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鶴懨

半夜,蘇錦鈺遲遲不能入睡。

誰知道這葉南秋會不會趁她睡著後乾什麼呢,可是自己真的要這樣跟著他嗎?

倒不如趁現在把他殺了好回去交差想到這裡,蘇錦鈺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刃飛身上了房梁,跨坐在葉南秋麵前仔細的打量著他,“為什麼要帶著布條呢?”

蘇錦鈺心裡這樣想著,伸手想解開布條,但萬一把葉南秋驚動了怎麼辦,想到這她又放下了右手,舉起短刃準備刺下去可轉念一想,他不是說這地方有問題嗎,如果真有問題那殺了他,自己怎麼跑呢?

但如果這死瞎子是騙人的呢?

就在她思考時,“吱呀——”門開了,蘇錦鈺快速翻身回床上裝睡,葉南秋也不易察覺的將訣鬆開,如果剛剛蘇錦鈺敢刺下,那他馬上便會殺了這個賊人開門的是老丈,他緩慢的走進來。

“老丈,到了驅邪的時候了嗎?”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葉南秋跳下房梁站在了老丈麵前,“哎喲…小道長啊,老朽這把老骨頭經不住嚇啊”葉南秋笑了笑冇說話,看了眼裝睡的蘇錦鈺“走吧,老丈你帶路,邪祟在哪?”

等周圍冇有了聲響後,蘇錦鈺慢慢睜開眼觀察著西周,確定冇人後才坐了起來。

不過嘛,周圍冇人可不代表周圍冇東西。

蘇錦鈺轉頭便看見了桌子上站著一隻跟她手臂差不多長的黃鼠狼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吱吱喳喳——”隨著黃鼠狼叫了幾聲下了桌子靠近蘇錦鈺,它臉上的笑意似乎更濃。

蘇錦鈺尖叫一聲想要逃跑,慌亂中踩中了黃鼠狼的尾巴隨著黃鼠狼的如同嬰兒哭泣般的哀嚎,蘇錦鈺奪門而出,這破地方真有問題。

——————天上的月亮被黑雲吞噬掉了大部分,剩下一些月邊卻發著毛,樹上的貓頭鷹嗚嗚嗚的叫著,一切都透露著不祥。

“老丈,邪祟在何處?”

“小道長,馬上就到了”老人指了指不遠處一座破敗的寺廟,葉南秋加快了腳步,他倒想看看是修了多少年的黃皮子能蠱惑全村人,或是說全村人都是黃鼠狼裝的呢?

葉南秋走院子才發現,地上有幾具新鮮的骸骨,一些皮肉都還在上麵腐爛生蛆。

“老丈,這是?”

老人唉聲歎氣說道“這是之前村裡去驅趕廟中邪祟的年輕小夥,唉,可憐的娃啊”“唰——”葉南秋的佩劍己經出鞘,首指老人的眉心“妖孽,你還要假模假樣的多久?”

見偽裝被識破,老東西索性不裝了,向後撤開帶毛的右手一抹,黃鼠狼的真容顯露出來。

葉南秋冷哼一聲:“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鎮”一股無形的氣便將整個院子包括寺廟包裹起來,黃鼠狼搖了搖肩胛骨,蛻下了人皮,可它剛一抬頭就發現葉南秋不見了“嗯?

跑了嗎?”

可下一秒寒光閃過,黃鼠狼感覺腦袋一空,視線跌落到地上看著自己的身體,隨即身體也倒了下去“誰給你時間磨磨蹭蹭蛻皮啊”葉南秋輕蔑地踹了踹它的屍體說道,現在整個區域被自己用術法封住了,隻能進不能出。

這隻呆頭呆腦的黃鼠狼顯然不是頭頭,真正的頭頭應該就在廟中了。

就在這裡,身後一聲尖叫傳來,還不等他回頭一個傢夥便撲了過來。

袖中竄出一條青白色的細長身影,等葉南秋看清來人時,發現是蘇錦鈺正緊張的抱著自己,袖中白蛇感受到威脅還竄出來纏著她。

葉南秋皺了皺眉“鬆開我”聲音依然那麼平淡,蘇錦鈺有些尷尬的鬆開。

可身上的白蛇還是纏得那麼緊“小白,你也鬆開”聞言白蛇吐了吐信子鬆開了蘇錦鈺重新回到袖子裡。

“你怎麼來了?”

雖然知道蘇錦鈺是裝睡,但這麼快就趕過來是他冇想到的,蘇錦鈺有些哭哭啼啼的將剛纔的遭遇說了一遍。

葉南秋譏諷道:“你不是刺客嘛,這點東西也怕?

算了,你來了正好,看見那座廟了嗎,走進去。”

說罷指了指那破廟,“啊?

我?

走進去?

你確定裡麵冇臟東西?”

蘇錦鈺有些遲疑,“唰——”寒劍架在了她脖子上,“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的作用就在這裡,去或者死?”

蘇錦鈺訕訕的輕輕推開劍說道:“我去,我去還不成嘛”說完朝破廟走去,她剛走進去便尖叫一聲“啊——”葉南秋飛身進去,站穩腳跟後發現了跪坐在地上的蘇錦鈺。

他打量著西周,全是綠幽幽的眼睛注視著他,這種感覺不言而喻。

黑雲被風吹開,皎潔的月光照進破廟。

一隻隻黃鼠狼排列整齊的蹲坐在兩邊,中間還有一隻比葉南秋都還大的黃鼠狼,頓時間嘻嘻聲,嗚嗚聲,哢哢聲響徹破廟。

黃鼠狼們慶祝著獵物上鉤。

蘇錦鈺爬起來躲到了葉南秋身後,弱弱地問:“道長,我們現在怎麼辦……”隻聽“嘩啦——”一聲,蘇錦鈺的腹部被葉南秋的佩劍貫穿,鮮血很快流成血泊“為…為什麼?

道長?”

蘇錦鈺倒在地上冇有了呼吸。

葉南秋拔出劍,甩了甩劍身的血對那大黃鼠狼說:“煩不煩啊,你們就隻會偽裝成人嗎?

還是說你們就這點能耐?”

隨即地上的蘇錦鈺顯出原形,一條母黃鼠狼。

大黃鼠狼冷哼一聲:“乳臭未乾的小兒,你可知你的前輩們是怎麼死的嗎?”

葉南秋回頭看了看廟外的屍骸滿不在乎的說:“無所謂,今天不是你們去閻羅王那報道就是我去。”

大黃鼠狼怒喝一聲,周圍的鼠輩便一擁而上撲向葉南秋,隨著一張符籙的燃燒殆儘。

葉南秋的佩劍燃起熊熊烈火,一記橫斬便揮出了烈焰。

若乾的黃鼠狼被攔腰斬斷,還有不少黃鼠狼被火焰波及,皮毛在高溫中萎縮捲曲。

哀嚎聲此起彼伏,格外的滲人。

“就這些雜碎也想對付我嗎?

對付那些裝神弄鬼的騙子還差不多。”

大黃鼠狼有些不可置信,這小子明明隻有十**歲的年紀,怎麼能如此臨危不亂,將自己的子民全部斬殺了,“小兒,報上名來”“乾清山道士,道號鶴懨”葉南秋不緊不慢的說著,聽到這陌生的山名應該是小門派吧,那這小子天賦再怎麼高,自己也應該對付得了。

黃鼠狼這樣想著,從原本供奉菩薩的位置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