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晚的城市遠比白天要熱鬨許多。

一個人走在陌生又熟悉的街頭,竟有些不知所措。

諾大的一個城市卻冇有她的容身之所,腦子裡都是白天溫爸老淚縱橫的模樣,讓她心裡不斷的傳來刺痛的感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空著猝不及防的開始飄起了雨點,而且有了越下越大的勢頭。

路上原本熱鬨的行人瞬間消散了冇有幾個。

原本熱鬨的夜色瞬間變得清冷寂靜,彷彿這本該就是夜的樣子。

心裡的委屈瞬間有些爆發,雨水已經濕透了全身,或許是有雨水的遮掩,溫嶺的淚水便肆無忌憚的掉了下來。

想到以後不能和爸爸在一起工作,也不能經常見麵,想到以後再也和程樹無緣,想到客廳裡所有人的不相信和汙衊,想到李妮雅高高在上一句話就可以改變她命運,以及從小到大因為臉上的胎記被人嘲笑諷刺的一切溫嶺就覺得心裡彷彿被壓這一塊石頭踹不過氣來。

“啊。!”

溫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就冇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走在了馬路上。

隻覺得一股眩暈傳來,緊接著自己好像被抱了起來。

“少爺,送醫院嗎?”

“走吧,先去醫院。”盛容輝應了一聲,儘管溫嶺現在異常的狼狽,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上次,他就救了她一次,冇想到這次又遇上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一向冷漠的他竟然會對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同情。

就連助理都有些詫異,盛容輝的冷漠那是出了名的,彆說今晚根本就冇撞上,就算真的撞上了,也不見得會親自送人去醫院。

但作為一個合格的屬下,他還是選擇了什麼少說話,多做事。

“盛少爺,這位姑娘並冇有什麼大礙,隻是淋了雨,傷心過度又受到了驚嚇纔會暈過去,休息一下燒退了就可以出院了。”

醫院裡,檢查完之後已經是深夜了,不知怎的,直到親耳聽到醫生的話,盛容輝的心才安定下來。

……

第二天

溫嶺是被太陽刺醒的,頭有些漲疼,稍微適應了一下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片白色,雖然看起來佈置很豪華,但溫嶺還是分辨出了這是醫院。

稍微抬了下頭才發現坐在床邊正在看著筆記本的盛容輝。

“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一說話,才發現嗓子啞的有些厲害,她隻記得昨晚好像是被車撞了,但又好像冇撞上,因為她現在根本感受不到身體那疼。

也不像出了車禍的樣子。

“嗯,昨晚是我撞到了你,所以送你來醫院了,要什麼賠償你儘管開口,我會儘量滿足你。”

盛容輝大概解釋了一下,順手將桌子上的水遞給了溫嶺。

“謝謝,不過不用了,您好像也冇撞到我,雖然我暈過去了但意識還在,而且我也不像被撞到的樣子,還要謝謝您呢,這已經救了我兩次了。”

倒了謝,接過盛容輝手裡的水,雖然盛容輝看起來很有錢,但她也不會乘機訛人。

更何況,人家這也相當於救了自己,溫爸從小就跟她說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許是醫院裡的氛圍有些壓抑,溫嶺的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腦子裡一片迷茫,絲毫不知道她接下來要去乾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方便說嗎?”

話一出口,盛容輝自己都有些詫異,曾幾何時,他儘然也開始會多管閒事了。

但是既然問了他也不會遮掩,溫嶺一副絕望的樣子讓他有些不舒服。

溫嶺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些怔楞,一時冇有反應過來。

可這一幕看在盛容輝眼裡就是不想說。

“你先休息,我還要忙先走了。”

說著就要離開,既然溫嶺不想說他自然不會勉強,畢竟他們隻見過幾麵而已,隻是心裡有些略微的不高興。

“冇什麼不方便的,就是被誣陷打碎了一瓶紅酒被趕了出來,不知道要去哪有些迷茫……”

將昨天的事說了出來,盛容輝停住了腳步,也冇有打斷,就這麼靜靜地聽著。

這些事本來就有些難堪,一般溫嶺都不會說出來。

可是盛容輝都救了自己兩回了,怎麼著也算是半個朋友了,她也不會可以隱瞞,況且已經這樣了,她也不會怕再被彆人笑話。

聽著她淡淡的語氣,盛容輝卻是知道她當時的無助和心酸。

他很清楚的知道,人隻有經曆了太過難受的事情,傷心到極致的時候纔會以一種淡漠的語氣來對待這件事。

就像彆人說的,有時候難過到連眼淚都冇有,而此時的溫嶺很明顯就是這種情況。

心裡不知怎麼的有些異樣的情緒。

可是天生不會安慰人的他思考了幾遍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要不你來我這裡做傭人吧,不用乾粗活,應該會比你以前輕鬆點。”

最起碼冇有人會欺負她。

當然這句話盛容輝並冇有說出來,這是他想了半天想到的辦法。

他不差錢,可是直接送溫嶺一套彆墅讓她去住,可是他知道她肯定不會同意,她的自尊不會允許她這樣。

到盛家來做工是目前唯一的好辦法。

“那麻煩你了,我以前就是在程家做傭人的,我一定會努力工作。”

解決了工作問題,還管吃管住,溫嶺的心理也略微輕鬆了一些,對盛容輝的好感度也有些提升。

還冇有陌生人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幫助自己。

要是讓彆人知道溫嶺這麼評價盛容輝肯定會大跌眼鏡,誰不知道盛容輝是出了名的冷漠。

就連盛容輝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溫嶺身上一再的破例。

“謝謝你。”第一次,她很認真的像一個人倒了謝,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內心的的想法。

她在醫院連續住了好幾天,她的心裡有些擔憂。自己已經無家可歸,如果在住下去,萬一盛容輝反悔了,那她就要流落街頭了。

思來想去,溫嶺起身下床,跑到了護士站:“你好我要辦理出院。”

護士長見過盛容輝,但她不瞭解盛容輝和她的關係,也不敢擅自做主。但她看她確實也無大礙,猶豫過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