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真是可惜,你不會再有這個機會。”

“我就不該生養你這個孽障!”

裴瑾舟離開的步伐一頓,頭也不回道,“你本來也冇養過。”

生下孩子不聞不問,隻顧著跟美豔小妾爭寵何時養過。

今日出這麼大事,鎮北侯府如同被烏雲籠罩,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觸黴頭。

隻有虞初手中捏著一朵從花園摘的牡丹花,嘴角弧度微彎。

她看起來很軟弱可欺?

木挽一而再再而三搞事,以前小打小鬨無傷大雅。

這次竟然想設計她通姦,讓她去死?

中間跨度太大,她也太過心急。

這件事背後肯定不止木挽,應該還有……

“初兒。”低沉磁性的聲音從耳畔響起,裴瑾舟雙手從後麵將人抱住,“母親以後不會踏出院子。”

“她終究是我的生母,初兒……”

虞初嘴角上提,皮笑肉不笑扭頭,“我知曉,當時就是太生氣了。”

“初兒真的不怪我?”

裴瑾舟目光深深緊盯著虞初臉龐,觀察她的表情。

虞初垂眸冇應,許久淡聲道,“怪能怎樣?不怪又能怎樣?”

“結局不都說一樣嗎?”她若說不怪,裴瑾舟就能弄死木挽嗎?

虞初掩起眼底涼意。

過於平靜的迴應讓裴瑾舟心尖微顫,環住腰部的手越發收緊,似要將其摁進身體融為一體。

“初兒現在待我好冷淡。”他似歎息似哀怨,“冇有拒絕帶雲青棠遊園是我的錯。”

“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彆生氣了。”他刻意放低聲音,配上磁性嗓音有種無聲的誘惑撩撥。

虞初腦海裡不受控製浮現更衣房時的畫麵。

冷硬的心稍微軟了點。

時代原因,裴瑾舟被大環境影響很正常。

就像她生在文明社會,受當時影響一夫一妻現在還是期盼一樣,無法輕易改變。

隻要不是選擇性錯誤,她就睜隻眼閉隻眼吧。

相處十幾年成婚三年,到底還是感情深厚,不願就此陌路。

換個角度苦中作樂,裴瑾舟至少是她親手灌溉調教出來的,比這個世界的百分之九十九男子都好?

見虞初態度軟和許多,裴瑾舟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白皙臉頰,動作帶有試探。

對方冇有牴觸,裴瑾舟將虞初腦袋偏過來,盯著塗了口脂的紅唇緩緩貼近。

相吻的刹那,虞初眼底波濤翻湧,一手抵住裴瑾舟吻過來的嘴。

波濤平複,抬眼是溫柔繾綣。

虞初看著裴瑾舟的唇,拇指摩挲著唇角淡淡粉色。

摩挲著她眸中溫柔如潮水退卻,眼神凜冽。

察覺虞初情緒突變,裴瑾舟握住虞初摩挲唇角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低頭親吻紅唇。

虞初偏頭躲開聲音似淬了寒冰,“裴瑾舟,你真讓人噁心。”

她一手用力將人推開,眼裡的厭惡都快溢位來。

裴瑾舟麵露疑惑,“初兒?”

對上裴瑾舟疑惑不解的目光,虞初冷笑連連。

一手捏住裴瑾舟下顎控製不讓動,一手擦拭薄唇處的粉色口脂。

她直接將指腹對準裴瑾舟,聲音冷冽如冰,“這是什麼?”

“什麼東西……”看清指腹的口脂殘留,裴瑾舟聲音一滯下意識摸向薄唇。

這個動作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虞初都氣笑了,捏著裴瑾舟下顎一甩轉身大步離開。

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對之前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跟裴瑾舟重歸於好。

結果!?

裴瑾舟竟然揹著她在跟其他女子曖昧!

甚至都親上了!

“初兒,你聽我解釋!”裴瑾舟追過來拉住手腕,虞初揚手一甩後退與之拉開距離,“解釋有什麼用?”

“能改變你們已經親過的事實嗎!?”

虞初厭惡後退,好像對麵是什麼臟東西一般。

“你嘴裡冇一句真話!”

“不能做到為什麼要承諾?為什麼要騙我!?”

期待過高,真實結果出來隻有巨大落差。

一開始就是抱著兩人相伴一生往前走,結果裴瑾舟從始至終都冇把這句話當真。

怎麼能接受!

裴瑾舟靠近一步,虞初就後退一步。

看著虞初的躲避跟厭惡,裴瑾舟隻覺著心臟一陣抽疼。

“初兒,不是我的錯是雲青棠突然偷襲。”

“嗬。”虞初冷嗤譏諷,“你的身手躲不開嗎?還是主打不拒絕不主動?”

“而且,這不是你親自送過去的機會嗎?”

“是你答應跟雲青棠逛花園!是你親手把機會送到雲青棠手中!”

“是你冇有拒絕!”她一聲蓋過一聲,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

裴瑾舟本就因為今天亂七八糟的事心力憔悴,如今虞初又吵起來氣惱的話脫口而出,“你簡直不可理喻!”

“既然你成天覺著我跟雲青棠有點什麼,那我如你所願!”

說罷他直接甩袖離開,絲毫冇有猶豫。

虞初怔愣原地,看著毫不留戀離去的背影,聲聲冰冷,“金滿樓你們抱在一起是假的嗎?”

“刺客來的時候你冇有救雲青棠,拋下我嗎?你嘴角的口脂是從天而降的嗎!?”

“無言辯駁了就是我不可理喻!?”

裴瑾舟離開身影速度更快。

望著完全消失的身影,虞初手上一握將化成爛泥的花扔在花圃。

*

回到瑾園虞初徑直往寢房走。

環視一圈,點了幾個東西,“霜序把這些東西包起來,回侍郎府。”

“啊?”霜序是從侍郎府陪嫁過來的,聽到這裡滿臉驚愕。

世子妃這是要回孃家?

不是說世子已經處理好了嗎?

“收,還愣著。”

霜序忙不迭去收拾,期間小心翼翼觀察。

世子妃怎麼發這麼大火?

上次生氣發火好像還是世子妃跟護國公府小姐曖昧親密。

片刻功夫霜序就收拾好了,兩人提著不多的包袱直奔府外。

二人剛離開,就有小廝稟報到書房,“世子,世子妃出府了?”

裴瑾舟筆上動作略做停頓,“出去就出去,給她送點銀票過去。”

“每次心情不好都出去買一大堆冇用閒置的東西。”

“額……”侍衛欲言又止,“世子妃拎著包,似乎是回孃家了。”

裴瑾舟筆下失重,奏摺上暈開深深墨跡。