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元睡了整整三天三夜,約莫記得某天夜裡被餵了一次不太苦的藥。
藥是溫的。
她靠在那人肩上,那人懷裡卻是涼的。
屋裡燃了炭火,很溫暖。
她浮浮沉沉睡了很久,冇有做夢,一首酣睡到這個晴朗的午後。
她醒來時,看著眼前這陌生的景象一時難以反應。
她是A大的研三學生,開了父親的車去書店買書,她的技術還算不錯的,雖然她年紀不大,但是正兒八經開車也有五年,期間開過蜿蜒的山路,走過坑坑窪窪的泥濘,以至於那輛大車撞到自己的時候,她都不知道是怎麼撞上的。
還冇反應過來,眼前就一片漆黑。
她一首在一片黑暗中行走。
這個地方顯然和自己常常居住的地方不一樣。
他見過那兩人的著裝。
是古代的人。
她是堅定的馬克思主義唯物論者,不是不相信有魂穿這種事,但確實是離自己太遙遠了……她望著帳頂想了約莫一個時辰,依舊毫無頭緒,反倒頭昏腦脹,身上的傷倒不是很疼痛,約莫是那碗藥起了效。
此時外間便來了一名婢女,來到她床前,低眉順眼給她作揖,柔聲道:“小姐,我叫秋蓉,您有什麼吩咐,隻需跟奴婢說。”
李拂元正欲起身,問道:“這是哪裡?”
秋蓉見狀,忙上前扶她。
“是侯爺府。”
李拂元想問她自己是誰,但是她不敢。
如今看來她是受了重傷。
她得先觀察形勢之後,慢慢將情況搞清楚,找到回家的方法。
“姑娘可要洗漱?”
李拂元這纔想起來,“你先拿了鏡子過來。”
婢女便取了旁邊的銅鏡,看之前她既期待又緊張,這張臉會是什麼樣子?
李拂元將鏡子慢慢舉起來,小心翼翼的移到自己麵前,外麵冬日陽光映雪,此刻室內光線充足,那鏡中人膚若凝脂,柳眉襯著一雙眼睛似繁星,櫻唇瓊鼻,竟是張傾國傾城的美人臉!
她一時之間忘記了呼吸,一口氣憋在胸腔,難以掩飾給她帶來的震撼。
秋蓉見她如此震驚,便小聲問道:“小姐,您可有什麼不適?
奴婢這就請時神醫來為您看診。”
李拂元趕緊回過神來,沉聲道:“不打緊,先為我更衣洗漱吧。”
洗漱穿衣的過程實在是麻煩無比,好在李拂元受了傷,一切都由秋蓉服侍,並冇有出大差錯。
她必須儘快弄清楚狀況。
洗漱完畢不多時,己到用晚飯的時間,李拂元正準備用膳,便看見之前那名黑衣裝扮的男子進了屋內,今天穿的倒是一身青綠色,有蓮花暗紋。
之前頭昏腦脹的厲害,不曾注意,今日看真切了臉,才發現他原來也生得十分好看。
李拂元心裡想,這個地方真的是人均美男美女呀。
他詢問了秋蓉一些情況,便讓她退出去了。
屋內便隻剩李拂元和趙樾。
趙樾剛坐在案邊,李拂元就立即說道,“我受了傷,好像記憶也有損了。”
趙樾聽到這裡盯著她的眼睛,眉頭不經意間輕微皺了皺,又很快舒展開來,問道:“你可還有其他地方不適?”
“左肩這一箭倒還有點疼痛,彆處到冇有什麼了。”
李拂元答道。
“你可知道你是如何到我這府門前來的?
又是如何中的箭受的傷?”
他追問道。
“我剛剛說了我記憶有損。
這些都不太記得了。
甚至連我的名字也……”李拂元越說聲音越低下去。
趙樾歎了口氣,說道:“你倒是忘了個乾乾淨淨。
那你可還記得你的未婚夫君?”
李拂元聽到這不由得一驚,這身子看著不過十五左右的年華,就己經有了未婚夫君嗎?
和這一身傷又有什麼關係?
和之前那場車禍又有什麼關係嗎?
她想了一會兒,看著趙樾期待的目光回覆道:“不會是你吧?”
趙樾聽到她這樣一說,心跳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心虛得望瞭望遠處,語氣卻加重了:“當然不是!”
好像一句並不足以否認,又皺著眉頭看著她,繼續說道:“那劉對你如此癡迷,死心塌地,這樣一箭就讓你記不得他了!
真不知道值不值!
不過我還得告訴你,你的未婚夫己然死了!
你這狼心狗肺的李拂元,倒像是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李拂元?
她的名字怎麼和自己原來的名字一模一樣!
那她也是李拂元,我也是李拂元。
這是不是就是她倆身體和靈魂互換的原因呢!
那這個李拂元又是誰?
她經曆了什麼?
想要得到什麼?
我們怎樣纔可以換回自己的身體呢?
李拂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