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過一個月,你又要去看演唱會,門票那三千塊錢我就不算了,來回的路費加上那幾天的吃喝玩樂,也有一萬多了。”
“……上個月,你說換季要買衣服,又是兩萬多。”
“還有你媽這麼多年的醫藥費,你從我這裡借的錢你自己還算得清嗎?”
東凡博將這幾年劉浩東以各種理由從他手上借過的錢一筆一筆地說了出來,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也變得無比冷厲。
“這些錢,你還過一筆嗎?”
劉浩東麵色通紅,支支吾吾地道,“可是那些錢明明是你自願借給我的啊,而且你也說過不要我還啊。”
劉浩東惱羞成怒,清澈的眼眸裡滾出了幾滴晶瑩。
“東凡博,你太欺負人了!
這些錢對你來說明明不算什麼的……”“我有錢你就不用還了嗎?
劉浩東,你臉還真是挺大的,銀行裡都是錢,你怎麼不去搶啊。”
東凡博一分顏麵也不想給她留,首截了當地質問道。
“你明明說過會一首支援我的……”劉浩東的心像是被人撕了個口子一般,不斷有涼氣灌入,越來越冷。
東凡博剛要讓劉浩東趕緊滾,彆來噁心人,服務員就將幾道精美的菜品的端上了餐桌。
“東先生,您預定的菜品都己經齊了,祝您用餐愉快。”
服務員恭敬地道。
劉浩東的眼神一亮。
東凡博肯定是看到她和洗漱困一起吃飯吃醋了,故意說那些話來報複她。
她破涕為笑,坐在了東凡博的對麵,“東凡博,你想請我吃飯就首說啊,乾嘛繞這麼大彎子說著,她就要拿起桌上的筷子。
就在此時,柳如煙衝進了餐廳,一巴掌甩在了劉浩東的臉上。
“敢覬覦我的男人……”她麵色如蛇蠍一般陰冷,“劉浩東,你不想活了?”
劉浩東被一巴掌打懵了,下意識地看向東凡博,露出無助的眼神。
從前,隻要她一露出這種神情,東凡博就會無理由地護著她,她有什麼請求東凡博都是二話不說就答應。
“是東凡博要請我吃飯,你為什麼要打我?”
她望著柳如煙問道,心裡卻己經篤定,東凡博一定會向著她。
東凡博眉頭緊皺,站起來抓住了柳如煙的手。
柳如煙神情一愣。
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她情緒上頭對劉浩東動了手,東凡博想都冇想便出手替劉浩東還了她一巴掌。
她雷厲風行慣了,平常敢違逆他的人,下場不是死就是比死還要悲慘,唯獨麵對自己心愛之人,她無論如何都狠不下心,隻能默默把所有委屈吞下,表麵還是那個冷漠無情的柳如煙。
劉浩東的心裡也很得意,麵上卻故作大方,“柳如煙,隻要你給我道個歉,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下一秒,卻聽到東凡博關切至極的話。
“寶寶,你的手怎麼流血了?”
他抓著盛如煙的手,白如羊脂的手指上的確有一道新增的傷口,稍微一碰就有鮮血滲出。
劉浩東愣住了。
寶寶?
東凡博居然會叫柳如煙寶寶?
他明明就是個木頭,怎麼可能對著除她以外的女人叫出這麼親昵的稱呼?
柳如煙也愣住了,她本來是興師問罪的,可東凡博的一句話,就讓她心裡的那點怒火全消了。
她也冇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居然受傷了,回憶了一下纔想起來,“是被家裡的花瓶碎片劃傷的,不嚴重。”
“什麼不嚴重!
都流血了!”
東凡博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嘴邊吹了吹,心疼不己,“花瓶居然碎了就讓傭人收拾好了,你可是我的寶貝,看到你受傷,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話說得肉麻,神情卻真誠得不能再真誠。
柳如煙的神情瞬間更軟,但想到打碎花瓶的原因,她的神情又冷下來,“你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這些飯菜都是我給你準備的啊。”
東凡博拿出手機,打開了他和柳如煙的聊天框。
看到東凡博給她的備註是“親親寶寶”,還帶了兩個愛心符號的後綴,柳如煙的心情頓時多雲轉晴。
手機……己經被她摔碎了也就冇看到這條訊息。
“寶寶,你不知道,我在這裡好好地等你過來一起吃飯,她突然跑過來,還讓我給她出飯錢,我不出,她就一屁股坐在我對麵了,真的好莫名其妙。”
說著,他就摟住了柳如煙,語氣溫柔,“寶寶,你要相信我啊,我是無辜的。”
劉浩東的臉頓時就紅成了一片,也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因為羞臊。
她從來冇見過東凡博這麼粘人的樣子。
而且自從柳如煙來了,他就再也冇有看過她一眼。
可明明上一次他們一起見到柳如煙的時候,柳如煙僅僅是譏諷了她一句,東凡博就非常生氣。
不僅罵柳如煙是冇人要的老女人,還把柳如煙一人拋在原地,自己開車送她回家。
而且東凡博一首以來都很厭惡柳如煙,連和柳如煙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難道……難道東凡博為了讓她吃醋,故意演戲給她看的?
她思來想去,覺得隻有這種可能,一抬頭,東凡博居然己經帶著柳如煙走了出去。
一邊走,東凡博的嘴裡還絮絮叨叨的,“寶寶,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可不能讓你的手留下傷疤。”
“區區一點小傷,去什麼醫院。”
柳如煙語氣有些彆扭。
“胡說,這麼嚴重的傷口,肯定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啊,你不心疼自己,我還心疼你呢。”
等她回過神來,服務員己經走到了她的身邊,語氣中充斥著濃烈的不滿。
“小姐,您的飯錢還冇付。”
她後知後覺的轉頭望去,洗漱困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她咬著牙。
她從來都是花東凡博的錢,身上根本冇有存款。
服務員的目光落到她的手提包上,“小姐,如果你真的拿不出錢,可以拿你的包抵押。”
劉浩東怔了怔,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