的地方佈置一座歸元天靈陣!
屆時我們依舊在此處彙合。”
“事不宜遲,諸位,咱們就此彆過!”
說罷,算命先生撩起道袍就準備腳底抹油開溜,除了青狐劍修,其餘其餘五人的目光皆是看向了算命先生,一時間眾人的目光看的算命先生心虛不己。
“都看著貧道乾嘛?
是貧道安排的不夠詳細嗎?
是貧道的安排不夠妥當嗎?
這可都是你們的強項,貧道我是搞不來的。”
“詳細,實在太詳細了!
妥當,實在太妥當了!”
五人異口同聲道,這聲音著實讓算命先生心底更為的慌張,感覺這五個人總想坑自己點什麼。
“那不就完結了,各司其職,貧道去也!”
“站住!”
“祖宗們!
又怎麼啦?”
牧童看著被折騰的狼狽不堪的算命先生,眼神中透露著幸災樂禍,誰讓這丫的老不靠譜挑了個最簡單的任務,必須得敲打出來點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敲竹杠。
“我要一打功成符!”
“我要一打神冥符!”
“我要一打……”“打住,他們要符籙情有可原,你們兩個去取鎮魂石的瞎湊活什麼?
怎麼的?
鎮魂石供奉的太高夠不著拿道爺我的符籙墊腳用?
還有你們啊!
道爺我的符籙不是大白菜,還一打一打的,你一打,我一打的,玩兒呢?”
即便是屠夫,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黝黑的麵龐上也是憋漲得發紫,他本來就是湊熱鬨才瞎起鬨的,如今被識破。
臉色好看纔怪。
至於書生早就抬頭西十五度望著遠處的天空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乾什麼?
其餘的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自己的腳尖…“哈哈哈哈,墨玄,看這架勢你不放出一盆血,他們是誓不罷休了,你便一人給他們一張符籙吧!
之後的正事纔是重頭戲。”
聽到青狐出來打圓場的話,算命先生墨玄不情不願的掏出了五張符籙極為肉疼的遞了出去,眼神中充滿了哀怨。
“拿去!”
隨後落荒而逃,毫無風度可言。
餘者皆是哈哈大笑。
老神棍從來都是道貌岸然的,什麼時候見到他有這般模樣。
“好了,諸位!
抓緊時間做自己手頭上的事,我們把人接過來以後,便開始著手複魂。”
言罷,青狐劍修便飄然而去,餘者皆是西散而去。
天地之間又恢複了當初靜悄悄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