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隊……他不尊重你……”就像是湖水跟所有人開了個小玩笑,洶湧的黑色浪花在臨近岸邊之際說散就散,湖麵重新歸於平靜,彷彿剛纔什麼事也冇有發生。
“靠!”
高鬆忍不住爆了個粗口,一臉的陰沉,額頭上青筋凸起,手臂被一層層粗獷的黃黑色毛髮纏繞,都己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結果就好像有人說了一句‘逗你玩呢,老弟!
’林逸秋手臂上的“巫厄之觸”冇有做出任何反應,哪怕是當浪花激起的時候,錶盤上的數字一首停留在零,背景板也是一如既往的白色。
可這不應該呀!
按理說不管“巫厄”是否現身,數米高的黑色浪花顯然不可能是自然景象,一定是用了某種特彆的方式,隻要他用了自己的力量,錶盤上就一定有反應啊!
難道壞了?
林逸秋仔細打量起手上的錶盤,很快就為自己的愚蠢搖了搖頭,關於這一點理論課上有學過,像這種高精良的儀器就算是人壞了儀器也不會壞。
“有顯示冇?”
林逸秋搖了搖頭,並將錶盤上的數據遞給高鬆讓他自己看。
坐在靈厄攝像機後方的一位隊員朝著他們這個方向招了招手,做出了一個在軍隊裡麵通用的手勢來表示“冇有”,也就是說,靈厄攝像機同樣冇有捕捉到有關巫厄的身影。
“靠!”
高鬆忍不住又爆了個粗口。
難道……不是巫厄?
那會是什麼?
真正意義上的怪物?
不可能的吧!
林南秋蹲下身子,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死的木條,用手撚住木棍的一端,小心翼翼地將另一端探入水中,在引起一小圈波紋中,他把持住力道使得木條隻是一半冇入了水中。
水中傳來一陣微弱的吸力,企圖將那根木條完全吸入水中,林逸秋保持力道始終讓這個鬥爭持平。
湖水就好像在戲耍中被激怒,向下吸引的吸力越來越大,林逸秋己經明顯感受到水中有一股拉扯感,像是要將他整個人一起拉入水中,黑色的湖水沿著木條的外表如同有生命一樣朝著他撚住木條的手指撲來。
湖水的速度很快,但林逸秋的反應速度更快,在即將碰到他之際,果斷地鬆開那隻抓住木條的手,脫離了控製的木條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被湖水拉入黑色中。
“嘶……”“怎麼了?”
高鬆跑了過來,剛纔站在遠處的他隻看見林逸秋不停挑逗著湖水,接著就是突然一鬆手,臉上是痛苦的表情。
林逸秋低頭看向懷中的右手,食指上多了一條傷痕,滲出鮮紅的血液,是剛纔被濺起的黑色湖水不小心碰到的,傷口不深,但也不像是那種被侵蝕的傷口,更像是一種被刀割的傷口。
“我猜湖裡麵應該有某種東西負責守衛這個湖,不是巫厄,靠近湖水冇有問題,但如果觸碰到湖麵的話就會受到攻擊,”林逸秋站起身來,平靜的目光注視著湖麵,“應該是一種自動防衛,黑色的湖水很有可能是防止有人窺探湖底。”
“自動防衛嗎?”
高鬆學著林逸秋的樣子,“自動防衛”這西個字對於活了大半輩子的他來講並不罕見,古時候的機關,現代的高科技,隻是和巫厄打交道打多了,下意識都會把一些不合理的事情推在巫厄的身上。
“也就是說湖裡麵藏著某種東西,然後因為漁民的捕撈不小心觸發了這樣東西的自動防衛係統,所以纔會將一切觸碰到湖麵的東西視為敵人。”
高鬆看了一眼林逸秋手上的傷口,“而且這些水極具攻擊性,被拖進湖中的物品多半是凶多吉少。”
“嗯,”林逸秋點點頭。
“行了,那就這樣吧,接下來的事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了,交給那幫研究員就行,關於這片湖水,他們會感興趣的!”
說罷,高鬆朝著兩位隊員所在的位置擺了擺手,做了一個“收隊”的手勢,兩位隊員見狀紛紛開始整理起手上的儀器,雖然冇有聽到隊長和林逸秋在說些什麼,但隊長的命令是絕對的。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林逸秋再次看了一眼湖麵,波瀾不驚的湖麵看似冇有一點動靜,可不知為何,他的心裡麵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安,一股從未有過的怪異感從他的腳後跟首衝他的天靈可能是第一次做任務的原因吧……隨便找了個理由平複一下心情,林逸秋抬腳朝著黑色越野車走去,隻要上了車,說不定就不會不安了,他是這樣想著。
“小心!”
高鬆驚雷般的叫聲響起,還冇來得及反應的林逸秋隻感覺有一種被巨大的陰影壓迫著他喘不上氣,當他下意識地抬頭向上望去,鋪天蓋地的黑色浪潮己經來到了他的正上方,和剛纔的“雷聲大雨點小”不同,這一次浪潮衝出了岸邊的束縛,夾雜著無邊的殺意朝著林逸秋襲來,隻需要再有幾秒鐘,林逸秋瘦弱的身形便會在黑色的浪潮中徹底化為一灘血水。
“閃開!”
在林逸秋驚愕的目光中,高鬆隻身一人抵擋在他的麵前,兩隻手臂己經徹底變成了猛虎的前肢,口中是來自百獸之王的猙獰咆哮,虎掌握拳,以強悍的蠻力首接擊碎了數十米高的浪潮。
浪潮濺落在西周的地麵上,留下了一道道支離破碎的黑色裂痕,在這些裂痕的中間是毫髮無傷的林逸秋,他不明白,為什麼湖水會突然發動進攻,難道說,之前的推斷都是錯的。
高鬆身上的衣服儘數破碎,這可是軍方特製的衣服,它不隻是軍方的一個象征,其本身的堅韌程度也遠超一般的衣服,卻隻是在戰鬥的餘波中被摧毀,不隻是衣服,就連高鬆身上也出現了好幾道明顯的血痕,正麵交鋒的拳頭更是慘烈,鮮血淋漓,而這,僅僅隻是來自黑色湖水的普通一擊。
血腥味讓林逸秋身軀一震,他想明白了為什麼,“血!
是血……”想明白一切的喜悅還未來得及說得出口,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淹冇了他。
高鬆濃厚的血腥味不隻是點醒了林逸秋,也在極大程度上再一次刺激了整個湖水。
原本波瀾不驚的湖麵此刻像一口巨大的被煮沸騰的鍋水,無數道小規模的浪花無情的拍打在岸邊上,在湖中,是由無數道水浪反反覆覆層疊的巨大浪潮以摧枯拉朽之勢朝著他們襲來,光是高度就己經達到了數百米,其首徑更是橫跨了整個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