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為這個聚會隻是客戶們在一起吃個飯就結束了,誰知到了聚會的地方纔發現這根本就是這些老總們用來找樂子的俱樂部。
聚會是在城郊山坡的一幢二層彆墅裡,這裡原本是一處景區,白天對遊客開放,晚上就會有這些老總們過來玩。
我提著禮服的裙襬從跟隨的車上下來,一麵瞪大眼睛暗自驚歎,一麵慢慢地朝著彆墅走去。把聚會弄到山坡上來,這群有錢人還真是會玩,要不是今天我跟著過來,恐怕也不會知道這樣一座城郊的山上還有一座華麗的彆墅吧。
一些客戶們早就到了。彆墅裡放著激動人心的音樂,我抬眼掃了一眼整個彆墅的全域性。舞池裡有幾對男女彼此相擁跳著貼身辣舞。
這些大老闆的舞伴多數都很年輕,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臉皮薄的很,被吃了豆腐,登時一張臉就變了顏色,漲得通紅,但是在紅綠的燈光照耀下,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即便是生氣不滿,也不能對著客戶表現出來。臉上依舊隻能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對著客戶投去一兩個不悅還有嬌嗔的眼神。
但這樣的表現非但不能使那些老總停下來,反而使得他們更加更加變本加厲。
當然也有一些稍顯成熟嫵媚的女伴。她們對於這老總這些占便宜的現象,保持著一種很大度的態度,臉上冇有露出一絲絲的不滿。彷彿對這些故意侵犯渾然不在意。並且惹出一個嫵媚的笑嬌笑著把身體貼得更近。
於是老總笑得更歡了。
我看著她們,突然間覺得自己很憂傷。我們是這個世界的小人物,冇有辦法去改變什麼,對於一些事情隻能被迫的無奈接受。
我冇有資格去同情任何人,我覺得我跟她們其實也很像。
吃虧的總是我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模特。可是為了保住吃飯的飯碗,我們也隻能打破牙齒往肚子裡咽,默默的忍了。
我突然間很想笑,就算是不忍又能怎麼樣呢?
他們是有權有勢的大老闆,而我們是一無是處的小模特,我們拿什麼跟他們去鬥呢?
正想著耳畔突然間又傳來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看我怎麼好好收拾你。”一個偏粗狂的中年男聲在我的耳畔響起,接著又傳來幾聲女子的嬌喘:“天哪你好厲害啊。”
我聽了之後陡然臉色蒼白,如醍醐灌頂一般。僵硬地轉過脖子向循聲之處望去。我的天!結果差點冇把我魂兒給嚇出來。
因為天色很暗,窗簾上有陽台上又有窗簾遮擋,所以如不仔細看,並不能看得很清楚。
我嚇得臉色蒼白,想著就算是冇有人容易發現,但是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情啊?要是被人看到那怎麼辦?
也許那人可能是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做起來比較刺激,然後戰況愈發的激烈起來了,我站在遠處很是尷尬,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偏頭想了下還是迅速抬腳離開了,臨走之前還不忘幫他們拉好窗簾。
因為中途這件事情我一直尷尬了很久,臉上像火燒一樣發燙。眼睛冇有目的地的飄向彆處。
我頓時覺得整個身體好像在燒一樣,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些有錢人的世界。於是索性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呆著。找到一個稍微安靜的地方躲著,說是安靜,其實在這樣的場合下也安靜不到哪去。但至少不用欣賞露天的春宮大戲了。
旁邊的酒櫃處調酒師手指熟稔地在各種酒杯中跳躍,猩紅的酒液在他手中綻成一朵繁複的花。
酒櫃邊有客人在輕佻地吹著口哨,眼睛放在彆墅外遊泳的妙齡女郎身上,唇邊笑意融融。
整個聚會的氣氛變得微妙而奇特,男人、女人,活色生香。
像我這種貧窮的老百姓是看不慣這種奢侈糜爛的場景的,比如說我看了調酒師把我一個月工資都買不到一瓶的鳴鷹用來洗手,頓時覺得好心疼。我看看他把醇香的酒液嘩嘩地倒出來,心裡就一抽一抽地疼,我想那些都是錢啊,每一滴都是錢啊,這樣洗幾回手下來得要多少錢?
大概是是我盯著調酒師的目光太明顯了,冇過多久,他就察覺了,毫不介意地笑笑,朝我吹了一聲口哨:“妹子,過來試一點?”
我當即臉羞得通紅,趕緊移開目光,急急忙忙地擺手道:“不用不用,我不會喝酒,我就看看......就看看。”
說著趕緊遠離這裡,友誼聚會上不提供新茶和白水,而我對酒精。雖然不是誇張的,像之前我自己所說的那般過敏,但是也是很。我的酒量很小,也是很容易就醉的。
於是即便是有些口渴了,我也不去喝酒,隻是強忍著坐著。坐了一會兒,我發現好像總有兩道目光不斷的往我身上投來,於是向四周掃了一眼,尋找那兩道目光。
目光觸及方纔的酒櫃處時,發現了有兩個金髮的闊少。正坐在酒櫃前喝著酒,彼此之間好像還說著什麼,但是眼睛卻是放在我這裡的,我目光掃過去的時候正好與他們兩個對視,那兩個闊少相視一笑,接著其中一個便另外杯酒向我走來,另外一個尾隨其後。
我頓感不妙,於是立馬起身準備想走,可是他們的身形一閃,快的很,一下子就閃到我身前來擋住了我的去路。
其中一個金髮闊少調笑道:“喲小妹妹。今天晚上一個人啊,不然陪哥哥們喝點小酒吧。”
另外一個像是這一個的跟班,自抱家門道:“這可是我們莫飛,莫少。”
莫少立即開口道:“陳奇!”像是不滿,但有帶著些許高人一等的自信。
我不敢得罪他們,隻能尷尬的笑了,笑著說:“莫少,陳少,真對不起,我不擅長喝酒。”
“不會喝酒啊,冇事兒哥哥們教你來。今天晚上陪哥哥們好好開心開心!”其中一個闊少爺,莫少說著便笑著走上前攬住我的肩。
陳少也隨即在一邊附和地說:“哈對對冇錯,就讓你莫少今天親自上陣,跟我們這小妹妹嘴對嘴教學,包教包會!小妹妹,你看怎麼樣啊?”
聽了他這話,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覺得很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也有點後悔,為什麼要答應陳哥來這個聚會,但是依然無法。隻能默默的裝死,不作聲,沉默是金!
“小妹妹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樂意?”攬住我肩膀的莫少,突然間俯下身來,眼睛放在我身上,充滿著威脅警告之意,輕輕地在我耳邊吐著氣,撲麵的酒氣噴了我一臉,讓我有點想吐。
但是我強行忍了,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連忙開口解釋道:“對不起莫少,我真的不會喝酒,你們要今天要是想喝酒,可以去找找其他人,我是真的不會喝酒!去陪你們喝酒也怕隻是會掃了你們的酒興!”
“喲,我說你這小妞口氣挺硬哈,我們說請你喝酒是給你麵子,你彆給臉不要臉!這酒,今天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你彆不識抬舉,咱們莫少的麵子豈是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說駁就能駁的?”
陳少脾氣比較直,直接就很不給我麵子的,說出了這些話。
我雖然很氣憤,但是卻無言以對,我又不敢得罪他們,隻能繼續裝死。
“不說話。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見狀攬住我肩的莫少鬆開了他的手,淡淡出聲,“你不會喝酒的話,就陪我們去樓上的包廂唱會歌吧,這樣不為難你吧,你總不會連歌也不會唱吧。”
“莫少?”對麵的陳少有一些疑惑地看向莫少,好似對他的說法有些異議。但瞬間就一臉瞭然,轉過一張臉來對我說:“那行,今天我們莫少心情好不跟你計較。你就唱首歌就算了吧。”
“酒你能不喝,但是歌你今兒是必須得唱的,知道嗎?”
唱歌?
我也還是不樂意,還是想拒絕,我是出來做模特的,又不是陪唱的!
但是剛要張嘴,就看到了兩人陰森的冷著一張臉。
我一陣頭皮發麻,轉念又想都是在聚會上,這裡這麼多人,他們估計也不敢對我做什麼。我就去唱一首歌,唱完了我就下來,到時候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話來攔我了。
這樣考慮一番,於是,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是我還是勉強點了點頭,跟著他們上了二樓的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