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看著家丁難以啟齒,虞初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誰啊?”

有好事者出聲,裴瑾舟觀家丁麵色眉頭一皺。

“啊——”

一道嘶吼衝破換衣室,認出聲音的人臉色齊齊一變。

雲青棠麵色慘白,扭頭看向身側母親。

裴瑾舟亦是聽出了聲音是誰,臉色黑如鍋底,鎮北侯聽到聲音的刹那直接氣暈厥了過去。

頓時一陣兵荒馬亂,裴瑾舟遣人將所有人送出鎮北侯府,再三賠禮道歉。

大家雖然想留下來看八卦,但主人已經趕客也隻能離開。

隻是人人都一臉意猶未儘,興奮的很回家可以跟十個八個好友嘮嗑。

實在是精彩紛呈還有反轉,唱戲的都不敢這麼演。

所有賓客離開,鎮北侯府被陰霾籠罩。

侯夫人梳洗更衣後才被送到正廳。

看到同裴瑾舟坐一塊的虞初,整個人發瘋一般衝過去,尖銳嘶吼,“賤人!是你對不對!”

“一定是你!”

裴瑾舟立馬阻攔撲向虞初的吼夫人,她依舊不放棄撲騰著又抓又撓,“我要殺了你!”

“夠了!”已經醒過來的鎮北侯大聲怒斥,“還嫌不夠丟人!”

“侯爺!”侯夫人淚水奪眶而出,“是虞初這個小賤人設計我!”

此言一出,正廳所有人目光射向虞初。

鎮北侯是審視,裴瑾舟眸中是明顯不信。

很明顯,所有人都冇相信侯夫人的說辭。

“是她!真的是她!”

“不然我怎麼好端端的被打暈,醒來就……嗚嗚。”

“母親!”虞初麵色嚴肅,“我知道你一向不待見我,但也不能如此汙衊我。”

“就是你!”侯夫人被氣瘋了,腦子裡的話脫口而出,“在屋裡被髮現跟人苟合的應該是你!”

靜,萬籟俱靜。

虞初臉上故作不可置信、錯愕,彷彿才知道是針對她。

裴瑾舟臉色瞬間漆黑,聲音冰冷,“什麼意思?”

侯夫人自知失言,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裴瑾舟視線在侯夫人,虞初以及趴在地上被打的半死的男人身上一一掠過。

腦海瞬間想到什麼,但冇有確切證據無法直言。

“世子,大夫檢查完了。”

小廝領著大夫進來,裴瑾舟臉色黑沉,“說吧,屋裡可有什麼不對。”

那麼大動靜,那麼多人闖進去冇有一點反應,明顯不對勁。

“香爐裡殘留著合合香灰燼。”

合合香,邊境傳來的一味奇香,聽說是專門針對烈性女子。

中招者不找人,會爆血而亡。

此香陰狠早就封禁。

“退下。”

大夫忙不迭退下,裴瑾舟陰鷙目光落在被打的半殘的人身上,“你怎麼到的換衣房,誰命你做的。”

“如實交代,若有半分虛言我叫你生不如死。”

侯夫人眼裡閃過一絲慌亂,趴在地上的人渾身劇痛無法動彈,哪裡還敢隱瞞。

“是、是一個丫鬟,她帶我進來說在那個屋子裡等著,進來的女子隨、隨我……玩弄。”

“啊!”

男人被踹到傷口痛苦嘶吼。

裴瑾舟鋒芒陰狠,毫不掩飾肆虐殺意,“拖下去殺了。”

“不、不……不要,是有人威脅我這麼……”

呼喊的聲音遠離,虞初注視身旁裴瑾舟。

他知道是佈局,查到了香爐裡有問題,直接把人殺了。

知道幕後是誰不想追究,想就此結束翻篇。

想輕輕揭過?

虞初唇角微扯,眸中淚意醞釀似才反應過來,“所、所以,侯夫人你說剛纔說的話……”

“侯夫人你再討厭我再不喜,也不能設局害我啊!”

“若非我運氣好,今日就該被千夫所指!”

“你就那麼恨我嗎?”

“我自認入侯府以來規矩守禮,從未得罪侯夫人,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你今日若成功,我還能活嗎?”她聲聲指控,字字泣血。

裴瑾舟握住虞初的手,心裡滿是後怕。

虞初猛然甩開,“把人打死?好死無對證?裴瑾舟你要包庇嗎?”

“生辰宴那麼多人都在,她居心何在!?”

“想讓我名聲儘毀後不堪受辱自縊?然後你們清清白白再娶世子妃?”

虞初越說眼色越冰冷,“好計謀啊!”

“不是。”裴瑾舟心頭一晃,“趕忙解釋,我從來冇有這個意思。”

“冇有?”

虞初怒極而笑,“你今天同雲青棠逛花園不就是這個信號嗎!”

“不是!那麼多賓客不好拒絕。”

“哈哈。”虞初笑容嘲諷,“你裴世子不樂意,誰能壓著你去?”

“想停妻另娶可以直說,我不是離開你活不了!”任務已經成功,她自己也能在天盛生活!不一定非要跟裴瑾舟在一起!

“冇有!”裴瑾舟一把抓住虞初,彷彿鬆手人就冇了,“我從未想過停妻另娶!”

“我不追究下去是因為……她終究是我生身母親。”

“而且,她也算咎由自取得了懲罰。”

虞初定定看著他,看的裴瑾舟心頭慌亂才斂眸。

她冇有受到實質性傷害,所以就能輕輕揭過?

“隨你吧。”虞初丟下這句話就直接離開,裴瑾舟欲追過去就被侯夫人淒厲的聲音喊住,“不準去追!”

“你若還當有我這個母親,就給我休了虞初!”

“母親。”裴瑾舟腳下停住,聲音聽不出來情緒隻有雙眸漆黑如墨,“你身患惡疾,好好待在院裡養病吧。”

侯夫人整個人僵住,冇想到裴瑾舟會這樣說,“逆子!”

“侯爺,你看看這逆子為了一個狐狸精這樣對自己的親生母親。”

“他今日能這樣對我,改日就能為了那狐狸精怎麼對你。”

侯夫人挑撥離間,鎮北侯眸中閃過懷疑。

裴瑾舟眸中又冷了兩分,“父親,母親不養病難不成想出府?”

“反正我可以對指指點點視而不見。”

侯夫人麵白如紙,指著裴瑾舟哆嗦不停,“孽障!”

鎮北侯立馬做出決斷,“夫人身患怪病,無令不得出院子。”

留下這句話鎮北侯甩袖離開。

“侯爺!你不能這樣!不可以!”

呼喊冇有得到迴應,侯夫人滿目怨恨盯著裴瑾舟,“我當初就該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