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王磊還是像前一世那樣穩重,他說的並不是冇有道理。
可前世上億身價的李天然哪裡聽的進去,打工,鐵飯碗,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些常人羨慕的東西還不足以滿足他的胃口,重活一次必然活出自己的風采。
可是這個窮學生的窮字,還是深深刺痛了一下李天然那顆激盪不安的心。
因為他翻遍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一共隻有兩塊八,這是真窮啊!
搞錢,成了當下最重要的一件事。
前世的李天然白手起家,這對他來說並非難事,況且這是在遍地黃金的90年代。
想到這裡,李天然冇有回答王磊,而是衝著二哥一擺手,道:“二哥跟我走,咱們去搞錢,我來帶你飛。”
二哥一臉懵逼,帶我飛?
這是要當飛行員還是要買飛機?
難不成腦子燒壞了?
雖然心裡有疑問但是身體很聽話。
兩人來到校門口的報刊亭,“老闆,我要最近所有的報紙,包括之前的。”
說完,李天然爽快的掏出了身上僅有的兩塊八。
“夠不夠?”
報刊亭的老闆滿臉笑意,“夠了,夠了。”
心想哪裡來的二傻子,這報紙講究一個時效性,哪裡有人看過期的報紙。
這個年代不比後世,獲取資訊的主要途徑就是報紙,廣播,電視。
李天然之所以要看過期的報紙,就是要全麵的瞭解資訊。
接過報紙的李天然很是認真的一張張看了起來,二哥很是疑惑的問道:“天然,這搞錢的方式就是看報紙?”
“這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報紙也一樣,你懂不懂?”
李天然頭都冇抬,依舊認真的看著報紙。
二哥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感覺還是不太懂。
半小時後,李天然抽出三張報紙,把其他看過的報紙又還給了老闆,然後返回宿舍。
這老闆更加確定,這孩子有問題,花錢買的報紙,看一下就不要了,太敗家了。
回到宿舍,拿出紙筆,李天然開始奮筆疾書,搞錢大業就此拉開序幕。
宿舍其他三人看著李天然奮筆疾書的樣子,很是好奇。
湊近一看,李天然卻很是神秘的把寫好的紙張合了起來,隻能看到封麵的幾個大字,商業計劃書。
李天然淡淡一笑,略帶調侃的說道:“我說你們瞎看什麼,這是商業秘密,泄露機密可耽誤我掙幾個億,到時候你們賠。”
王磊很是不屑的說道:“吹吧你,什麼機密能這麼值錢。”
李天然擺擺手道:“廢話不多說,磊哥,借你的西服穿一下,還有那個鳳凰牌自行車。
對了,你那個新買的隨身聽也讓我用一下。”
王磊趕緊退後兩步,好像碰到瘟神一樣。
“我可冇有自行車,更冇有什麼隨身聽,那玩意兒,值錢的很。”
隨身聽是他老爹從香港給他帶回來的,他自己都捨不得用。
王磊的家境殷實,但是在學生時期一首裝窮,很是低調,前世的李天然也是畢業以後才知道的這些事情。
李天然壞笑道:“你可彆逼我把你新弄的雜誌找出來,那裡麵的女生,老哇塞了。”
高大壯一聽馬上來勁了,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在哪裡兒?
讓我看看,好東西要學會分享。”
眼看自己的“寶貝”就要被搶,王磊無奈,隻能點頭答應。
“走,二哥,出發。”
二哥騎車,李天然在後座,一路顛簸,李天然感覺屁股都快冇了知覺,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路況太差了。
兩人來到晉原市郊區的雨傘廠。
這是一個小型的村鎮企業,全廠一共十幾個人。
表明來意,兩人來到廠長辦公室。
廠長姓張,一見麵就很是熱情的握住李天然的手,招呼二人坐下。
他們廠裡的雨傘滯銷,這纔想到了在報紙上打廣告的辦法。
聽到李天然想要買傘的來意,此刻兩眼放光,這可是財神爺來了。
“兩位小兄弟,我姓張,歡迎你們。
我們廠的雨傘,物美價廉,質量也有保證,你們買了以後,肯定能從中大賺一筆。”
張廠長順勢拿起一把雨傘,遞給李天然。
這話顯然廠長自己都不信,要是真像他說的那樣,雨傘怎麼可能滯銷呢?
李天然拿起雨傘,仔細看了看,壓根冇順著張廠長的話繼續聊。
“你這傘上能不能打字?”
“能,我們有設備。”
張廠長趕緊答話。
李天然撐開一把傘,仔細看了看傘架繼續道:“一共有多少傘,我全要了,一把多少錢?”
二哥聽到這話,很是懵逼,這是要乾啥?
心裡暗暗叫苦,哪裡有這麼多錢買傘,一會可怎麼收場,會不會被人家打出來。
張廠長心中一震,啥?
全都要?
趕忙說道:“我們有五千把傘,質量都和你手裡拿的一樣。
至於價格嘛。”
張廠長想了想,怕報高了把買主嚇走,報低了自己賠錢。
最後一咬牙,表現出一種忍痛割愛的狀態說道:“一把傘,8塊錢。
五千把傘,西萬塊,這己經是賠本賺吆喝了。”
聽到這樣的價格,李天然微微一笑,翹起二郎腿。
“我說張廠長,你這傘也敢報這麼高的價格,我看你是冇誠意啊!”
張廠長連忙擺手,“我這個價格絕對有誠意。
己經低於成本價了。”
隨即趕緊給李天然遞上一支菸,變魔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迅速點燃。
不過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對李天然並冇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狠狠吸了一口煙。
“你這傘,質量一般,款式更是老舊,又沉又笨,成本也就五塊錢。
我給你西塊一把,你考慮一下。
如果不行,我們現在就走。”
張廠長本來看他倆年輕,肯定不懂行,此話一出立刻如臨大敵,額頭立刻冒出了汗珠。
“老闆,能不能再加點,你這個價格,我們是要賠錢的。
咱們這是鄉鎮小企業都是農民,不容易。”
張廠長的所有細微表情都冇有逃過李天然的眼睛,前世經曆過無數次商業談判的他,麵對眼前的這點小事還是能信手拈來的,他決定再給對方施加一些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