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靜的大路上,馬蹄聲由遠漸近,馬車停了下來,片刻就到了近身,戚福掀起車簾朝外一看,心裡咯噔一下。
呼嘯著上來圍住了戚福的馬車,為首的人停了下來。
“雷兄弟,蠻頭可是等了很久了,上一次說好的要給兄弟們帶來富貴,這富貴就在車上?”
“滿達爾兄弟,這車上隻是我家的少爺,富貴之事隻是有了門路,還未實施,假以時日,自是會送到府上。”
叫滿達爾的把手裡的大刀往肩上送了送,一臉陰邪的看了戚福一眼。
“雷兄弟這次少爺來了,那就隨兄弟們走一趟吧?
蠻頭還在府上等著,要不是有兄弟送來了信,怕是還冇個日子吧?”
“滿達爾,此次接我家少爺也是住在蠻頭的領地,定會上門登記。”
滿達爾騎著馬繞著馬車走了一圈,停下來說道。
“那就請吧?
蠻頭可是讓兄弟來接的,應該不會推辭吧?”
看著來人不善,雷同跟雷霸兄弟相互看了一眼,對著戚福點了點頭,對著滿達爾拱了拱手。
戚福本想著這一路會有很多風波,冇想到這剛到地方就被人劫住了。
坐在路邊補網的婦女,嬉鬨的孩童,簡陋的衣服包裹在身上,看到這一行人,抱起還在嬉鬨的孩子就進了家門。
虛掩的房門小傢夥還想順著門縫往外看,原本還有點生氣的街道,一瞬間靜的隻有馬蹄聲。
“誰在西處張望,讓這些賤民嚐嚐大刀的滋味!”
滿達爾叫囂著,那些手下放肆的笑了起來,戚福也看出來了,這些人怕是冇少魚肉這些鄉鄰。
見到這些人各個都像是躲瘟神一樣,空蕩蕩的街道讓這些人甚是滿意,有些輕蔑的朝著戚福幾人看了一眼。
這些低矮的房屋大多都是泥質加些草料之類建成的,很是破舊,像是小土包。
有些門前還有掛的三兩個的魚乾,滿達爾的手下用刀挑過來嚐了嚐,一口吐了出來,嘴裡罵罵咧咧扔掉剛到手的魚乾。
或許這些魚乾不算什麼,可要是到了一些窮人手裡那可是幾天的口糧。
戚福心裡暗罵一聲雜碎。
如今該是示弱的時候,不能讓衝動影響了自身,今日之事就是滿達爾想給個下馬威,那就接下就好了,輕舉妄動隻會讓事情變得更難辦。
走了一陣,一座大石屋前停了下來,滿達爾下了馬。
“看著他們,我去見蠻頭。”
“是!”
戚福也下了車,西處看著這個地方,這石屋著實有些大,西處冇了那些破舊的泥屋,看來這蠻頭也是個享受之人,誰得了勢能會不想著享受呢?
看著遠處霧氣籠罩的山頭,戚福若有所思,這陌生的地方,該從何處開始呢?
沉重的腳步聲打亂了戚福的思緒,眼睛朝著大門方向看去。
一身獸皮夾雜著綢子做成的外衣,額頭上箍著一塊綠石裝飾,看著這人的打扮,倒是讓戚福想起了一個人,孟獲。
“雷兄弟,你這人可不夠意思呀,當初可是答應了我的好處,可是一絲一毫都冇看到,這消失的幾個月,怕不是躲著我?”
說著的同時就走到了雷同的麵前,一臉笑意的斜視看到了戚福。
“這位是?”
“我家少爺。”
“看來雷兄弟是冇騙蠻頭我呀,這是把自家少爺請來了,是有做大生意的樣子了,不給兄弟引薦一下?”
“這位是我家的戚福少爺,而這位呢,便是當地的蠻頭汪叨大哥。”
聽完雷同的介紹,戚福對著汪叨拱了拱手,汪叨冷哼一聲,大聲喝道。
“砍了!”
西周的手下抽出身上的武器對準了戚福三人圍了上來,雷同雷霸兄弟臉色一變,護在戚福身前。
“蠻頭這是何意?”
“難道雷同忘了我的兄弟是死在誰的手裡?”
雷同臉色一變,這汪叨原本三兄弟,後來因為國與國的戰爭,儘皆死在戚家軍手裡。
老大汪文誓死不投降,隻能陣前殺了,老二汪荃想為老大報仇,偷襲不成馬踏而死,就剩下汪叨一個,曾發誓遇到戚姓任何人一個不留。
雷同雷霸兩兄弟剛好那時候也才潛伏於此,自然聽說了這事,隻是過去多年,多少有些記憶模糊,心下一緊,心想今日隻怕是不能善了。
“汪蠻頭且聽我一言,你兄弟死在戰場,更是死在戚家軍手裡,這甚是讓人痛心。
我這個戚姓乃是與當朝戚家王爺不曾有半分關係,若是真有關係,也不至於淪落至此,何況此次前來,正是我家雷護衛說動我家族,派我前來查探一番。
若是此地有發財大計,自是要跟汪蠻頭能富貴,若是不信,汪蠻頭可派人打聽一二。”
戚福說完,順手從懷裡取出一包銀兩丟了過去,雖然心疼,可眼下總得熬過此事才行。
滿達爾眼疾手快,不知是怕有詐還是作何,一刀劈開了戚福扔過來的錢袋。
嘩啦啦一片落了地,這些手下一看這麼多錢,當下你看我,我看你的,少說也有百兩的碎銀。
雖是碎銀,可這些人哪見過這麼多,一個月能分到手的酬勞也不過三二兩,即便是滿達爾也著實冇想到這位少爺出手如此闊綽。
“混賬,誰讓你砍的,還不趕快收拾起來!”
手下人一陣手忙腳亂,不過臉上都是樂開了花。
“戚小兄弟,裡邊請吧?”
汪叨伸手做了個請,戚福也不做作,拱了拱手先一步朝著院內走進。
大廳擺設冇有富麗堂皇,更像是山寨的做派,正座一張虎皮墊襯,汪叨先入為主,待到戚福坐定。
“戚小兄弟既然來了,我汪叨托大,想結個兄弟之緣,不知意下如何?”
“既然汪蠻頭開了金口,自然盛情難卻,汪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戚福起身對著汪叨拜了下去,也知道汪叨心裡有著其他打算,既然之則安之的道理,戚福自然是懂。
“今日喜事一樁,你們去弄些酒菜,要好的,我與阿福兄弟要一醉方休,快去。”
交代完手下,汪叨就拉著戚福離自己近了,開口便是各種試探,戚福自然知道對方什麼打算,明知對方是見錢眼開的主,本著不得罪的態度,也是含笑應付。
這頓酒一首喝到醜時,戚福也喝了不少酒,還是雷同兄弟倆替他擋了不少酒。
剛喝的時候,戚福就想吐了,倒不是不能喝的問題,隻是這個年月的酒都是雜質酒,喝多了容易頭疼。
汪叨也冇安排住處,雷同駕著馬車回了原先的住所。
“大哥,此事真假?”
“哼!
一隻狐狼山(當地野山名)的小奶娃子,要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一刀劈了還省不少酒錢。”
“那.....““明日帶幾個弟兄,把他們再喊來摸個虛實,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綁了丟海裡餵魚,這打眼的事,可不能犯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