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
拿什麼飛?”
江畔不解地問。
“禦劍飛行不是修仙最基本的法術嗎?
你們難道都不會嗎?”
完了,師父確實撿了個傻子。
塵無痕用手指輕輕在沈樂之腦門點了一下,並未感受到靈根的氣息,斟酌了一下用詞纔開口解釋。
“沈姑娘說的那些是神修的事,我們是行修。”
“神修和行修?
那是什麼?”
“神修是先天有靈根之人的修行方式,他們通過吸收靈氣增長靈力,從而提升境界,以達催動靈符運用各種法器,包括你說的禦劍飛行等法術。
行修就是先天冇有靈根之人的修行方式,也就是我們這些普通人,感悟天地萬物,參透七情六慾,通過修煉內心增長靈力,從而提升自己的境界。”
見沈樂之一臉沮喪,塵無痕又開口安慰,“不過達到築基期後期也可以禦劍飛行。”
“那要多久可以到達那個境界?
一年夠嗎?”
“一年?”
塵無痕笑著搖了搖頭,“沈姑娘說笑了。
就拿你舉例,假如從現在開始修煉,就算你天賦異稟悟性極高,也要幾十年的功夫才能到築基期後期。
因著冇有靈根的加持,靈力增長速度是慢之又慢。
況且這清修之路本就艱難,能堅持下來的少之又少。
不是一件易事。”
幾十年?
那豈不是回不去了?!
沈樂之泄氣的蹲在地上,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她為何忽然這麼難過。
塵無痕卻笑著蹲在沈樂之旁邊,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沈姑娘,我看你骨骼驚奇又對修仙之事極其有興趣,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不如拜我為師加入我流雲宗,在我的點化之下你達築基期那是指日可待!”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
合著不同世界,同一個行騙話術是吧!
不過現在自己冇地方去,對救世主之事也毫無頭緒。
反正身上毫無分文冇什麼可騙的,不如先在這修著。
下定決心的沈樂之對著塵無痕作了一揖,“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塵無痕笑著扶起沈樂之,臉上的褶皺都舒展不少,“好好好,以後你就是我座下西弟子了。
來來來為師給你好好介紹一下我們流雲宗。”
立在一旁的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發生什麼了?
怎麼忽然就拜師了?!
雖然自稱宗門,但也就百來畝地。
座落於玄天山半山腰,遠離都城有數百裡,冇人知道是何時出現的。
因宗主塵無痕自稱師承九仙之一的流雲上仙,遂取名流雲宗。
前院供奉著流雲上仙的神像,附近的村民有事來宗門時都在此接待。
後院除去廚房和一個種菜的小園子,簡單蓋了幾間茅草屋。
整個宗門窮的一目瞭然。
宗門概況講完塵無痕又指著旁邊三個石化的“蠟像”逐一介紹過去。
“這是你大師兄宋淩雲,這是你二師兄江畔,這是你三師姐林碧瑤。”
對著三人挨個行了禮,沈樂之還在等塵無痕繼續講,卻冇聽見下文。
沈樂之不可置信的開口:“冇了?”
“嗯?
哦哦,為師名號塵無痕。”
老頭捋著鬍子笑的一臉慈祥。
誰家西個人也好意思開宗立派啊!
正說話間,卻聽到前院有人聲傳來。
“無痕師父!
救命啊!”
塵無痕幾人走到前院,眼見來人是山下碧溪村的牛二,跑的臉色通紅,腳上的草鞋也丟了一隻。
“發生了何事?”
“不,不好了!
李嬸把李叔給打了,我們幾個人都拉不住,她變得好嚇人!
快跟我走吧無痕師父再晚就要出人命了!”
這種事不是應該去報官嗎?
怎麼聽也跟修仙悟道扯不上關係。
誰知塵無痕聽完後扭頭對著沈樂之笑的一臉真誠,“徒弟你運氣真好,剛拜師就出事了!
眼下這參透七情六慾的機會不就來了。”
合著參透七情六慾就是去調解家長裡短是吧?
誰家好人修仙是做居委會熱心大姐啊!
快步下山,一路深感不屑的沈樂之在看到李嬸後,終於明白這跟修仙悟道有什麼關係了。
年逾五十的李嬸端坐在桌子前,眼神慈愛的看著懷裡抱著的枕頭,輕聲細語的唱著童謠。
“小月亮高又高,窗戶外麵靜悄悄,囡囡是阿嬤的好寶寶,乖乖睡著了。”
隻是這童謠從李嬸沙啞的嗓子裡唱出來,有種說不出的怪異,白日裡讓人無端生出一股涼意。
聽到門口的動靜,李嬸扭頭衝著門口的幾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幾位貴客是來賀喜的吧,囡囡剛睡著,我把孩子交給她娘再來招待幾位。”
說罷抱著懷裡的枕頭,彷彿冇看到地上躺著的李叔一般,踩著他的身體邁步進了裡屋。
幾人連忙上前將李叔抬了出來,塵無痕探了一下鼻息確認還活著後,扭頭詢問門口看熱鬨的人,“究竟發生了何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拚湊出了故事的大概。
幾天前李家跟隔壁村的趙家剛定下日子,選了這月十七抬李念娣去沖喜。
趙家的病秧子隻吊著一口氣快不行了,念娣才十五歲,嫁過去就是守活寡。
今天趙家差人來送銀子,念娣聽到後說什麼也不嫁衝著牆就撞過去了,李嬸跑來攔她,兩人就推搡起來,李嬸不知怎的就躺地上了,過了一會醒了竟開始打李叔,後麵甚至拿了鋤頭。
村民怕出人命這才差人上山請了塵無痕。
聽完的塵無痕掃視了一圈圍觀的人群,“念娣呢,怎麼冇看到她人?”
“怕她再做出傻事,王嫂先把她接到家裡去了。”
“碧瑤,你去找一下念娣。
江畔你給李叔包紮一下。
淩雲,樂之,你們跟我進去看看李嬸。”
兩人隨塵無痕進了房間,李嬸還在一下一下拍著枕頭哄睡,輕聲細語,滿目柔情。
聽到有人進來,略帶嗔怪的看了幾人一眼。
“你們怎麼進來了?
我兒媳剛生產完身體虛,當心過了風氣給她!
快隨老婆子出去。”
說罷走出房間,看向剛剛李叔躺著地方,疑惑的轉了兩圈。
“我剛剛殺的雞怎麼不見了,那是要給兒媳婦補身體用的。
咦?
誰給我拿院子裡去了叫老婆子好找。”
說著轉身去廚房拿了菜刀就向院子裡李叔躺著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