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下來馬車,看著氣派的大門,門口卻冷冷清清,闔府上下都知道我今日回來,卻冇有一個人來迎接,就差把不歡迎謝在大門上了。

我直接越過徐嬤嬤直接走進餘府,待徐嬤嬤回神,趕忙上前:“三小姐,今日府中都隨老太太去了忠華寺祈福,老奴先帶您去院子吧。”

我點點頭,跟隨她來到一處偏僻卻非常熟悉的院子,明安閣,是母親以前的居所。

“三小姐,老太太怕您剛回來不熟悉府裡,便命我們收拾出您母親的院子來給您居住。”

徐嬤嬤道。

第7章我看著院中眼前煥然一新的一切,內心冇有任何波動:“祖母有心了,那我便在這裡歇下了,若祖母回來,煩請嬤嬤來知會我一聲,我好去請安。”

等徐嬤嬤離開,我順道躺在了院中的躺椅上,想著今日到餘府後所見到的一切,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三小姐,徐嬤嬤讓我來請您去請安,老太太已經回來了。”

前麵站著一個脆生生的小丫頭,正恭敬的看著我。

我微微點頭,從躺椅上起身,伸了個懶腰,慵懶道:“知道了,你便在前頭帶路吧。”

小丫頭恭敬地福了福身,然後脆生生地應道:“是,三小姐,請隨我來。”

她轉身在前麵引路,我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跟在她身後。

夕陽的餘暉灑在小丫頭的身上,投下一片長長的影子,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

一路上,我留心觀察著餘府的佈局和景色,隻見庭院深深,曲徑通幽,每一處都顯得古樸而雅緻。

走了約莫一刻鐘,小丫頭停在一座精緻的院落前,回頭對我說道:“三小姐,老太太就在裡麵,您請。”

我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後邁步走進院落,隻見院內種植著各種花卉,花香撲鼻,令人心曠神怡。

小丫頭將我領到正廳門口,輕聲說道:“三小姐,您請在此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稟報老太太。”

說完,她轉身進了正廳,不一會兒,就聽見裡麵傳來一陣說話聲,緊接著,徐嬤嬤從裡麵走了出來。

“三小姐,老太太請您進去。”

徐嬤嬤的語氣比之前要冷淡許多。

我微微頷首,跟著徐嬤嬤進了正廳。

隻見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太太坐在上首,麵容慈祥,正微笑著看著我。

我上前幾步,恭敬地行了個禮:“孫女拜見祖母,祖母萬福。”

老太太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起來吧,坐到我身邊來。”

我依言起身,走到老太太身邊坐下。

老太太拉過我的手,細細打量著我,眼中滿是慈愛。

“好孩子,這些日子辛苦了。

如今回了家,就好好歇著吧。”

老太太的聲音溫和而慈祥。

我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祖母言重了,孫女不覺得辛苦,能夠回到家中,孫女心中十分歡喜。”

老太太聽了我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拍了拍我的手背,又問道:“你這一路回來,可有遇到什麼難處?

若有需要,儘管跟祖母說。”

我微微一笑,搖頭道:“祖母放心,孫女一路平安,家中上下對孫女也十分照顧,孫女感激不儘。”

老太太見我溫順聽話,對我更是滿意,拉著我的手:“三天後中秋家宴,到時結束,你便和府裡的姐妹們,去外邊玩吧,你與府裡姐妹也幾年冇見了。”

三天,正好到時候可以回一趟雙喜樓,我也需要挑選下一位客人了。

閒談幾句,我便以一路勞頓為由在祖母房中告退出來。

當年我被餘家送到莊子上時並未給我安排貼身女使。

我在雙喜樓經營的是婚奴的生意,也不好買清白女孩來做丫頭,故此這幾年我的一乾事物都由雙喜樓的灑掃婦人和龜奴經手。

此次回到餘家我也是獨身一人。

從房中退出來的時候,祖母指了個叫豐兒的丫鬟服侍我。

多年未回餘家,府中下人大都不識得我就連管家都是我未曾見過麵的生麵孔。

看來我母親生前的心腹,都已被我爹娶的續絃換掉了。

我由著豐兒將我帶到剛纔徐嬤嬤帶我看過的院中,進了房間。

看著房中分外簡陋的擺設和發潮的被褥,我眸色微動。

這餘家當真有趣。

豐兒似乎也冇料到管家會給我安排一個如此簡陋的房間,偷偷抬眼看我的臉色。

“豐兒,今日為何不見我爹和新夫人?”

我施施然進屋落座,拿起桌上的茶壺自斟了一杯。

“老爺和夫人去昨日去了江原。

參加已經休沐的老太師公子的婚宴了。”

他們夫妻大張旗鼓的將我接回來卻又雙雙不見人影。

我還待再問,小腹處卻升騰起奇異的癢感。

我揮手屏退豐兒。

關上門,掀開衣袖。

果不其然,我的手臂上浮起點點紅斑。

怎麼會這樣?

我不是剛剛和蕭燼同過房嗎?

我三歲時曾發過一場高熱,各種湯藥灌下去都無法退熱。

當時我爹孃將城的名醫都請了個邊,都束手無策。

直到一位雲遊僧人陰差陽錯被請到府中,僧人見我麵相後叫人將我衣衫儘褪,撒了一把藥粉在我身上。

彼時幼兒的我身上竟然浮現出大片紅點,且竟然隱隱有相連成線的趨勢。

僧人說若是放任紅點相連,我便會即刻喪命。

好在僧人設法壓製住了紅點相連,給我改了‘爻’字為名。

不過我身上的紅點用了幾年時間才全部消退。

期間,餘家上下除我母親外皆視我為怪胎,祖母和父親親自商議將不滿六歲的我送到了城外莊子。

我母親因此事急火攻心,病倒在病榻。

母親病中一直擔心我,一直強撐到我及笄之年為我籌謀婚奴之事。

我第二次紅疹發作,便是及笄當天。

我當時年紀尚小,怎麼也不肯放下身段去爬男人的床。

頂著一身紅疹藏在莊子的房間中,死活不願去新郎家采取男人元陽。

我娘便在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給我跪下,求我保命要緊。

我才哭哭啼啼的做了第一單生意,破了處子之身。

當天,紅疹儘消。

我娘也撒手人寰了。

我看著幾年冇有再出過的紅疹,身子微顫。

破處當天的回憶如潮水湧來,還有我娘臨終前那張蒼白、瘦削的臉孔。

我整理好衣裙,以要出府采買東西為由讓豐兒命人套好馬車。

出了府門後,我命車伕調轉方向去上佛寺。

山腳下命馬車和豐兒在兩日後再來接我。

一上山,果不其然秦夫人的貼身婆子就在寺廟門口打轉。

見到我立馬撲了上來。

“爻娘子,怎麼辦!我們家公子要剃髮了!”

第8章聽到婆子的話,我心裡也是一驚,卻冇有表現在麵上。

這蕭燼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明明前些日子還對我是那般模樣,今日卻要剃髮了?

“大師在什麼地方給你家公子剃髮?”

我輕聲問道。

婆子拉住我的手,就像是拉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

“不是大師,是我家公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