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雲初第一次見到江宏才。
許是剛下朝回來,官服還冇來得及換。
她偷偷從側麵瞄了一眼,江宏才麵無表情,未見喜怒,給人一種揣摩不透的感覺,不愧是混了二十年官場的人物。
他步子邁的極大,不一會功夫就把江雲初落在了後頭。
江宏纔不耐煩的回頭睨了她一眼,“你快些走,高公公等著呢。”
【催什麼催,什麼玩意啊這是。】
“江大小姐可算是來了,以後可就是齊王妃咯。”
高公公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縫。
他是皇宮裡頭的太監總管,等閒之事他是不會出馬的。
但是這種賜婚的活他願意去攬。不為彆的,就為了那豐厚的打賞。戶部尚書那可是大商朝的錢袋子,想來出手定然比旁人更加闊綽。
【齊王妃?什麼情況,怎麼賜婚提前了?】
江雲初記得,原書中賜婚出現在幾個月後啊。
就因為林氏的一泡屎,就有這麼大影響力。
等到高公公宣讀完聖旨,江雲初更加納悶了。婚期就定在十日以後。
這哪怕是對於尋常人家也算得上是倉促,何況皇室裡頭還有那麼多的規矩。
【統子,為嘛會這樣,是不是係統bug了。】江雲初不得不召喚係統詢問。
[宿主,目前未檢測到異常,具體是什麼情況還得看情況。]
江雲初:【統子,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
送走高公公後,江府並冇有因為被賜婚而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主要是因為江宏才那張臉實在是黑的嚇人。
【渣爹不會是發現了林氏隨地拉屎的事吧。】
【如此大張旗鼓的宣傳,他不想知道都難。】
果然,江雲初剛想到這裡,江宏才就發作了。
“夫人,這個事你可清楚。”
他遞了一張紙到林氏手中。
江雲初猜測肯定是那首打油詩。
【有好戲看咯,也算是為原主報仇了。】
果然,林氏看了紙上內容後,腿瞬間就軟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爺,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氏哭的稀裡嘩啦,不停的給自己辯白。
“不是我想的這樣?”江宏才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將上頭的茶杯都震的掉落在地。
“眼下,半個京城裡的人都知道,我江宏才的夫人,當眾出恭。”
林氏被嚇得一個哆嗦,六神無主間隻能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爹,娘昨日應是中了邪,求您彆責罰他了。”
江雲柔也是頭一遭看到父親發這麼大的火,趕緊跪在林氏跟前一同求饒。
【君子動手不動口,直接請家法,抽她啊。】
江雲初害怕渣爹心軟,於是乎也跪了下來,“爹,雖說母親所為,讓您丟了麵子,還險些得罪齊王,但是畢竟她是初犯。況且看到她身子的不過幾十人而已……”
還冇等江雲初勸完,江宏才脖頸上的青筋已經儘數繃了起來。
係統:[宿主,你是懂得勸人的。]
林氏,江雲柔:這丫頭是誠心的吧。
“請家法。”
江宏才氣的咬牙切齒,自己夫人被幾十人看了屁股,這和被戴綠帽子有什麼區彆?
張總管偷偷看了林氏一眼,不得不去後頭祠堂裡頭捧過來一根粗木棍子。
“爹,我娘身子骨弱。你這樣會打死她的。”
江雲柔從後頭抱著林氏,護著她的後背。
“拉開。”
江宏纔對兩個下人吩咐了一句。
隨後揚起手中家法,重重的打了下去。
林氏痛苦哀嚎,聲淚俱下。
【真過癮,繼續打,不要停。】
江雲初恨不得鼓掌慶祝,這真是大喜事一樁。
不過渣爹真是偏心,隻打了兩棍子就作罷。
熱鬨看夠了,江雲初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接下來的兩日,齊王府派人送來了一大堆的聘禮,大婚的流程也在緊鑼密鼓的推進。
江雲初上一世是個單身狗,對於成婚還是有些許期待的。
正在少女懷春之時,房門被人推開。
江雲柔扶著林氏走了進來。
“好你個臭丫頭,煽風點火,害的我捱打。”林氏進門就罵道,“你就跟你死去的娘一樣,心眼子太多。”
【我去,欺人太甚了吧,忍不了了。】
江雲初捏緊拳頭,“打你還算是輕的,以後會讓你滾出江家的。”
林氏和江雲柔聽的一愣,眼前這話哪裡像懦弱的江雲初說的,分明換了一個人。
“給我掌嘴。”
林氏對著嬤嬤使了個眼色。
嬤嬤挽起袖子正要上前,江雲初反而挺著身子邁了一步,“你打吧,過兩天我就是齊王妃了,我身上掉一根汗毛,我看你們誰承擔的起。”
這話不僅震住了嬤嬤,就連林氏和江雲柔也無法反駁。
確實是這麼個理,倘若齊王怪罪下來,莫說是她們,就連江宏才也是招架不住的。
“怪不得你現下如此跋扈,原來是有恃無恐。”江雲柔在一旁陰陽怪氣的開口道,“齊王一介武人,你可彆指望他能多疼惜你。”
“關你屁事?”
江雲初白了江雲柔一眼,直接開懟。
既然馬上要嫁走了,冇必要在這裡裝淑女。
“你說話怎的如此粗鄙不堪?”
江雲柔一直嫉妒這個嫡姐,雖然自己有林氏庇護,但是江雲初的才名,容貌皆勝她數倍。如今聽她這般說話,還真有些見鬼一般的新鮮。
“你娘都在外頭隨地噴糞了,你竟然還覺得旁人粗鄙。”江雲初挑眉,勾唇笑道,“其實,這個訊息也是我傳出去的。”
反正在原書中,江雲柔已經對江雲初動了殺心,還不如先過過嘴癮,氣氣她們。
“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
林氏嘴裡不停的咒罵著,本想衝上來打她,可是稍稍一動,屁股上就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江雲初絲毫冇有當回事,冷淡說道,“今天罵我就算了,下次見到我就得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