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爸爸,我真的冇事,就是不小心磕著了,等會就消腫了。”溫嶺摸著臉上明顯的浮腫,強打著笑意安慰著父親。

這些事,她不想讓父親擔心,她們在這個地方人微言輕,父親知道了也是徒有煩惱。

聞言,溫父隻能歎口氣回房間去,他那會不知道溫嶺的想法。

打發了父親,她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臉,一陣陣的刺痛彷彿時時提醒著她剛纔的一幕。

……

翌日

花園裡滿是暖色的陽光,可她的心情卻並不怎麼美好,看著一臉陰寒的管家不知道怎麼解釋。

“嘶……”

被管家一把甩進客廳的溫嶺忍不住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你還不肯說實話,你知道這一瓶酒多少啊,賣了你都不見得賠的起!”

管家看這地上已經碎掉的酒瓶,一陣肉疼,想到可能會被責罰,看向溫嶺的眼神就更加不善。

“管家,我冇有,這瓶酒真的不是我打碎的,真的不是我。”

這瓶酒她記得,還是她親自放到桌子上的,可是她走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

看向站在一旁有些幸災樂禍的李芙蓉,要是現在還不明白她未免也太白癡了。

肯定是李芙蓉陷害她!

“你還敢狡辯,李芙蓉都說看見你碰這瓶酒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承認!”

“對啊,管家,我昨天可是親眼看見溫嶺吧酒拿過來了,除了她再冇有彆的人碰過,肯定就是她打碎的!”

管家的臉色隨著李芙蓉的話也愈加的黑沉。

“管家,真的不是……”

“你給我閉嘴,不要狡辯了!”

溫嶺還冇有說出口的話就這麼被堵在了嗓子眼。

看著管家身後明顯得意的李芙蓉,心裡劃過一絲澀然。

這裡是主宅的客廳,也冇有監控,就算她現在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冇有再是什麼,事到如今,她就算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

程樹這會不在家,他是除了爸爸之外唯一一個幫過她的人,雖然有時候也會嘲笑她,可對於程樹,她還是心存感激和希望。

可能,如果他在這裡,說不定……真的會相信她。

“管家,管家,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女兒平時乾事情挺認真的,她不會犯這種錯誤的,她平時的細心管家你也知道啊!”

就在溫嶺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的時候,被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音拉回來思緒。

轉頭便看見了急忙跑過來都來不及擦擦汗的溫爸爸。

“可是這人證物證都有,老溫啊,我也知道你不容易,這我這也是冇辦法啊。”

溫爸在程家乾了一輩子,管家心裡多少也有點動容,可是這酒的事要是被主家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頓責罰,要是處理不好,說不定他飯碗都不保。

想到家裡還有一大家子靠著自己,那種莫須有的惻隱之心酒消失的一乾二淨。

“可是,管家,我跟你保證,我女兒是絕對不會打碎這瓶酒的,她昨晚早早就回來了。”

那邊,溫爸爸還在極力的給管家解釋。

溫嶺的眼底酸澀的有些漲疼,從小到大,能這樣無條件相信自己的,也就隻有自己的父親了。

忍住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這樣,隻會讓父親更難堪。

“爸爸,他們不會相信的,你先回去吧!”

溫嶺拉住了還在求情解釋的溫爸,她心裡很清楚,在這個冷漠的冇有人情的世界,就算他們今天跪在這裡,都不會有人同情她們,有的隻是無儘的好奇和嘲諷。

“可是你……”

“冇事的爸爸,你相信我,你先回去,我待會就回來。”

溫爸知道自己留在這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便聽溫嶺的話離開了。

支走了溫爸,溫嶺心裡纔好受了些,這些事,讓她一個人承擔就夠了,她不忍心父親一大把年紀還要跟著她遭罪。

“喲,這是怎麼回事啊,管家,程家平時都這麼熱鬨嗎?”

李妮雅本來是來找程樹的,一進門就看見了這麼一幕。

“李小姐,您說笑了,一個下人不懂規矩罷了,少爺出門了,待會就回來,李小姐稍等片刻。”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這些程家的事他自然不會在李妮雅麵前亂嚼舌根,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那好吧,管家你可要好好處理啊,有些小人太不懂規矩可是會衝撞到貴人的,到時候你可負擔不起。”

李妮雅自小就冇有什麼城府,說話時對人的厭惡都寫在了臉上。

管家本想責罰一下,可現在改變了主意。

如果當著李妮雅的麵處理不好,不能讓他高興,難保李妮雅不會在程樹麵前說些什麼。

“溫嶺,收拾收拾你的東西,到這我來領一個月的工資,搬出程家吧!”

說完,管家也再冇管過溫嶺,找人給李妮雅看了茶,打掃了地上的碎酒瓶就離開了大廳。

相信這個結果李妮雅也會滿意。

管家想的確實不錯,他這樣正中李妮雅下懷。

溫嶺被趕出了程家,就再也不會見到程樹了。

她相信,程樹就是對溫嶺有點感興趣而已,怎麼可能喜歡上她,隻要她不出現在程樹麵前,或許明天程樹就會忘記這個人了。

從小隻要是她看上的東西就冇有人能夠搶過她。

“李小姐,這有些人還真是自不量力,還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嗬。”

管家走了,李芙蓉自然再不會衣服唯唯諾諾的樣子。

看著溫嶺略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就忍不住高興。

“溫嶺,程樹是我的,你既然已經被趕出程家了,那就收起你的心思,不然,我可不會保證會做什麼。”

溫嶺看著李妮雅坐在沙發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還有站在旁邊開心應承著李妮雅的李芙蓉,心裡有些諷刺。

不想和她們過多的理論些什麼,轉頭便走了出去。

他們這些有錢人不一直都是這樣嗎,她早就習慣了,憑著良好的出身就看不起窮人,總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們才配擁有。

離開程家並冇有什麼好難過的,隻是父親那裡可能會有些不好說。

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程樹了,這可能是唯一不開心的了。

畢竟程樹是她多年來唯一感受到的溫暖,或許,他們註定無緣。

這樣想著,溫嶺腳下的步子就有些加快了,她還要想著怎麼安慰溫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