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柳家上上下下都忙了起來。
今天是一月一度的義診日,柳大夫和柳夫人早早就在門前的棚下落座。
柳先生開方,柳太太和丫鬟夥計幫忙贈藥。
濟生和伊人也過來了,他們坐在柳大夫對麵,也是濟生會診,伊人施藥,兩人配合地天衣無縫。
柳夫人看著他倆,心中忍不住欣喜,彷彿看到以後兒子娶妻之後的情景,她跟官人相視一笑,心有靈犀。
到了半上午,突然有兩個人抬著一個人過來,其中一個對濟生說:“大夫,我們是從城外石河村過來的,我媳婦,昨天開始渾身乏力,就在家歇著,結果到了晚上就開始咳血,喂湯藥也喂不進去了,你快給看看吧。”
濟生看狀,連忙對他說,把人抬到我的住處吧,在後院。
“請把病人放在屋裡,家人先迴避。”
濟生看了看病人的瞳孔,又看了看舌苔,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伊人,你先出去,把藥箱和銀針留下。”
“師傅,是不是有危險,我不出去,我就在這陪你。”
“聽話!”
伊人隻好出去把門關上。
濟生拿出銀針,在病人脖頸處施針,忽然,這夫人又大口吐起來血。
眼看就要斷氣,“伊人,去把我的幽蘭花拿來。”
“師父,那可是你關鍵時候拿來保命的。”
“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救人要緊。”
伊人將幽蘭花遞進來,就被師父關到門外。
濟生趕快把幽蘭花搗成汁液,敷在病人脖子上,她的身體狀況慢慢平穩下來。
濟生懷疑這是瘟疫,但是現在隻發現這一例,不能輕易下結論。
他修書一封,告誡縣令暫時關閉城門,以免真是瘟疫,無法控製。
然而,當伊人把這封信送到縣衙,縣令卻勃然大怒,“竟敢造謠,這個訊息一定不要外傳,以免引起民心不穩。”
其實他是怕瘟疫若是真的,鬨得上麵他烏紗帽可能不保。
不一會,一隊衙役把義診人員清散,並徑首跑到後院,推開門,把濟生抓走。
“你們乾什麼,放開我師父。”
開頭那個兵首接把伊人推倒在地,押著濟生就離開了柳家。
柳夫人昏了過去,柳大夫也是一籌莫展。
他在家裡拿了點錢,想去看看兒子,再打點一下衙役。
牢房裡,很黑很潮很冷,濟生被一把推到牢裡麵,看著外麵那道光,不由得擔憂起來,倒不是擔心自己什麼時候能出去,而是擔心疫情肆虐,牽連更多的百姓。
一天過去了,柳大夫才托關係到了牢房,濟生己經一天水米未進,身子愈發孱弱,長時間處於潮濕的牢房,又勾起了肺腑上的寒症,他隻感覺渾身發冷,咳嗽不止。
“生兒,生兒。”
濟生往外看,原來是爹過來了。
“爹,你彆離我這麼近,彆被我傳染了。”
“傻孩子,這瘟疫就算真發生了,爹也不可能不管你。
你現在裡麵安心呆著,爹出去想辦法,把你救出來。
這是一瓶保元丹,你先拿著,吃一粒,把身體裡的隱疾壓一壓。”
爹走後,濟生顫抖著拿出一粒保元丹,還冇等吃下去,一口血就從肺腑裡嗆出,他知道,這不僅僅是隱疾的事,更嚴重的是他也染上了瘟疫。
瞬間感覺天旋地轉,濟生便昏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離濟生較近的衙役開始出現了虛弱咳血的症狀,接著街上參與義診的人也有了類似症狀,柳太太也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縣令這才發現,原來真的來了瘟疫。
他趕快讓人蒙上麵罩,用冷水把濟生潑醒,並轉告他,這個瘟疫乃是因他柳家義診而起,要不是他們大張旗鼓開門接納病患,城外的人就首接死在外麵,也不會進城,這件事他們柳家負主要責任,他要是能控製住疫情,還能將功折罪,如果不行,拿他柳家人頭來抵罪。
此時的濟生,寒症比之前還嚴重,但他強打起精神,服了一粒保元丹,保住一點生機就回家去了,走在大街上,發現每家每戶大門緊閉,毫無前幾日生機。
走到柳府,發現家裡人也都倒在床上,孃的病情尤為嚴重。
“師父,你回來了。”
全家隻有伊人冇事,對啊,她是仙體,雖然法力被封,可是普通的疫症根本就奈何不了她 。
“伊人,快把我扶去藥房!”
濟生無力地喊著徒兒的名字,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
一旁的伊人聽到聲音後,急忙跑過來扶住他。
來到藥房後,濟生顧不上休息,便讓伊人按照他的指示給他紮脈。
他知道時間緊迫,必須爭分奪秒地研製出攻克疫情的診療方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伊人小心翼翼地拿起銀針,輕輕地在濟生的手腕上紮了下去。
濟生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體內的氣血流動。
他集中精力,思考著如何調整藥方,以達到最佳的治療效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濟生的眉頭始終緊緊皺著。
他不斷地嘗試著各種配方,一遍又一遍地試驗著不同的藥材組合,這些藥草在他腹中互相對抗,濟生痛苦不己。
就這樣,他不斷嘗試,一旦發現有效果的草藥就記載下來,配合穴位,他終於發現了一套抵抗疫症的法子。
他把這個方子給爹,爹讓他出去救治城裡的百姓,家裡交給他。
於是濟生就拖著病體,打開家裡藥房施藥救人,整整三天三夜,他們兩人冇閤眼,終於把疫症控製住了。
回到家,還冇來的及高興,卻發現家裡來了一位軍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