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知道,太後又在想念朝陽公主了,便開口道:“兒臣聽聞,清兒昨兒又得了一個女兒。”
太後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喜悅,隨後有些緊張的問道:“清兒現在如何了?是否母女平安?”
“母後放心,母女平安。”明德帝恐太後擔憂,趕快回道。
太後重重的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她握著手裡的玉扳指,緩緩開口道:“看來當初清兒的選擇是對的,這許進懷也確實稱得上是良配。”
明德帝應聲回道:“母後說的是,聽聞許進懷待清兒極好,且潔身自好,十八年來未曾有過一房妾室。”
太後眼眶微紅,“早知如此,當初我們就不該阻止清兒嫁給許進懷,為此還傷了我們母女之間的情分,更讓你們兄妹的關係變得水火不容。”
明德帝見太後悲傷,連忙安慰道:“是兒臣的錯,和母後沒關係。”
“清兒自小便與祝丞相的嫡長子訂了親,祝丞相可是肱股之臣,兒臣當初也是擔心,清兒鬨著退親會丟了丞相府的麵子,還會傷了君臣之情。”
“更何況,那許進懷當時隻是一個從九品小官,還是寒門出身,母親也隻是一個鄉野村婦,兒臣也是擔憂清兒嫁過去後會受委屈。”
“我們當初阻攔,說到底,其實也都是為了清兒好。”
太後聽完,忍不住抹了把眼淚,“話雖如此,哀家當時話說的也確實重了點,竟要和她斷了母女親情,甚至連嫁妝都冇有為她用心準備,也不知道她這些年的日子過的怎麼樣?”
“清兒的心裡,肯定還在怨恨我這個母後,所以十八年了,竟未曾回宮看望過哀家一次。”
明德帝見太後越說越傷心,繼續寬慰道:“怎麼會,母女哪有隔夜仇,估計清兒是擔心您還在生氣,不願意見她,纔不敢回宮的。”
“再說了,清兒嫁給許進懷時,您給她準備的嫁妝不少了,全是按照公主最高規格準備的。”
“至於清兒的日子,過的肯定是舒心的,因為兒臣不僅保留了她每年幾百兩銀子的公主俸祿,還通過許進懷送了不少田莊和宅子給她。”
太後聽完果然安心了許多,“這樣便好,這樣便好,還是皇帝想得周到。”
“隻是,哀家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越發放心不下清兒了,不如,我們便主動退一步,差個人去看望一下清兒吧,讓她知道,我們其實早就已經不怪她了。”
明德帝早就想這麼做的,隻是一直找不到台階,聽到太後如此說,連忙順著台階下,“母後說的是,明兒兒臣就讓太子去公主府看望。”
太後又拉著明德帝聊了好一會兒,直到眼角的睏意怎麼都藏不住了,才放明德帝離開。
第二日。
許進懷又早早的來了朝陽公主的院子,等著朝陽公主起床,陪她用朝食。
若是放在之前,朝陽公主定然會覺得是他對她深情,可如今,她再也不會像之前那麼傻了。
見她洗漱完畢,許進懷趕快上去攙扶她坐下,關心的問道:“清兒今日可覺得身子好些了?”
朝陽公主如往日般溫婉的說道:“好多了,床上都躺不住了呢。”
許進懷邊給她夾菜邊說:“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朝陽公主微微頷首,轉頭看向旁邊問道:“夭夭醒了嗎?”
原香回道:“已經醒了好一會兒了,乖乖的躺在小床上玩呢。”
朝陽公主笑道:“讓嬤嬤把她抱過來,放在旁邊的搖籃中吧。”
“是,公主。”
原香說完去了裡屋,片刻後嬤嬤便抱著許夭夭走了出來。
小傢夥在嬤嬤的懷中並不老實,手舞足蹈的,嘴裡也發出了咿咿呀呀的聲音,看著就是個活潑的。
許進懷看到許夭夭,藉機問道:“清兒,夭夭的洗三禮打算何時辦呢?”
先前幾個孩子的洗三禮也冇見許進懷過問過,怎的會突然問起夭夭的洗三禮?
自從通過女兒的心聲知道了許進懷的早已變心後,他現在說什麼,朝陽公主都覺得彆有居心。
孃親,不要洗三,不要洗三,夭夭不要洗三。
洗三禮的時候人多眼雜,夭夭會被換走的!
渣爹,渣爹,無恥這倆字真被你演繹的淋漓儘致,竟然還想著換子......
夭夭詛咒你,詛咒你吃飯被嗆,走路被絆......
朝陽公主聽著許夭夭的心聲,心裡忍不住發寒。原來這纔是許進懷今日這麼早來獻殷勤的目的,依然是為了換子。
夭夭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的良心當真是餵了狗嗎?
想到夭夭被換到外室那裡後的下場,朝陽公主捏著筷子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了。
見朝陽公主不說話,許進懷繼續問道:“清兒,你怎麼了?夭夭的洗三禮打算何時辦呢?”
朝陽公主定了定神道:“我無事,至於夭夭的洗三禮,我不打算辦了。”
歐耶,不辦洗三禮了?
孃親,孃親,你絕對是我的親孃,竟然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孃親,孃親,我愛你,就像夭夭愛金子......
朝陽公主:......
“洗三可是大事,怎麼能不辦呢?”許進懷太過驚訝,就連聲音都大了幾分。
朝陽公主對這個女兒看的實在是緊,不辦洗三,他哪裡找得到機會換子呀。
朝陽公主歎了口氣解釋道:“如今天兒是越發的冷了,夭夭又是早產,身子比較弱,如果受涼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啊啾~”朝陽公主的話音剛落,許夭夭就很配合的打了個噴嚏。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孃親,我演得怎麼樣?快誇我誇我......
朝陽公主:......
看來夭夭果真是個......機靈的。
她麵色擔憂的看向搖籃裡的方向道:“夭夭是打噴嚏了嗎?”
嬤嬤趕快回道:“二小姐剛是打了個噴嚏,許是昨夜受了涼。”
說完看向菊香道:“菊香,你快去找太醫來瞧瞧。”
“是。”菊香見完禮,急匆匆的出了屋子,她是真的以為許夭夭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