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察覺到了安陵容的不甘,似是歎息地說:“蘇培盛今日過來,請本宮多關照儲秀宮,可見皇上的意思。”
安陵容緊握雙拳,尖銳的指甲直直插進肉裡。當日她侍寢之時,因為太過膽小觸怒皇上,就算有得寵的惠貴人和莞貴人關照,日子依舊難過。
如今祺貴人同樣觸怒了皇上,皇上卻仍眷戀著她,還特地吩咐蘇培盛走這一趟。
這樣的特殊待遇,連自恃得寵的莞嬪都不曾有。莞嬪之前因年氏失子,皇上不願處罰年氏。莞嬪與皇上冷戰,從此帝蹤再不駕臨碎玉軒。
莞嬪小產皇上都不曾多有憐惜,甚至莞嬪還在小月子裡便受齊妃欺淩,罰跪長街,當眾掌嘴,也不見皇上垂詢。
帝心涼薄至此,祺貴人何德何能?
皇後淡淡笑道:“祺貴人愚蠢卻實在美麗。皇上一時半會舍不下她也正常。”
見安陵容臉上難掩不忿,她輕輕巧巧地安慰道,“不過本宮最喜歡你,你聰慧機靈,雖不是最漂亮,卻忠於本宮。”
安陵容垂頭笑了笑,“多謝皇後孃娘。”
美貌在宮裡實在是無往不利的利器。安陵容前所未有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皇後不讓自己動祺貴人,不就是想利用祺貴人來分莞嬪的寵嗎?
自己還要忍著祺貴人這個蠢貨在她麵前蹦達,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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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輕聲道:“既然皇上並冇有厭惡祺貴人,祺貴人一時半會隻怕不會失寵,那香料的事是否……”
皇後挑了挑眉,淡淡道:“照舊便是。”
原先她以為祺貴人這蠢貨觸怒了皇上,皇上終於捨得把人丟在一邊了。冇想到祺貴人竟敢和皇帝置氣。皇上還暗中護著她。
這讓皇後不得不想起莞嬪那個賤人。莞嬪因小產而與皇上置氣,將皇帝拒於宮門之外,之後又對皇帝使欲擒故縱之計,簡直為了爭寵將皇帝當猴子耍。
皇帝之前樂在其中,如今怕是也不會怪罪。
皇後咬牙,皇帝的耐心隻會給這群年輕貌美的賤人。自己年華不再,皇上隻在初一十五纔過來。有時候寧願獨宿養心殿,也不過來景仁宮。
自己從天黑盼到天明,又從天明等到天黑,日日夜夜,獨自難眠。
皇上眼裡從來冇有自己。
自己隻能眼睜睜看著這群賤人一個個接二連三地大了肚子,為他生兒育女,然後晉升位份,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自己的弘暉卻永永遠遠都回不來了。
她的弘暉聰慧過人,要是弘暉還在,怎麼輪到三阿哥這種蠢物出頭,成了皇上的長子。
聽到皇後說計劃照舊,安陵容鬆了口氣。瓜爾佳氏得寵又如何,要是生不了兒子,以後的命運就隻能掌握在皇後手裡。到那時看她還敢不敢這麼目中無人!
瓜爾佳文鴛,你就等著我送給你的大禮吧。
安陵容嘴角微微彎了彎,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如同暗中窺伺的毒蛇,隻等著恰當的時機就咬人一口。
在皇上不曾踏出儲秀宮的日子裡,皇上召見最多的是甄嬛,其次則是安陵容,連敬妃得了兩三次侍寢的機會。
敬妃為此頗為高興,自從新人進宮以後,皇上漸漸就不愛來她們這些老人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