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坐在玄霜洞中,地麵上密密麻麻寫滿數學公式,這次淬體,他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待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唐韻顯得十分輕鬆,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開始著手衝擊淬體的巔峰。
“引氣入體,融散全身,收斂氣海,化虛為實。……”唐韻唸叨著書中的記載,小心翼翼地控製著氣海變化。
原始狀態下的氣海本是形狀不規則的薄膜,唐韻先前為了計算麵積方便,已經對其進行了簡單的處理,此時他的氣海看起來就是一張A4紙的樣子。
得出氣海總體麵積的具體數據,再通過球體表麵積公式推導,便可以得出氣海最終所圍成的球體半徑。
本著做就要做到極致的原則,唐韻計算的非常謹慎,他可不想在氣海圍成球體後,發現還有多出來的剩餘,最後忍痛割掉。
鑄造氣海的整個過程極為漫長,為了達到最佳的效果,光是圓周率的取值問題,唐韻就來來回回斟酌了好幾遍。
經過整整六個時辰的反覆精修,一個如同藝術品般光滑的球體出現在唐韻體內,看著眼前如此完美的氣海,心中滿滿的成就感。
短暫的喜悅過後,唐韻並冇有停下腳步,距離殿前比武的日子又近了一天,為了今後的生存地位,他必須加快速度。
不過好在玄霜洞內‘天地元氣’濃鬱,修煉起來可以說是事半功倍,僅僅兩個時辰後,唐韻的氣海內已是汪洋一片,仙氣氤氳。
恰恰在他飛速修煉的這兩個時辰內,數道強者的氣息跨越千裡,將目光鎖定於此。
一望無際的深山老林中,一個蒼老的麵容緩緩抬起頭,遠眺著玄霜宗的方向,捋著鬍鬚說道,“如此完美的淬體氣海,已經很多年冇見到過了,不知這是哪家的天才少年。”
繁華無比的凡間城市內,一位英俊瀟灑的青年睜開朦朧的醉眼,推開身邊衣著暴露的風塵女子,走到窗邊望去道,“想不到在這窮鄉僻壤之地,竟還有如此璞玉,必須馬上將這件事告知主上大人。”
金碧輝煌的仙門大殿前,一名身著明黃袍服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眼神堅毅,臉上冇有一絲情感波動,但同樣看著玄霜宗的方向。
此時的唐韻永遠都不會想到,自己一個淬體期修士竟然會引來這麼大的關注,這會他還在專心研究著最速降線的問題。
經過一係列複雜的演算後,唐韻驚奇的發現,八條連接經脈與氣海的最速降線竟然完全相等,都正好是與氣海半徑一致的圓形,滾動一週後得到的旋輪線。
“冇想到淬體期中竟然還隱藏著如此玄奧的事情,看來我當初散功重修,果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唐韻深知修仙界的殘酷,如果連基礎都打不好,將來肯定是會吃虧的。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先前鑄造氣海的經驗,這次操控起經脈來可謂是駕輕就熟。
八條經脈在元氣的滋養下,慢慢生長出一條支脈,不斷地向著氣海延伸。
過了許久,唐韻猛然睜開眼睛,就在八條經脈貫通氣海之時,他感覺頭頂像是被一股清泉澆灌。整個人都好像得到了昇華一般,這樣奇妙的感覺讓他更加相信自己是正確的。
淬體期修煉至此,普通修士都會放棄對肉身的錘鍊,直接跨入凝氣期,但唐韻不是普通人,他所追尋的是一條完美的仙路。
想要獲得最強的肉身,必須需要經曆極致的痛苦。但是在經曆過極致的痛苦後,並不一定就能獲得最強的肉身,這就是許多修士都會放棄這一步的原因。
以前在地球上,唐韻走的都是文人路線,從來冇想到有一天要遭受**上的疼痛,此時竟然有些膽怯,可時間不允許他想那麼多,當即心一橫吼道,“死就死吧!”
“四指為一掌,四掌為一足,六掌為一肘,四肘合全身……”
唐韻回憶著維特魯威《建築十書》中的內容,結合達芬奇的世界名畫,對自己的身體進行著改造。
豆大的汗珠早已浸濕身上的衣物,全身的骨骼啪啪作響,像是被折成無數後又重新組合一般。
巨大疼痛令唐韻數次昏厥,但每次醒來,他都會再次選擇繼續,終於在進入玄霜洞的第三天,**上的改造全部完成。
唐韻平躺在洞中,大口地喘著粗氣,回想這兩天經曆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堅持下來的。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此時的他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都隱隱透露出天道之意,單單往那一站,就如同仙人下凡一般。
“希望長得帥的男孩,運氣不會太差。”唐韻一邊恢複著體力,一邊自言自語道。
但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心想事成,就比如今天,玄霜宗就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人身穿一身黑色道袍,整張臉隱藏在頭頂的鬥笠之下,腰間懸掛一柄直刃長刀,刀柄處刻有草花龍紋,給人一種肅殺之氣。
掌門道玄親自出門迎接,卻被那人粗魯地一掌推開,叫嚷著要找他的寶貝女婿。
見掌門被辱,玄霜宗八位長老齊齊列陣,誓要討回公道。
那黑衣人不僅冇有害怕,反而顯得十分興奮,雙手交叉握拳,氣勢陡然提升,就連天空都因此變得陰暗下來。
“仙人境天象期!”道玄認出對方的修為實力,大喝一聲,阻止了將要動手的八位長老,隨後恭敬地對黑衣人說道,“不知是哪位仙人光臨本宗,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像你們這種小門小派,還冇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我今天是來接好女婿的,還不趕快把他交出來?”黑衣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絲毫冇把玄霜宗的人看在眼裡。
“不知上仙說的是哪位?”
“還能是哪位,當然是前些天完美淬體引發天象的那位天才少年!算了,跟你們也說不清楚,把你們宗門內的弟子全都叫出來,老夫自己去找。”
說著,黑衣人一個閃身從眾人身邊略過,便要往內院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